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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作家赵静:老丢之死(小说)

2020-11-28 15:3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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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丢之死

/赵静

1

临近中午阳光格外明亮,它哗啦啦地从门外流泻进来,映亮了小半个堂屋,但尽管这样屋里还是很昏暗,房子很旧,被油烟熏的发黄的墙壁上有小块白粉脱落,裸露出斑驳的墙皮,屋顶角落里仓促地爬过一只小壁虎。

我和弟弟站在屋中间,看着它爬上屋顶那根又粗又黑的房梁,弟弟惊叫起来。

“姐,快看,小壁虎要吃茶叶蛋!”

“笨蛋,小壁虎才不吃茶叶蛋呢,小壁虎吃蚊子。”

尽管这么说,我还是很担心,因为小壁虎身下就是盛放茶叶蛋的竹筐,除了茶叶蛋,里面还放着奶奶新买的小点心,看着竹筐,我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竹筐的提系上系着一根粗麻绳,麻绳穿过房梁上的一个铁钩,绳子拉紧,竹筐便腾空而起,绳子的另一端刚好系到墙壁的一根木钉上,那根木钉的高度刚好够奶奶够到。

“姐,你说奶奶为什么把竹筐挂到屋顶上去?”弟仰着头,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怕你偷吃呗。”

“我不偷吃。”弟咬着薄薄地嘴唇说,我当然知道弟不会偷吃,奶奶之所以把竹筐吊起来是怕我偷吃。

“你想吃茶叶蛋吗?”我问弟。

“嗯!”

“真想吃?”

“嗯!”我又听到弟吞咽了一口口水。

弟的话刚落地,我“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弟哇哇大哭起来。

弟很瘦小,都六岁了,看上去还像个四岁的孩子,但弟嗓门很大,我想就算奶奶耳背,也会听到的,她一定会把绳子放下来,然后从竹筐里拿出茶叶蛋给弟。

弟哭得很痛,小脏脸被泪水冲刷出两道小沟壑,嘴唇有点紫红,大耳朵随着抽泣声一颤一颤的,而且他边哭边说:“姐打我,姐打我了。”

我有些生气弟这个大笨蛋,但又不忍心让他再哭:“好了,好了,别哭了,姐给你拿茶叶蛋。”

“真的?”弟弟立马停住声,用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

我喜欢弟弟的眼清,清澈透亮让人一下就能望到底,每次看到它们我都觉得自己要融化了:“等着。”我拍拍弟的脑壳。

弟比我小五岁,从小就是我的跟班,我到哪他跟到哪,我说什么他听什么,有时候甚至我的话比妈妈的都管用。

我搬来木凳,把木凳放到木钉下,弟一下破涕为笑了。

我踮起脚尖去解绳子,并且指挥着弟站在屋梁下,等着竹筐滑下来的时候接住它,弟仰着小脸,兴奋得一个劲儿嘟囔:“下来了,下来了。”

眼看着绳子就要解开了,老丢却进来了。

老丢不是人,老丢是一只肥硕的老猫,一只浑身雪白,没有杂色的猫,确切的说它是奶奶的猫,但奶奶却又不把它当猫,因为奶奶常和它聊天说话,说一些过去很久远的事情,而老丢总是一动不动,寸步不离地倾听,那一刻,我觉得老丢它是听得懂奶奶的话的。

老丢笨拙地跳过门槛,在逆着的阳光里用幽绿的眼瞪着我,它全身的毛蓬起来,每一根毛尖上都闪着耀眼的阳光。我盯着它,手不自主地停下来,我们相互静默着,突然老毛“喵”地叫了一声,那尖利地猫叫声打破了沉默,也激怒了我,我尖着嗓子喊道:“走开,你这只懒猫。”

 “弟,快把老丢赶走。”我催促道,但弟看看我又看看老丢,说什么也不敢碰它,我只好从木凳上跳下来去赶老丢,就在这时突然“嘭”的一声巨响,紧跟是弟哇哇大哭的声音……

竹筐自己掉下来了,刚好砸到弟的脑袋。

那天我被奶奶凶了一顿,还被惩罚不许吃午饭,最糟糕的是弟的头顶起了一个核桃大的包,他痛得忘记吃茶叶蛋了。

从那以后老丢就多了一个绰号——狗腿老丢。

2

很快奶奶又做茶叶蛋了。

以前奶奶是不做茶叶蛋的,也不会做茶叶蛋,但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奶奶突然就会了,而且茶叶蛋做得茶香浓郁,咸淡适口。

那时候吃茶叶蛋是件很奢侈的事情,虽然蛋是自家鸡下的,但是奶奶从来不多做,因为大部分鸡蛋是要卖掉的。

奶奶做茶叶蛋的时候,老丢就趴在树下的蒲团上,蒲团是用泡过水的马伴草编的,这会早被奶奶坐得光滑柔软了,所以老丢总是瞅准机会趴在上面睡觉。。

老丢正睡得惬意,晴朗的阳光从树顶上穿透下来,在老丢的身上打成一个又一个明晃晃的光点,老丢浑身的白毛更亮了。

瓦罐里盛放着奶奶刚煮好的料汤,里面有花椒、香叶、桂皮、茴香……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佐料——茶叶,每次奶奶把料汤盛好,我都忍不住凑上去闻闻,幻想着里面盛放着一瓦罐的茶叶蛋。但其实最多的一次,奶奶也就只煮了十八个。

奶奶从热锅里捞出鸡蛋,然后用小勺子把蛋壳敲裂,这个工作一般都是由弟做,弟喜欢听蛋壳碎裂的声音,而且他一边敲一边吞咽口水。

弟敲很快敲了鸡蛋,奶奶把它们放进料汤,然后盖上盖子,好好闷上一晚,明天就可以吃到美味的茶叶蛋了。

但是半夜我就被那股浓浓的茶香馋得受不了了。我躺在坑上辗转反侧,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地从坑上爬起来。

“你干什么去?”黑夜里奶奶突然说了一句,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

“想,想去尿尿——”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从小跟着奶奶长大)。

奶奶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动,我侧脸看向奶奶,她面向墙壁背对着我,身体轻轻地上下起伏,白银一样的月光从纱窗里流泻下来,像长了手脚一样,慢慢在奶奶身上晕开,然后一直蔓延到她花白的头发上,我觉得奶奶的白发“腾”地燃了起来,只是那火光是白的,像雪一样白……

就在这时奶奶突然打起了呼噜,呼噜声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夜里却出奇得响亮,它们像海潮一样,一波又一波的从奶奶的身体深处,涌到嗓子口,然后又消失在空气里。

奶奶又睡着了。

那个夜晚真是美妙啊,我一个人走到堂屋,屋外是银白的月光,月光下是巨大的树影,角落里蟋蟀拉着小提琴,我揭开柜子上的瓦罐盖,那股浓香就像匹小烈马冲进我的鼻腔,我把手指伸进瓦罐,触碰到温热的汤汁和圆溜溜的鸡蛋,然后赶紧把手指抽出来,快速放进嘴里,咸香味瞬间在我的舌尖化开……

那晚我喝了很多料汤,直到喝得口干舌燥、肚子发胀才迷迷糊糊地去睡觉了。

3

接下来的事,我已经分辨不出真假,因为它即像梦,但每一个细节却又清清楚楚。

我被小肚子的胀痛感憋醒的,然后我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奶奶已经起来了,她迎着银色的月面对着窗台盘腿而坐,而窗台上,老丢却像个雕塑一样蹲坐着,他们相互对望,气氛诡异。

我觉得自己陷进了一片混沌里,奶奶和老丢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大座钟发出清晰的滴答声,时间是前进的,但奶奶、老丢和我却仿佛凝结一般。

 “你来了……”奶奶突然说了一句,而且声音小得像耳语,但我还是听到了,那话是对老丢说的。

老丢喵地叫了一声,声音低沉暗哑,却不是平常的样子。奶奶笑了,她的笑也很奇怪,笑声并不是连贯的,而是断成一节一节的……

尖叫声涌到我的嗓子眼,却又被什么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冷汗瞬间湿透全身,我一动也不能动了。

奶奶又低声和老丢说起话来,那对话声嗡嗡像潮水一样涌进耳朵,但我却半点也听不清了……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屋里突然亮了,雨丝般的月光从窗格子里流泻进来,覆盖到奶奶和老丢的身上,我看到两个薄薄的影子相互交叠在一起,一个是奶奶,但另一个却绝对不是老丢。

时间在大座钟的滴答声里慢慢流失,奶奶低沉的说笑声越来越遥远,包裹着他们的那团月光也越来越亮,越来越薄,越来越薄……

突然光“嘭”的一声碎裂开来,眼前弥散开一大片碎碎的亮光,每一颗都带着尖尖的棱角儿,它们一股脑地向扑过来,随即而来的是尖锐的疼痛,瞬间我晕了过去。

4

第二天一大早,我懵懵懂懂地听到奶奶说料汤少了,但我的头实在痛的难受,而且天还黑着呢,于是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天奶奶对十二个茶叶蛋做了合理的分配,下地干活的爸爸和妈妈吃四个,弟弟瘦小要补充营养,所以弟弟也吃四个,还剩下四个,我两个老丢两个。

看着肥胖的老丢得意地吃下整整一颗茶叶蛋,我心里的怒火呼呼燃起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只懒猫,要享受和我一样的待遇,而且还是一只狗腿猫,一只间谍猫,更是一只诡异猫,一只可以摄人心魄的猫,想到这我的心咯噔一下,那个想法瞬间生成了。

从那天之后老丢似乎看出什么,它跟奶奶跟得更紧了,几乎寸步不离,而且总躲着我,我更断定这是一只成精的猫,它可以洞悉旁人心思。于是,要把它赶出家门的决心更大了,很快机会来了,那天因为家里来客人,老丢落单了。

老丢懒懒地趴在新剥的玉米上,就连鼻尖那只绿头苍蝇都懒得赶,看着它,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十足好的主意。

自从爷爷去世后,奶奶的睡眠就不好,所以医生时不时会给她开一些白色安神的小药片,那些药片是严禁我和弟弟摸的,奶奶严肃地警告我们,如果不小心吃了,就会睡着再也醒不过来。

“像睡美人?”我问奶奶,这个故事老师在阅读课上给我们讲过。

“像死人。”奶奶板着脸,她才不知道什么睡美人呢。

听了奶奶的话,我吐了吐舌头。

奶奶的小药片就在柜子上摆放着,这会大人们都很忙,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所以我和弟很顺利地偷到一片。

“姐,真要给老丢吃?”弟害怕了,“奶奶说吃多会变成死人的。”

“没事,我们只给它吃一片,它不会死,只会睡上一觉。”

“可你为什么要把老丢赶走……”

“你再问为什么,以后就别再跟着我。”我打断弟的话,弟果然闭了嘴。

我把药片用小石块砸成粉沫,搅拌在猫食碗里浇上鱼汤,很快老丢被吸引过来,并且毫不知情地把猫食吃了个干净,吃完老丢又回到玉米堆上,只过了一会它便呼呼睡着了。

那天的事完成得很顺利,老丢睡得很沉,我和弟偷偷把它放在客人农用三轮车的车厢里,又用里面的草垫子把它盖住,这一切除了我和弟谁都不知道。

晚饭的时候奶奶发现老丢不见了,焦急地四处寻找,弟站在角落里想说话,我冲他瞪了一眼,他又把嘴闭上了。

奶奶自然是找不到老丢的,爸安慰奶奶说:“妈,您别急,说不定它明天就自己回来了。”

奶奶不应声,就在这时外面猛地一声闷雷,吓得我尖叫起来,秋天是很少有雷雨天的,但那天不一会工夫,外面便哗哗的下起雨来。

“那是老头子留给我的猫啊……”奶奶望着黝黑的窗外嘟囔着。

那夜奶奶睡得很沉,我却做了一夜的噩梦。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早,老丢回来了——满身泥泞。

5

从那之后老丢表现得越来越像一只正常猫了,我们相安无事的一直相处到初冬,我也渐渐放弃了那个念头,但老丢却突然死了,我并没想杀死老丢,但老丢却的确是我杀死的。

我还记得那天天气晴朗,天空湛蓝的没有一丝云,枣树上只剩下几片发黄的叶子,阳光在这样的日子里总是显得格外耀眼,奶奶在堂屋烧火做饭,弟弟在枣树下挖蚂蚁洞,我则坐在屋檐下的一个铁筐上晒太阳。

那个铁筐很简单,是爸用十四根铁条自己焊接成的,侧面对角还斜焊了一根铁条加固铁筐的侧面。

我坐在铁筐的一角,惬意地用双腿支撑着地面,让铁筐的另一边翘起、落下、又翘起、又落下……

阳光真暖,我闭着眼,哼着歌,全然不知道老丢走过来,也许铁筐的另一边翘起得太高,也许老丢那时候犯傻,反正它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把头伸进了铁筐下,而恰好在铁筐落下去的一瞬间,压在了老丢的脖子上。

只听见“喵”的一声尖叫,我下意识地跳起来,铁筐翻到了一边,我看到老丢在原地痛苦的打转儿、挣扎……

“奶奶,奶奶……”我慌了。

奶奶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老丢,她也有些慌了:“坏了,坏了,老丢吃老鼠药了。”奶奶不停地嘟囔,但很快还没等她想到办法,老丢断气了。

老丢就这么死了,我没敢告诉奶奶老丢是我杀的,那天奶奶在枣树下挖一个很深的洞,把老丢埋了。

再后来天越来越冷,奶奶突然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奶奶住进了县里的大医院。

 

6

这天周末的清晨,我突然做了一个梦,我梦到爷爷去世那天的情景。

梦里,时间又回到那个春日的清晨。

奶奶把我从沉睡中拉起来,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晨的潮湿与寒冷,奶奶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她默默地帮我穿好衣服,轻声说道:“丫头去买两个茶叶蛋吧!”

奶奶说完我一下愣住了:“去哪里买,哪里有卖茶叶蛋的?”

“哪里都行,快去,你爷爷要吃茶叶蛋……”奶奶催促着把我推出家门。

北方春日的清晨仍旧有些寒冷,东方已经泛白,月亮和星星却仍旧停在半空,我穿着单薄的衣衫走过空荡荡的巷子,哒哒哒的脚步声惊飞谁家枣树上停歇的麻雀,我裹了裹衣服,然后看到墙头上蹲着一只黄色的猫,看着我走过来,它嘭一声跳下了墙头。

我走出巷子,上了大路,四下寂静,整个村庄还在熟睡之中,我不知道奶奶让我去哪里买茶叶蛋,这个小村子又怎么会有卖茶叶蛋的地方?还有爷爷,爷爷难道糊涂了?怎么想起吃茶叶蛋呢?哦,我想起来了,爸说过爷爷生病住的大医院门口就有卖茶叶蛋的,爸还曾给我和弟买过,但是我一个人怎么去得了那么远的地方?

东方越来越亮,村子里传来鸡鸣声,我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看着太阳一点点爬出厚厚的云层,暖意从我的脚底板漫上全身,驱散了清晨的寒冷,我微昂着头,半闭着双眼,面向朝阳。

我想要变成一棵树,我已经成一棵树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我:“你这个孩子,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快回家,赶紧回家……”我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老人,他头发胡须白得像雪,眼神慈祥。

我先是一愣,然后快速往家跑,在拐角处我再次向村头看去,却哪里还有老人的影子。

爷爷在那个春日的清晨去世了,他的生命就像露珠一样消失在温暖的朝阳里

 

我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弟和妈妈还在沉睡。

弟侧身躺着,嘴角淌着口水,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向上翘起,说不出得可爱。

我轻轻推了弟一把,弟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刚要说话,我便捂住了他的嘴。

“赶紧起床,我带你去玩。” 

“去哪玩?”弟小脸一下亮了。

“起来再说,轻点,别让妈妈听到。”

弟弟很快穿好衣服,中间妈妈翻了个身,但很快又睡着了,昨晚妈妈织渔网织到太晚,她累了。

我和弟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姐我们大早上去哪里?”弟瑟缩着脖子问我。

“去医院看奶奶?”

“什么?那么远,万、万一我们丢了怎么办……”弟惊恐地瞪着大眼。

我早料到弟会这么说:“你可以不去,等妈妈醒了,你告诉她我去医院了,”说到这我拍拍口袋,“我把所有的零花钱都带上了,除去车票钱,还能买好吃的……”

弟果然动了心:“真的?”

“当然,放心我认得字,我们还可以问路,反正我要去看奶奶,我想奶奶了。”

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弟像个小大人似地叹了一口气:“嗯,我也想奶奶了,再说,我得照顾你……”

我忍住笑,拉了拉弟的手。

7

我和弟顺利地坐上公车。第一次单独出门,我们都激动地想要大吼。

“姐,姐,快看!”弟嚷嚷着让我看窗外。

“什么?”我把脸凑过去。

“鸟窝!”

“鸟窝有什么好看的。”我装作很正经地批评弟,但还是忍不住向外瞟。

“一个,两个,三个……”弟激动地数起来,“姐,姐,有九个。”

“姐,又一个……”弟又嚷起来。

……

那天去医院的路程我和弟都觉得特别短,等到了车站,我们问好路、跳下车,一路上乱嚷嚷的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姐,我们还买好吃的吗?”

“当然。”我骄傲地拍拍口袋。

“那我们给奶奶买好吃的吗?”弟又问。

“当然了,我们当然要给奶奶买……”

“买什么呢?”

“嗯——”我想了想。

弟突然说:“给奶奶买茶叶蛋吧,我最爱吃……”

“好,那就买茶叶蛋,还要给弟买一个。”

沉默了一会弟又问我:“奶奶会好吗?”

“当然,奶奶吃了茶叶蛋就会好。”

“真的?”

“真的,我保证。”我拉过弟的手,很用力地握了一下,弟笑了,笑得很傻,大门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又说:“看着吧,奶奶后天就能出院,不,明天。”

哦,对了,等奶奶出院了,我一定告诉她老丢的事,我还要向老丢道歉,很认真,很认真的道歉……

   作者简介:赵卯卯,曾用名赵静,老巫婆,薄荷安安,喜欢读童话,喜欢写童话,有故事散发表于《少年文艺》《儿童文学》《读友》《小十月》等杂志,出版童话故事《我和银扣的奇幻之旅》 《我们都来种星星》 6点30分躲进屋子里》,曾获第三届大白鲸世界杯幻想儿童文学奖,“读友杯”全国短篇儿童文学大赛作家组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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