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刚一动,那少女眉毛一挑,腰中一点绿光一闪,韩一鸣立知不妙,飞快向后退去。只见绿光之中,一只大狗从天而降!
韩一鸣立时明白过来,那个女童便是这少女!他与两位师兄离去这些时候,她从一个女童,长成了少女!虽说不明白她是如何长得这样快捷,但这个少女十分怪异他已知晓,也十分防备。甚而也料到了这少女与女童是同一人,但这只被陆师兄引开的大狗会在瞬间便来到眼前,却是他不曾想到的!
这只狗一出现,茅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少女坐在了一堆荒草之中。她面容之上浮起得色。韩一鸣哪里会去与少女计较,两眼看着那只大狗,心中寻思怎样才能将打倒它。那只大狗两只眼睛阴森之,似乎它能看透一个人的灵魂。韩一鸣不禁想起从前村人都说,狗若是对你狂吠,便是在咬你的灵魂。这只大狗倒不曾咬他的灵魂,只是它那双圆中的两点圆圆冷光,会让人心惊胆寒。
也亏了他从前见过灵虫,也见过诘利摩罗,再恐怖的双眼都已见过了。因而看着这大狗眼中冷森森的萤火并不惧怕。韩一鸣见那大狗蹲在那少女身后,并不扑上来,也不扬声嚎叫,心中默念如影追风剑,道道剑光对着大狗直扑过去。
那叫狂飙的大狗一动不动,两眼阴沉冷郁,剑光扑到面前也没有闪开。韩一鸣也不收手,看着道道剑光打在那只大狗身上,没入狗身当中。别的倒也罢了,打在它腿上的剑光如同打在了金石上一般,带出一溜火光!
韩一鸣一愣,这只大狗本就异常,但鸣渊宝剑打在它身上,居然似是不疼不痒。那如影追风剑打在灵虫身上都打鳞甲翻飞,诘利摩罗也只能用无坚不破的右手来拦住鸣渊宝剑。而这大狗,却全然一动不动任由他的剑光打在身上。
忽然见那只大狗的两点萤火旋转起来,韩一鸣定睛一看,大狗并未移动,但它双眼似乎脱离了它的眼眶,在他眼前旋转起来。韩一鸣不看还好,一看便觉头晕目眩,连忙御剑飞开。
饶是他动作快捷,转身飞快离去,仍觉那两点萤火在自己眼前轻轻旋转。转得他不辨东西,难分上下。韩一鸣只得闭了眼睛,飞离那阴寒之地。这一下他头也不回,也不睁眼,一气飞了不知多久,才觉眼前那两点萤火都消失,方才收住去势。向着四周一看,天边已微有冷光,天色依旧沉黑。
他也不知自己飞到了何处?两位师兄去向了何方?那小屋又在哪一边?但却知晓那少女抢了罡锐宝剑,依仗那只大狗,不想退还。不知那少女修为怎样?她所发出来的寒光打在自己手上,并不疼痛,可见修为并不高深。
只是她想抢夺鸣渊宝剑,却没能夺去。韩一鸣知晓那女子修行方式与自己大异,并不见得修为有多高。他对她的许多事物都不知不明,因而略微吃亏。但走了这一趟,没有收益他也心中不甘,盘算了片刻,依旧决定回去!
韩一鸣四周望了一望,认定方位,又向着小屋那方而去。不多时已赶到了小屋上方,他收住去势在空中向下看,下方黑沉沉的,那只两丈多高的大狗不见了踪影,韩一鸣甚而有些疑心,先前突如其来的那只大狗是自己的幻觉!
他先在那片山坳之上盘旋了几次,果然不见那只大狗踪迹,这才慢慢落下去。这回他比起上回来更加小心,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那少女虽不见得修行是多么高深,但十分怪异,若是惊动她的次数多了,只会更加棘手。
韩一鸣这时自上方下来,才见那屋顶与别的屋顶不同,并没有屋脊,只是用树木平平搭成一个平台。飞到那平台之上,怕自己踏断树枝,惊动了屋内的少女,他也不落足于其上。他悄悄点起梵心烛火,蹲下身子,将那点着梵心烛火的手贴到那平台之上,片刻之后,屋内的景象都透了出来。
那黄狗依旧在水槽旁边的地上呼呼大睡,睡得极香,舌头自口中拖出来。而另一边的破床上坐着的正是那少女。她盘膝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韩一鸣便细心看她。
那少女不动,韩一鸣在屋顶也不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女伸了个懒腰,又抬起右手来掐指算了几下,忽然变得越来越大。
韩一鸣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无声无息御剑飞入树林之中。那少女不是变得越来越大,而是向上飞来了,因而在变得越来越大。
他刚藏好,那少女已穿透屋顶。她对着天边看了看,转身面向西方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礼,在屋顶坐了下来,依旧是面向着西方。韩一鸣知晓她与顾师兄一样采集天地灵气,更加凝神细看。却见那少女虽是坐着,双手却捧着一件物事,平平抬在胸前。韩一鸣极想看分明她手中捧的物事,却是不敢逼近去,只藏身树后,看她动作。
过得一阵,她手中一团绿光荡漾开来,与那只大狗出现之时的绿光相似。只是这团绿光十分浓郁,在她手中如火一般燃烧起来,映得那少女面上也碧莹莹的。直到天边已透出一缕金色曙光,这少女才站起身来。对着四下里看了看,冉冉没入那屋内去了。
韩一鸣待她消失得无影无踪,才悄悄自藏身之处出来。此时天边已有了曙光,这山坳之中还是一片浓黑。韩一鸣又悄悄飞到她屋顶上方,再用梵心烛火照看她屋内。只见那少女在下方屋中喝了水,然后走回那破床边去。
她在床边坐了片刻,自腰中解下一物来,左手拿着右手在上面轻点了几下,然后手一招,那水槽里的半边葫芦出现在她手中,她将那物放入葫芦当中。
韩一鸣几次见大狗出现之前她腰间都有绿光闪烁,先前还见过她双手捧着一团绿光,心知这此物与大狗有牵连,连忙仔细去看。但说来也怪,无论他怎样细看,都看不分明,那一团绿光就在那葫芦当中微微发亮!
那少女将那半边葫芦放在床上,伸出手腕来,送到口边一咬。过了一阵,将手腕自口边拿开,送到那半边葫芦之上,她手腕之上便有些暗流向下滴去。韩一鸣不必细看,也知她咬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鲜血注入那半边葫芦内。
那少女手腕的伤口流了一阵血便止住了。少女便将另一只手也送到口边去用力一咬,然后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又伸到葫芦之上去,任这只手腕上的鲜血也流到那葫芦之中。韩一鸣看不到她面上神情,却有些不忍,若这也是修行方式,也太过残忍了!自残自己身躯,修行何益?
又过得一阵,那只手腕的伤口鲜血也凝住了。少女自葫芦之上收回手来,微微舒了口气。韩一鸣正想下去,却见那少女将衣裙下摆撩了起来,解开足踝的裤脚,将裤脚挽至膝盖以上,弯下腰去,伏在自己的膝盖之上。
屋内本幽暗,但那少女双手手腕的鲜血都注入到半边葫芦之内,那团莹莹绿光忽然明亮起来,渐渐成为一团明亮的浓绿。只是论论韩一鸣细看,都看不分明那到底是何物。
忽然那少女直起身来,明亮的绿光之下,她雪白的膝头有了一个伤口。韩一鸣一惊,她伏在自己膝盖之上,竟又将自己的膝盖咬了一个伤口。这伤口不小,鲜血涌出。韩一鸣不禁恶心,也有些毛骨悚然,她到底要做何事?
那少女挪动身子将自己的膝盖侧过来,让膝头上的鲜血都流进那半边葫芦里去。
过得一阵,她将另一个膝盖也咬了开来,又滴了一阵血。看看膝头上的伤口有些凝结了,用右手在那已凝固的伤口上蘸了蘸,在那团明亮的绿光之中轻划了,口中念念有辞。绿光淡去,少女将那半边葫芦推开,合衣倒在床上。
她这一倒下来,韩一鸣又是大吃一惊。先前这个少女不过十三、四岁,身量也小,面容也是稚气难掩,而这时她已然又长大了!已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子了!
这时的少女已长得形容姣好。两道蛾眉浓黑直探入鬓发内去,将她面上的娇弱减去了不少。她面上已没有了先前十三四岁时的青涩,眉头微微拧着,若有所思。若不是她的嘴角与嘴边的面颊之上抹着两抹干了的血痕,着实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她神气也沉静,可偏偏就是那两抹血痕,让她多了些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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