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纪实小说《约定》从高中、本科、研究生、教师,揭秘你不知道的清华大学

桂生除了学习、吃饭、买书外，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花费。水木大学食堂的伙食开得很好；又便宜，花色又多。由于通货膨胀，粮油副食品一直在涨价。但，水木大学的校长体恤学生不容易，学校这些年创收多，就拿出部分来补贴伙食；坚持食堂伙食不涨价。

，换成校长的头像贴在食堂门口；博得了全体师生的掌声。结果，水木大学的伙食便宜便在全北京的高校中都出名了。《北京晚报》的一篇题目为“北大学子不堪物价飞涨，纷纷暗渡水木大学食堂”，在《社会热点深度追踪》栏目里详细报道了此事。

1500元已经让他像个富翁，2000元太多了。本来桂生想退还给家里；后来觉得反倒费事，就还是存在卡里，等到多了再给家里说。

这个春天最大的收获是，陈德馨带回一个女孩来；说是他的女朋友，他管她叫小丸子。

桂生见到小丸子大吃了一惊，从哪儿来的幼儿园大班的孩子？脸就像是用圆规画的，整体的身材就像是还没发育；像个小球球，没有腰，或者说腰跟屁股、跟胸一样圆，直径也相当。所以，你也不能说人家没有屁股和胸。不过，不得不承认，小丸子还是挺可爱的；一笑粉白的脸上两个酒窝，声音也温柔可爱，正如徐志摩的诗中所赞，最是“那撒哟拉拉的娇羞”。

小丸子是水木大学旁的语言大学的新生，学日语；学成之后的主要方向是向日本人传授汉语。

语言大学的女生多，水木大学的男生多；这两校之间因而就很顺理成章地优势共享，劣势互补。一到周末，语言大学的女生就会到水木大学来，以发挥优势，弥补劣势。

陈德馨正是上周才在舞会上认识小丸子的。

水木大学的舞会，总是粥多僧少。为了让粥多一些，舞会对所有的女生免费；即使这样，有些可怜的僧一晚上还是讨不到粥。一曲终了，男士的眼睛像猎豹一样，追逐着不多的几个猎物。对于猎手来说，能捕获猎物的猎手才是好猎手，收获了猎物才能有成就感。陈德馨终于有了成就感。

舞会的好处是在昏暗之中，增加了舞伴之间的神秘感；双方可以尽情地想象对方。借着浪漫的舞曲和曼妙的舞步，俩人谈吐投机；开始是一见如故，然后是相见恨晚。，地点从舞会现场谈到荒岛。在月光下，德馨动情了，小丸子也动情了。德馨像诗人一样亲吻了小丸子。然后，踏着月色，德馨送小丸子回语言大学；相约第二周周末再见。第二次相见，地点换到了426宿舍，德馨把小丸子介绍给了大家。

桂生他们借故让出宿舍给他俩，。这个场面重演了几次后，他们又回到了川端康成。他俩的恋情正好画了一个圆圈，也就从起点走回到了终点。

小丸子还来找德馨，德馨就躲。躲了大约俩月后，小丸子也几乎不再光顾了。桂生问德馨为什么不要小丸子了。德馨吞吞吐吐说他们家不同意。其实是他自己不同意。因为神秘感退去之后，他倒不是不喜欢小丸子的幼儿园大班似的身段和长相，相反他挺喜欢胖姑娘的，为此路培还讥讽他是唐朝的审美观；而是知道了，小丸子家庭也就密云县县城里的一个普通家庭。德馨是有远大计划的人；有远大计划的人都知道成功的男人后面有个成功的女人。显然小丸子不是个成功的女人，而且因为与德馨的不成功而令自己变得更不成功了。

桂生与德馨同在一个英文班上，他们的教师是个年轻的女教师叫郝婷。

桂生发现自己一上英文课就集中不起精力，老分神。郝婷身材高挑，皮肤白嫩。脸蛋因为皮下脂肪丰满的缘故，略嫌轮廓不够清晰。但，恰好因为被圆化了，俩腮很轻微地往外鼓，显得丰润有弹性。因为这张脸，使得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光凭脸，桂生觉得她只是个大学生；这堂课因而在不知就里的人看来好像是堂自习课，或者学生教学生。她还戴副黑框眼镜。桂生觉得黑框眼镜不是谁都可以戴的；皮肤黑不适合戴，眉毛浓密不适合戴，年龄大因而脸上起皱纹、起色斑不适合戴。这幅眼镜就像是为她订做的；好像她本来不戴眼镜，为了演电影，为了角色的需要，为了显得俏皮，显得知性而戴上了它。

桂生想，“要是我姐姐就好了！”

这是桂生光看脸的情况。

桂生不能只看脸啊。

看其他地方，桂生想到了一个词，熟女而非淑女。

她穿身紧身裤子，腿显得挺直而屁股滚圆。郝婷习惯于在教室里沿着一个方向，从讲台下来，走进走道，走到头，沿着最后一排的走道，从另一侧的走道折返。郝婷就一直做着这样的几乎是匀速的循环运动。桂生于是可以从各个角度来观察她，就像观察一组静物。只不过跟观察静物正好相反，素描课的静物是静的，人则是在不停地动；这样才能完整地三维地把握对象。现在是，静物在动，静物就变成了动物；观察者则在静。其实，以上两种情况，就运动的性质来说，可以理解为属于一个大的类型；这是物理学的相对运动的原理告诉桂生他们的。

郝婷的上半身，简直可以说是受到了造物主的特别眷顾；夸张一点，可以算个奇迹。光从上半身看，她绝不是小于实际年龄的学生；而是让桂生想到了果园，不，具体说就是水蜜桃。

桂生心道，“水蜜桃啊，水蜜桃，熟得不能再熟了的水蜜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