文|李华中(河北)
图|网络
纯真的期盼
窗外,彤云密布,凛冽的北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吹散了街上的行人,不一会儿,漫天的雪花若撒盐般飘洒而下,宛若风吹柳絮起的初夏时节。
“爸爸,爸爸,快来看啊!下雪了,好大的雪花啊!”女儿手舞足蹈地跑了过来,把我拉到了窗前。“好漂亮啊!”女儿的赞美声中似乎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她怔怔地望着窗外雪白的世界,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却是对我说道:“爸爸,我想起了老家时和爷爷奶奶在雪里玩的时候了……”我无语凝噎,唯有轻轻地搂住她,和她一起静静地站着、默默地看着窗外,目光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阻隔,画面从清晰到迷蒙,又从迷蒙再到清晰:白雪弥漫的世界,怎么都劝不住的两老一少在雪地上畅意的奔跑、欢快的玩闹,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原本躲在窝里不肯出来的小狗,跑出来围着他们转圈、打滚、撒欢……
我知道女儿是想家了,是想爷爷奶奶所在的那个家了。其实在一个月之前,我就已经知道女儿的期盼了。因为有连续的那么几天,即使得到了答案,女儿仍然会不厌其烦地重复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回老家的问题,并且乐此不疲。然后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女儿却一个字都不再提起了——原来她在一张白纸上用稚嫩的笔迹歪歪扭扭地写满了一整页的数字,正是我告诉她放假、回家的天数,然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女儿都会郑重地拿出橡皮,认真地擦掉一个数字……
女儿现在正上幼儿园大班。之前她一直在老家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直到三岁的时候,才把她接到我的身边来,所以她和爷爷奶奶的
感情是很深的。每一次回老家,女儿见到爷爷奶奶时的情景总是那么的类似:当我们走出车站,一见到来迎接的爷爷奶奶,女儿便会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去,撞进爷爷的怀抱中,伸出她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搂着爷爷的脖子,小脸紧贴着爷爷的脸颊,不肯再动一下,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女儿在幼儿园已经开始学习背诵古诗了,对于像“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这样的很多思乡诗,女儿早已耳熟能详、倒背如流,但是,我知道以她现在的年龄还不可能理解得了这些诗中或隐或现、或浓郁或沉重的思乡之情的,她对回家的期盼不是源于她的所学,也不是源于她的所知,她也无法用语言诗意的表述对家的思念,更不能用文字生动地描绘对回家的期盼,她对的期盼源自于她天真、纯正、一尘不染的本心,源自于她对爷爷奶奶真挚而深沉的爱。这份纯真的期盼尽管毫无诗意,却总能令人唏嘘,令我动容。
所以,回家!
作者简介
李华中 河北地质大学研究生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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