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演善
荀子在《劝学篇》曾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在秋夜的声声虫鸣中,回想自己学佛出家的经历,我深深体会到了点滴的积累和坚持对于修学的重要性。这苦乐参半的十五年虽然短暂,却成为人生中一段珍贵的回忆。
一路走来,从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年走到初阅世事的青年,正是这段艰辛的修学历程,使我清楚地了知生命的实相,也让我对佛法更有信心。
我初出家的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既有几分成熟又不乏稚气。正值青春期的我,虽然沉湎于对未来的幻想中,但由于没有找准修学的下手处,心里存在许多困惑。
从出家的第一天开始,我便问自己:剃发染衣出家后到底要干什么?通过学习《沙弥律仪》,我知道沙弥的个人修行有三事:即诵经、坐禅、作务。从此,我便以此三点作为出家修学的纲领,从实践中不断体会佛法的奥义。
中国出现过宗派,每一个的修行方法都有所不同。对于修持的方法,禅门巨匠虚云老和尚曾开示说:“道本无二。不过以众生的夙因和根器各各不同,为应病与药计,便方便说了许多法门来摄化群机。后来诸大师依教分宗,亦不过按当世所趋来对机说法而已。如果就其性近者来修持,则那一门都是入道妙门,本没有高下的分别,而且法法本来可以互通,圆融无碍的。譬如念佛到一心不乱,何尝不是参禅。参禅参到能所双忘。又何尝不是念实相佛。”
第一次进禅堂,对于从未打坐的我来说可谓是一种巨大的煎熬。现在回想起来,怀着忐忑的心情迈进禅堂的情景犹在目前。一开始,我照葫芦画瓢地跟在大众后面一起快步行香,懵懵懂懂间,突然听见一声板香,所有人止步不动,然后听到维那师喊了一声“小净赶快”。大众回堂后,放下帘子,关上门,所有人上座盘腿坐好,不一会就熄灯止静了。
初次打坐时,我不知道具体用功方法就只好默念佛号,起初感觉还不错,可是慢慢感觉腿有点麻痛,心里就有些烦躁了,抬头一看时间竟然只过了半个小时,心里便开始不知所措。随着腿越来越痛,心里越来越烦,无事可做又无话可说,一心盼望禅堂点的那只香能够早点到头。最后苦苦硬撑到了开静,心里终于如释重负,可是腿却因为太痛放不下来。如果有人问我第一次打坐有什么感受,我会告诉他:原来一个小时可以过得这么慢、这么长!
后来,逐渐对禅宗不可思议的智慧有了一些了解,也学会了一些基本的用功方法,打坐时的不适感慢慢消失殆尽。但我私底下总觉得打坐挺耽误时间。有时候,一个小时坐下来不是昏沉就是妄想,既用不上功也没有收获,还不如学习实在。可是,心里纵然万般纠结,也得硬着头皮坚持,直到参加了禅七以后,我才对禅修真正建立了信心。
禅宗历来有“冬参夏学”的传统,禅堂则被称为大冶洪炉、选佛道场。打禅七是一种相对封闭紧张的禅修方式,,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离开的。紧张则体现在每一位禅者为了在禅七中有所体验收获,每天除了少许的睡觉时间以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行禅与坐禅中用功夫。古来很多祖师大德在禅七中明心见性,所以我们常说参加一次禅七会使人“脱胎换骨”。
第一次在柏林禅寺参与冬季禅七时,我虽然有了一定的禅修基础,但对于长期密集的禅修还是不能很好的适应。记得那次一共打了五个禅七,不过前三个七我都是在痛苦煎熬中度过的,直到最后两个七才慢慢适应过来,也从禅修中得到真正的受用。
在一次养息香快开静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漂浮的心终于尘埃落定了,霎时间,一切事物都静止了。身心是如此和谐,世界是如此安稳。当然,这种感觉并不是开悟,更不是明心见性,只是一种单纯的禅修体验。它使我明白过去的自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竟然可以在没有自我的状态中忙碌生活,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看到那些在名利权情中乐此不疲,四处赶场的世人,我庆幸自己醒悟的不算太晚。
禅修就像一剂良药,让我学会观照自己的内心世界,找到自我,也使自己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一个禅者的生命质地应该是圆融安详的,他不仅需要在佛法上有所受用,还要能处理好出世与入世的关系。特别是在当今这个时代,寺院已不再是藏于深山老林,僧人除了追求自身的觉悟之外,还要承担很多事务性的工作。如果我们不能将修行融入日常生活中,发菩提心,修菩提行,用一颗利他心成就慈悲和智慧,那么,修行之路会障碍重重。
在丛林为常住发心做事是集聚资粮、净除罪障的最好方法。古代大德在教育、接引弟子时,师父往往会让徒弟通过为大众服劳与大众结缘,减少修行的障碍。当我们认为做事会影响修行,其实是因为自己修行的功夫还不够。
如果一个禅者只有在诵经打坐的时候才能保持正知正念,那只能说明自己的修行才刚刚开始,因为真正的功夫是在生活中历练而成的。所以,一个修行人不仅要研读佛门大藏经,更要阅读生活大藏经。唯有运用佛法的钥匙才能打开生活的大门,只有通过佛法的观念才能究竟解决人生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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