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该怎么办?苏苏?”面对着步步走来的陌生的爱侣,萱萱不知所措地晃着五条雪白的茸茸长尾。
“好了!少烦我了!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我又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苏苏妙目轻轻眯起,捏紧粉拳,“不管了,我来拖时间,你想办法,只要把那家伙从太素哥哥的肉身里赶出来就行了!”
“什么?”萱萱微微一怔,“我来想办法?”
“该死的家伙!给本座滚出来!”丽影一闪,苏苏竟已主动出击,一拳攻向楚寒受伤的左臂。
这一击让魔化的楚寒大感意外,踉跄着躲开。
“好机会!”苏苏得势不饶人,身法快逾闪电,目标依然是那条受了伤行动不便的左臂!
“哼!”楚寒这回改变的应敌策略,凝身不动,轻展右臂,屈指成爪,抓向苏苏的左肩,竟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该死!”这一击如果落实,固然会击中目标,但也会被他的魔爪抓到,那样便不符自己的初衷了,苏苏只能移步换位,躲开楚寒冷酷一爪。
苏苏稍一退让,楚寒的攻势立刻展开,每一招都毫不留手,皆是两败俱伤的杀招:“嘿嘿,小狐狸,没料到吧?本王可是不怕这具肉身的损坏哦,坏了的话,大不了再寻一具罢了,可是你却不同呢,看来你和这小子怕是有什么纠葛吧?嘿嘿,真是让人可怜呢,竟然爱上一个蝼蚁般的人类,这是你们令狐一族遗传的恶趣味罢?哈哈!”
“我发现,你这个家伙,除了一张嘴巴说的厉害,便没有别的本事了。”苏苏恨得牙根痒痒,却只能在敌人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躲闪。
“嘿嘿,本王的本事可多着呢,”楚寒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言语只不过是本王最喜欢用的一种罢了!小狐狸,本王教你个乖哦,这世上,言语可是很强大的力量呢!它可以毫不留情地攻破敌人心灵的坚防,消弭掉他们昂扬的斗志哦!很多强大到不可一世的敌人,都是输在本王犀利的语锋之下呢!本王最喜欢的事就是践踏敌人的尊严,你想想,当你的敌人在你面前败倒的那一刻,你还能用言语来让他们体无完肤,那是何等痛快啊!”
“萱萱!快点想!我再也不能忍受这个自大成狂的长舌怪物了!”苏苏俏脸铁青,愤恨交加地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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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想,到底该怎么办呢?”萱萱已经想得头痛欲裂,却还是想不出任何头绪。
楚寒与苏苏依然激烈地打斗不休,可怜的苏苏大人却还要不停地忍受耳根不净的折磨,两人的身影如穿花的蝴蝶,在淡紫色的光影世界里来回穿梭交错。
“咦?”萱萱的目光忽然落到那颗骊龙珠上,脑袋里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快说!”苏苏的气息有些喘,可是对面那家伙却依然心平气和地喋喋不休,难道这就是言语的力量么?
“哼!”萱萱摇着五条茸尾,“我知道占据楚郎肉身的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
“哼!小狐狸,你不乖哦,本王可要生气了!”楚寒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峻起来,“游戏结束!本王不陪你们两只小狐狸玩了!”
“啊!”苏苏蓦地眼前一花,紧接着臂弯腿弯各被扫了一下,四肢立刻失去了知觉,娇躯不由自主地向后软倒,“这分明不是八阶的力量!这该死的家伙,居然一直在戏耍姑奶奶!”
然而,在苏苏娇躯刚刚向后倾仰的那一瞬,一只如钳的手掌牢牢扼住了她那柔滑细腻的粉颈,魔化的楚寒笑得分外狰狞:“该死的蝼蚁,她对你很重要吧?可是,我偏偏教你自己亲手杀死她,这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啊?哈哈哈……”
“苏苏!”萱萱这一刻完全呆住了。
“不用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楚寒轻咧起嘴角,“怎么样?蝼蚁,你很恨我么?我刚才可是说过,践踏敌人的尊严,可是本王最喜欢做的事情呢!”
“太素哥哥……”呼吸越来越难,苏苏的一双美目却深深地凝望着那张依稀熟悉的面孔,望着他渐渐模糊,“就这样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我莫大的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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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
一条黑影从阴影里一跃而出,一道如电剑光闪掠而过。
“哎哟!”一缕鲜血从扼住苏苏那只手的手腕上缓缓滑落,剧痛让楚寒不得已地松开手掌,“这该死的蝼蚁躯体!哼,原来是你,罗睺的传承者,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搅本王的局!”
“哼!”九宸对自己的水准大失所望,隐忍多时所积蓄的力量居然连一剑也发挥不出来,原本预计是想把这魔头的整只手掌切下来的,结果却只是划出一道血槽而已。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九宸深明其中三昧,虽然情况已不容任何愚蠢的耽搁,但这位罗睺的传承者依然凝身顿步,飞快地做出一动作——将地上那颗骊龙珠一脚挑起!
紫色的华光流转飞舞,划出一道极其绚目的轨迹凌空飞出,九宸微微拧身,兔起鹘落,一手将珠子抄在手中,头也不回地逃遁而去。
“混账!这该死的蝼蚁!”随着紫色的珠光远去渐弱,魔化的楚寒凶炽的魔神威压竟然奇迹般地消减萎靡,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窒息晕厥的苏苏和茫然惊住的萱萱,忿然不甘地怒哼一声,向着紫光黯弱的方向蹑尾追去。
只一瞬,光影全息,这空间再度被无边的黑暗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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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左先生,怎么了?”王九郎小心翼翼地揉着肩膀,讷讷地嗫嚅。
“嘿!”老跛子一巴掌拍在王大樵夫的肩头,疼得后者呲牙咧嘴,脸色骤变,“好疼啊!”
“呵呵,忘记了,不好意思呵,”老跛子尴尬地干笑两声,收回手掌,“木头小子,你得多用你那木头脑袋想想啊,即使你懒得用脑袋想,也得用你那木头扁担动手敲敲看啊,即使你懒得用扁担敲,也得用你那木头屁股感受下吧?”
“木头……屁股?”王九郎满头雾水。
“唉!”无奈的乌角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你这木头小子,还真是没有白叫,你摸摸屁股底下,好好感受一下,坐着的是什么鬼东西?”
“喔,”讷讷地答应一声,王九郎听话地将手探到屁股底下,认真地摸索半天,“是什么?是什么?”
“怎么样?是否有结果了?”老跛子抱着肩膀,老神在在地颠着一条跛腿。
“这……不就是石头嘛!还能是什么哦!”王九郎瑟瑟缩缩地给出答案。
“嘣!”话刚出口,脑门上已经重重地吃了一记爆栗,“真他奶奶的是块木头!还是块朽木!你敲敲看,敲敲!你家石头会发出这么空脆的声音?你家的石头有这么光滑腻手?你家的石头会发出这么大的腥臭味么!”
“嗯?真的么,俺没注意啊!”王九郎半信半疑地二度探索起来。
“怎么样?这回有结果了么?”老跛子语气有些不善。
“有了!”王九郎悄悄地将头偏侧,“您说的一点不差。”
“真他奶奶的是个木头!嗯?”又一记爆栗出手,居然落空,老跛子不由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奶奶的,你个木头小子还学会躲了啊!”
“嘣!”扳住肩膀,老跛子狠狠地重新敲了一记,完全命中,“小样,这回看你还能躲不!还敢耍老爷我!老爷我都说那么清楚了,你这木头脑袋居然还不开窍?想想看,是什么东西会有腥臭、冰冷、滑腻这几样感觉?”
“啊!俺知道了!”王九郎雀跃而起,“是泥鳅!那东西滑不溜手,还很腥……”
“嘣!”老跛子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泥鳅你个头!你见过这么大的泥鳅么!他奶奶的,老爷我告诉你,给我好好记住了!这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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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可撞死叔叔我了!”某鹤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狼狈地展开双翅,抖落翎羽间夹杂的灰尘石屑,一颗心忍不住滴血,“本大爷的翅膀啊,都快秃掉了,这得掉了多少根毛啊!真倒霉!”
“呵呵,傻鸟!”一阵脆脆的笑声将某鹤从顾影自怜的幻境中扯了回来,“你那是鸡翅膀吗?”
“哼!臭小子!还不是你害的!”某鹤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小屁孩累赘拖累,叔叔这时候早就飞出去了!”
“哪有,”粉嫩的小男孩揉揉沾了一鼻子灰的小脸,“你根本就没飞嘛,光只会叫什么‘老爷救命’之类的!”
“哼,你个臭小子,很臭屁啊!叔叔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某鹤心虚地翻了个白眼,转着一对贼忒忒的眼珠,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头顶还是那幅绚丽瑰奇的洞天画卷,一样的墨色天穹,一样的银河星砂,一样的钟乳仙葩,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没有了皎洁月华,但那座小小的石台还在,地面上也仅仅是多了些散落的或大或小的乱石罢了。
“真的啊!”某鹤有些泄气地垂下头,“果然是没有飞出去,还是在这里。”
“可可不见了呢,”楚珂指着那座空无一物的石台。
“是哦,那小狐狸不见了,不会是被元气撑爆炸没了罢!”某鹤满怀羡慕嫉妒恨地恶意猜度着,“小家伙,这回你明白了吧,叔叔警告你,千万不要乱吃东西哦!”
“才不理你!我去找她!”小男孩气鼓鼓地向石台方向走了过去。
“去吧,去吧,叔叔我正好清静清静。”某鹤骚包地迈着蹁跹舞步,“是有些奇怪呢,小狐狸不见了,那颗珠子也不见了,为什么我们两个还剩在这里?”
忽然,一蓬微弱的熟悉紫光映入眼帘,是那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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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什么龙?”王九郎一头雾水,小声地嗫嚅道。
“你那真是死木头脑袋么!”左先生气得有点神经错乱,“龙你都不晓得么!真不知道你一天天都做些什么!”
“俺每天只会砍柴啊,哪还要做其他什么的啊?”王九郎纵然满腹不解,却也不敢问出来,只好装哑巴扮沉默。
“唉,真不知道三柱子和老包子是怎么教出你们这些极品货色来的,”压下心头涌上来的强烈挫败感,老跛子无可奈何地当起了谆谆教者,“故老相传,神龙乃是我中州子民的始祖,凡今时之人,包括你我在内,身体里都流淌着神龙传承下来的血脉,故此,在我中州大地一十三州,皆以神龙为图腾,尊崇供奉。可是自娲皇补天之后,中州之内就再也见不到神龙踪迹,只剩下各种各样的神龙传说流传下来,而历朝历代践祚之人,乃以神龙转世之说自命天子,临御万民,当然啦,那些说法嘛也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也没见哪个皇帝小儿真的殡天化龙……嘿嘿,时至今日,我才真的晓得那老药壶请老爷我来这嘴里都能淡出鸟来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造化造化,想不到老爷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龙……”
“您是说……俺们脚下踩着的就是神龙?”王九郎小心翼翼地打断了老跛子的臆想。
“屁话!”老跛子独眼圆翻,可惜在黑暗中起不到任何威吓效果,“老爷我说的话,你这木头小子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地听!老爷我说过了,在娲皇补天之后,再也见不到神龙的踪迹了!”
“可是,您不是说什么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龙么?”王九郎无辜地做出弱势无比的反诘。
“你个木头脑袋!老爷我说见到的是龙!”老跛子十分冒火,“是龙!我可没说是神龙!”
“嗯?什么意思?”王九郎越听越迷糊,“这不一样么?”
“真他奶奶的是块木头!”老跛子气得有些抓狂,“跟你砍的那些树是一样的,龙也是分很多种的!神龙便是其中最强大的一族。”
“噢!”王九郎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就是最好烧的那种,卖得最快。”
“气死老爷了!”老跛子怒不可遏地扬起手来,“最好烧?我看你这木头脑袋最好烧!”
“嘣嘣”爆栗之声不绝于耳。
“哎哟!俺又没说别的,俺就是说些实话啊,哎哟,又敲!哎哟!”被敲得满头包的王大樵夫再也顾不得肩膀的疼痛,把扁担横在脑门之上,抱头鼠窜,“哎哟!到底是什么龙啊?哎哟!啊——”
尾音拖得老长,老跛子的手指忽然失去了被敲的对象,沉浸在暴走状态的乌角先生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再度虚敲了几记,方才重重吐了一口浊气:“他奶奶的,真气人,老爷我告诉你,用你那木头脑袋记住了!咱们下来做什么都忘记了么!骊龙珠啊!当然是他奶奶的骊龙啊!”
“嗯?”没得到回应的老跛子有些纳闷,“木头小子?木头小子?你还在没?老爷我现在看不到你的!”
半点声息皆无,连呼吸声都消失了,这下老跛子才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突地灵光一现:“是了,莫非这小子掉到洞里去了?老爷我找找看。”
打定主意,老跛子向王九郎消失的方向一脚踏出,却是一片虚空!
“哎哟,他奶奶的!怎么距离这么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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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的!怎么还是这里。”陈太公气呼呼地揪着颌下雪白的须髯,对着石壁上的一个深深的拳头印痕生着闷气。
那个痕迹是他半个时辰前留下的,但已不知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看到它了!
“州平就爱鼓捣这些东西,姥姥的,不知道我是个路痴吗!”自从掉下来,陈太公就被困在了这迷宫禁制里,一直打转,根本找不到出口。在他看来,每面墙,每条路,都是完全一样的,没有任何差别,而且即便自己在墙壁上做了记号,用不了一会,就会转回到做记号的地方,完全没有用。
“唉,果然是不行啊,”陈太公自嘲地笑笑,先时没多久,他还呵斥崔州平着了魔道,谁料想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被这所谓的魔道牢牢困死,“这难道是报应?这些禁制还是自己当年护着那小子下来设置的,当初跟着那小子七拐八绕地也没觉得多难走啊!”
绕得有些头昏脑胀,陈太公索性放弃,倚着墙壁坐了下来,准备歇息一下。
谁料想他刚刚把头靠在墙上,耳边却隐隐传来窃窃私语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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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大人,但不知今年芳龄几何呀?”在这蛛网一般的迷宫中,令狐雪枫走得不疾不徐,还蛮有闲情逸致地撩拨身边的素发美人。
“如果不想你嘴里的牙齿掉光,就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冷冷地瞪了一眼身旁露出邪魅笑容的妖媚男子,白雀尊者丝毫不假颜色。
撞了钉子的令狐雪枫不以为意地笑笑,从容优雅地迈开步子,每一步都是同样的距离,同样的速率,同样的幅度,俨然一派名门贵公子风范气度。
“尊者大人,你的秀发天生就是如此么?”令狐雪枫锲而不舍地再度开口。
白雀尊者香肩微不可察地一颤,却很快地恢复常态,冷声轻斥:“不关你的事!”
“哼,”令狐雪枫嘴角轻翘,唇线凝出一抹微弧,“那么尊者大人,可否请教你的芳名?既然已经达成合作的意向,总该拿出些诚意吧?”
“计都!”白雀尊者惜字如金。
“计都?”令狐雪枫轻轻地摇着头,“这可不是个美人儿的名字哟,完全和你不配呢。”
“唰——”漆黑的长索蜿蜒舞动,凄寒的杀气咫尺爆发!
“呃,”令狐雪枫全身汗毛乍起,连忙绷紧双唇,做个告饶的手势。
“哼!”白雀尊者缓缓收回长索,眼眸里闪过一丝小得意。
“吁——”令狐雪枫暗暗吐了一口气,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难以名状。
倏地,白雀尊者停住脚步。
“嗯?尊者大人?”令狐雪枫不解地停步回望。
“第三次了!”素发美人美眸环扫,“第二次的时候我还不能确定,但这一次我可以肯定,一刻钟前便来过这儿,半刻钟前第二次经过,这是第三次了!”
“是么?呵呵,尊者大人的感觉很敏锐哪。”令狐雪枫恭维地笑着,却丝毫无损他那独有的魅力。
“你不是说你认得这里的路径么?”语气有些不善。
“呵呵,”令狐雪枫从容笑道,“刚才我可是跟随尊者大人你的步伐来着。”
“你耍我?”素发美人蛾眉一蹙。
“哪里敢,”令狐雪枫满眼笑意,“我可是被尊者的风姿完全吸引住了呢。现在,就请尊者大人见识一下我们令狐一族独步天下的追踪之术罢!”
“【蝶恋花】——去!”一声轻喝,一丝细微的妖力波动之后,一只湖蓝色的光蝶悄然化出,宛如一只美丽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请随我来,尊者大人!”
光蝶引路,两人联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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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的另一厢,陈太公缓缓站起身来:“这小子怎么来了,自从安平出事,五年来都不曾见过了,怎么还和铜雀监搅到一处去了!嘿!独步天下的追踪术,好大的口气!不过今天还是应该感谢一下你的。”
暗暗运劲施力,墙壁立时凹陷进去,三个呼吸之后,一个人形孔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墙壁之上,陈太公微微侧身,穿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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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脚浅一脚,忽高忽低,借着手里骊龙珠的光芒指路,也不知跑了多久多远,直至身后再也听不见追踪的脚步声,体力透支到极限的九宸才将速度稍稍放慢下来,开始打量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前面忽地豁然开朗,进入了一个极为广阔的空间,头顶洒下微弱的光线,被骊龙珠那独有紫光晃得有些迷离的视野也逐渐恢复正常。小心地把骊龙珠藏入腰间,九宸继续向前走去,然而,紧张的情绪稍一解除,原本被刻意压制着的那种痛楚再度从全身每一处经脉肌肤潮涌而来!
每走一步,全身都痛如针扎,再加上严重透支体力的遗患开始发作,九宸只觉眼前的景况开始旋转起来,栽翻于地。
“咦?有人来啦!”被痛楚占据的大脑已无暇去思考,迷离的听觉仅仅捕捉到耳畔传来的一句奶声奶气的童音,下一刻,眼皮变得有如山重,整个世界开始恍惚。
唯一印在视膜上的,是那璀璨星辉下,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