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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识人之能
陆航之，大三计算机系学生，没车没房没背景，长相端正，父母在高科区租下门面贩卖生鲜水果，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自己暑假帮忙照料水果摊打盹，竟被闷雷轰到另外一个世界……
一呆二十天，没等到回程的穿越船票。
每天早早地起来，出门左转就是一条很像横店古代场景里录影棚的街道，数十扎着可笑发髻的童男童女正向所有路过的顾客推销手里的货物。
陆航之，也是如此。
受雇于一刘姓落魄修士，每天拿十瓶灵泉到市场上出售，每月可得一枚灵币工钱和一瓶灵泉增强体质。
是的。
灵泉，就是那种蕴含灵气，拥有增强凡人体质效果的泉水，也可用来炼器、浇灌灵谷田和灵树。
灵泉产自刘姓修士家里的一口小型灵井，每日产量十分有限，仅有十瓶，勉强供刘姓修士购买灵谷、灵果。
通过二十天的观察和了解，陆航之总算对这个奇怪的蛮荒仙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蛮荒仙界是一个仙凡共存的世界，凡人在修士的庇护下免遭各种妖兽精怪的侵袭，同时为修士提供各种服务，譬如自己，就被父母送到刘姓修士这边帮助将灵泉兑换成灵谷灵果，为刘姓修士节省时间，更好的全心投入修炼状态。
身体原主人有一个很不错的梦想！
三年后，等自己积攒下三十六瓶灵泉和36枚灵币，就能拜入最近的小宗门‘沧澜门’，成为一名光荣的外门弟子。
陆航之与身体原主人记忆融合的时候发现，脑海中最清楚的记忆正是拜入沧澜门之后飞天遁地左拥右抱的幻想……
怎么说呢？
虽然很俗，但貌似比另外一个世界许多碌碌无为的屌丝理想更加现实和远大。
嗯，不错！
“航之，航之。”
憨厚的声音从旁响起，陆航之这才回过神，扭头对挂着两条鼻涕虫的牛刚道：“又怎么啦大牛？”
牛刚，匪号大牛，这条坊市上有名的天生神力，据说被一位金刚门的修士看中招来做衣钵弟子，结果发现他脑子有点不太好使，经常被过往的顾客捉弄，灰心之下打消念头，一直放在身边当小厮用。
两人相识起源于有一次看到有同为摊贩的小童想坑大牛两个灵币，只有陆航之开口提醒，牛刚随后大为感激，然后迅速熟络有了交清。
牛刚天生脑子迟钝，但是性格开朗，两条眉毛上下跳动，笑道：“反正你灵泉已经卖完了，帮我把我手里的灵果也一起卖了呗，等下我带你去紫竹林抓雪兔。”
“说得好像你真能抓住一样。”
陆航之不屑地拍拍屁股从地上坐起，掂了掂卖灵泉得来的二十个灵币，灵币冰冰凉凉，摸着十分舒服。
“紫竹林的雪兔好歹也是灵兽，你真以为就凭你的身手能抓到它？你个笨蛋，它是在挑逗你。”
“挑逗是什么意思？”牛刚吸溜了一下，两条鼻涕虫神奇地缩回去，然后慢慢从鼻孔探出小半截身子，看得陆航之一阵牙疼，顿时没了解释的兴致。
“算了，你开心就好。”
走到牛刚的小摊前，陆航之皱了皱眉，只见一个玉质的冒着寒气的小盒里端端正正地摆放了八枚水灵灵红彤彤的果子，清香扑鼻。
“你怎么把盒子打开了？”
“盒子打开了香啊。”
大牛如是回答。
“再说了，不打开盒子，别人怎么知道我的果子又大又红？”
这解释，听着是不错，但是陆航之好歹也是卖生鲜水果出生的，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灵果也是需要保鲜的，之所以用玉盒盛放正是为了保存灵果新鲜，以及封存灵果之中浓郁的灵力，不至流失。
打开玉盒，灵果里的灵力流失，会渐渐失去原本的光泽和价值。
这小子，肯定又被人坑了！
陆航之扭头四顾，果然看到两个同样摆摊贩卖的小童偷偷耸动肩膀在偷笑，目光相交后露出仇恨挑衅的冷笑。
原来是他！
陆航之顿时明白过来。
这小童正是之前坑过牛刚的小子，被狠揍了一顿后曾一度从坊市消失，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啪！
陆航之果断合上玉盒。
牛刚虽然迟钝愚笨，但是看到陆航之关上玉盒，立即意识到什么，扭头望向那两个小童，露出愤恨之色：
“是他，说什么他家的灵果又大又香，肯定卖得比我快，我不服气，明明我的灵果更大更香，所以就……”
陆航之跟他解释了一番后，牛刚顿时怒了，捏起拳头就准备过去找麻烦。
“大牛，别过去。”
“他们太坏了，我要揍他！”
“算了，玉盒打开的时间不长，灵力流失不多，对灵果的价值不会有影响，我这就帮你找买家。”
陆航之说话间举目看了一阵后，认准了两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过去。
“咦？”
牛刚当场愣住。
两个小坑大牛一把的小童也露出惊诧之色。
这些小厮，习惯了拿着主家的东西在坊市摆摊，自然不会明白什么叫主动推销，什么叫相人识人之术。
在水果生鲜摊上待的久了，陆航之早就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相人之术，对于过往的客人，只要仔细倾听，耐心总结就能明白谁是回头客，谁是潜在客户，谁是大客户……
虽然自己售卖的是灵泉，但还是会习惯性地将其他客人的需求信息一并储存起来。
这两位姑娘是朱府的丫鬟，身具一品低阶修为，每隔上一两天就会结伴来到坊市采购一些灵泉、灵果，让自己记忆深刻的是其中一人曾经说过一句“小姐最喜欢用新鲜好看的灵果待客”。
果然！
把牛刚手里的灵果给两位姑娘一过目，二女二话不说地掏钱付款，而且还有小惊喜奉送。
其中一女张着明媚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了一圈，道，“我记得你，你好像是卖灵泉的，怎么今天改卖灵果啦？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灵果？”
“姐姐记性真好，我叫陆航之，原本是那边刘修士家的小厮，今天是帮着我的朋友卖灵果……我对二位姐姐印象当然深啦，二位姐姐漂亮得跟仙女似的，我做梦都想姐姐第二天能过来买我的灵泉。”
“咯咯咯咯……”
二女顿时笑得前仰后支：“小弟弟你的嘴巴还挺甜！”
那当然。
陆航之捧着笑脸，心中却对逗笑两个小姑娘不以为然：二十一世纪的小本生意人不懂拍马屁怎么生存？
“二位姐姐你们看我兄弟的灵果怎么样？香甜汁多又大个，买回去吃了肯定还想吃。”
“行行行，你都叫了我这么多声姐姐，姐姐不收都不好意思了。”
左侧腮旁有一颗美人痣的姑娘取出二十四枚灵币拿到灵果，语气一转道，“对了航之小弟弟，你对这里熟，你来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没问题。”
陆航之拍胸脯夸下海口：“姐姐你说，赴汤蹈火我绝不皱一皱眉。”
顿时逗得二女又是一乐。
“对了，还不知道二位姐姐芳名。”
“我叫绿娥，这位是你丛芳姐姐，航之弟弟你可要记住咯。”美人痣姑娘爽快地道出闺名，旁边略显矜持的丛芳连拦都拦不住，一脸的无可奈何。
绿娥又道：“好了好了，不给你开玩笑了，姐姐今天还有好多东西要采购呢……嗯，除了灵泉、灵果、灵谷外还要采购一些灵茶和灵酒，但是走了一圈下来，灵果和灵泉还没采集够，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担心最重要的灵茶、灵酒买不到，到时候万一耽误小姐一年一次的同门聚宴，我们都得挨板子。”
“绿娥你真是的，你跟航之弟弟说这些有什么用？”
丛芳埋怨道。
话音未落，陆航之拍胸脯表示没问题：“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交给我吧，二位姐姐你们尽管去买灵茶灵酒，这边交给我好了，保证你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够数的灵果、灵泉，对了，你们还差多少？”
就算买再多也没问题，通过二十天的观察，陆航之对这条坊市所有修士手里掌握多少灵泉、灵果了然于胸，就算坊市上的卖光，还有好几个大户有存货，对付一次聚宴肯定没问题。
“真的？”
“航之小弟弟你可别大包大揽。”丛芳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陆航之，很不放心，解释道，“我们这次要买十个盘的灵果，现在才收到二十个，还差八十个呢，煮茶的灵泉也有四十瓶差额，你……真的能帮我们收到？”
“没问题，你们尽管去买灵茶灵酒，这边我给你们备着，回头按市场价结算就行。”
开什么玩笑？
这些修士可都是成精的凡人，哪一个手里能没点存货？
四十瓶灵泉自己就能解决，主家的刘修士手里至少有好几百瓶灵泉存着，之所以每天只提供十瓶是修士间有协议，稳定市价。
灵果的话，大牛应该能从他主家的金刚门修士手里弄到。
“太好啦！那就回来再结算。”
丛芳一想反正不用预付，也就同意下来，与陆航之约定了碰头时间，双双离开坊市。
陆航之脸上绽放出一丝狂喜：“哈哈！机会来啦！大牛，跟我来！”
02
通过测谎
蛮荒仙界是一个修真者主宰人类的世界，等阶制度非常森严！
凡人是蝼蚁。
一品修士只是下人。
二品修士可自立。
三品修士建立家族，三品以上能镇守一方，但凡到了三品巅峰，便算半只脚踏入感悟期中阶，普通坊市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至于感悟后期、以及更高层次的凝神期，都在大的宗门里，寻常时候难得一见。
陆航之在坊市里亲眼看到好几个小厮因为贪小便宜，最后被主家的修士活活打死，最惨的一个被二品修士一道火球术烧成灰烬，最后小厮的家人不敢吭气，旁人见怪不怪。
在蛮荒世界，普通凡人如蝼蚁，但凡有一点惹怒了主家修士，打断腿，已经是相当仁慈的处罚。
普通凡人想晋升成为修士，唯一方法是依附大的家族或者宗门，凭借出色的资质和数倍于家族子弟的勤奋搏杀争取到更多的资源继续修行之路。
想单凭资质踏上修行之路？
妄想！
陆航之在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性后，无时不刻不在思索积累资源的办法，但是绝对不敢乱来，只敢用正当的办法。
这次是真的机会来了。
陆航之记得，坊市里的修士们虽有协议不得倾销各类灵物打压价格，但是私底下的交易却不禁止，修士们甚至鼓励手底下跑腿的小厮找寻客户，拉单……价格能够比市场价稍低一些。
刘涛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实际上已有七十高龄，二品修为，会几个法术，在紫云镇小有名气。
回到修士刘涛的居所，陆航之恭恭敬敬地跪在门外。
“大人。”
门内传出一个声音：“今天这么快就卖完了？”
“是的，大人。”
陆航之将盛放灵币的钱袋拿出来放在门外地上。
“嗯，歇着去吧。”
“大人，小的还有一个好消息相告。”
“说。”
陆航之连忙将朱府需要四十瓶灵泉置办酒宴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
话音刚落，立即从门内射出一道温和的黄色光芒。
一品法术，测谎术！
黄色光芒围绕陆航之转了一圈，又悠悠然地飞射进门内。
确认无误。
刘涛略带满意地声音从屋内传出：“你倒是挺机灵的，四十瓶灵泉，以市场价交易就是八十枚灵币，比普通黑市高了一成，这单生意做成了，本座自有奖赏。”
说完，从门内射出一个小的乾坤袋，里面端端正正放着四十瓶灵泉。
“多谢大人！”
陆航之暗地里出了身冷汗，拿起乾坤袋转身就走。
出了院子才暗暗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
幸亏自己见识过这些修士的手段，知道他们向来孤僻不信任外人，遇到任何事情先扔一个测谎术看看真假，如果自己有半点隐瞒，谎报成交价，或是别的，扔出来的恐怕就不是乾坤袋而是一记毁尸灭迹的火球术。
好在他就没打算从刘涛这里赚差价。
捏着乾坤袋回到坊市，大牛已经等在那里。
“拿到了吗？”
陆航之一看大牛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成功得手，露出淡淡的笑容。
果然，大牛晃了晃手里的乾坤袋，露出敦实得意的笑容，咧嘴回答：“都在这了，八十个果子，一个不少。”
“漂亮。”
陆航之笑容更盛。
自己跟大牛说的价格是十枚果子十八个灵币，按照大牛的心性，必然会照实回禀，测谎术侦查无误，八十个果子就能给自己带来十六枚灵币的差价。
果然！
等了一会，坊市的小厮们渐渐散去，绿娥、丛芳急匆匆地赶来汇合，一眼看到等在原地的陆航之。
“航之小弟弟，灵果和灵泉可都帮我们凑齐？”
“我办事你们放心，都在这了，八十枚灵果，四十瓶灵泉，一份不少！”
陆航之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为了帮二位姐姐，我可是冒着被大人打死的危险拿了出来。”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
绿娥、丛芳确认了乾坤袋里的灵果、灵泉无误，顿时露出轻松的表情，闻言深有同感，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灵币都在这了，一共二百四十枚灵币，囔，你好好数数。”
“这两枚灵币你自己拿好，就当是姐姐赏你的跑腿费。”绿娥很是豪爽地又拿出两块灵币放到陆航之手里。
陆航之大喜：“谢谢绿娥姐姐，谢谢丛芳姐姐。”
二女这趟任务完成也是十分开心，挥手告别道，“好了，我们要回府了，航之弟弟，姐姐下次再来看你。”
“好的姐姐。”
陆航之笑眯眯地目送二女离去，待她们走远，这才找到躲在巷子里的牛刚：“大牛，这是你的，一百六十灵币，拿回去交差吧。”
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大牛开心得合不拢嘴：“今天总共卖出九十枚果子，主家大人要赏赐我两块灵币呢，太谢谢你了，航之，回头我请你吃兔肉！”
“好好好！”
陆航之可不敢把实情告诉大牛，以他的脑子，回头万一说漏了嘴，两个人都得遭殃。
现在这样就最好了，大牛能得到他主家大人的奖励，自己拿着灵币回去交差，领自己那份奖励。
回到院子，陆航之将装有八十灵币的钱袋送到刘涛手里。
“不错！”
“有了这八十灵币，手头总算松快点，干得不错，航之，这两块灵币是赏你的，回头用点心，跟朱府的丫鬟打好关系，这可是个大主顾。”
刘涛嘱咐道。
“航之谢谢大人赏赐，航之记住了。”陆航之乖巧回答。
“嗯，下去。”
听出刘涛话语里略带命令性质的腔调，陆航之知道后者又要开始修炼，这才拿起灵币，默不作声地揣进口袋，走出院子。
不错！
这次交易净赚十六个灵币差价，还得了4枚灵币的奖赏，加上这三个月的薪水一共是23个灵币。
对普通凡人来说，23枚灵币已经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在小厮当中是非常富足的存在。
“航之，航之！我们出去玩吧。”
大牛来了。
陆航之走到院子外面，看到大牛一手提着用紫竹编织的兔笼，一手提着捆绳子，有些忍俊不禁：
“你……你这是要闹哪样？”
“上紫竹林抓雪兔！”
“拜托，那是灵兽好不好，用普通绳子是抓不住的。”
“是吗？”
大牛对的陆航之的话向来言听计从，闻言毫不犹豫地把绳子扔到地上：“我用手也可以的。”
紫云镇南面的紫竹林依靠着一片瑰丽如珠宝的湖泊，风景优美，每隔百米就有一座可供歇脚的茶亭，所以尽管是在镇子外面，这里却人气非常，时常可以看到不少修士、凡人往来，倒是不用担心会在这里碰到邪祟妖兽。
雪兔，是一种生活在紫竹林里的伪灵兽。
灵兽，资质不错的可与修士结成契约，互帮互助，弱小的则只能充当人类的口粮——因为灵兽体内通常蕴含浓郁充沛的灵气，对修炼有极大的裨益。
一只最低级的一品灵兽市场价超过五十块下品灵石，一块下品灵石相当于两百块灵币。
伪灵兽虽然无法契约，但已经不同于普通的野兽，体内蕴含少量灵气，捕捉后拿到市场上也能卖到数十枚灵币。
许多凡人或多或少动过捕捉伪灵兽换取灵币的念头，但即便是伪灵兽，也不是普通凡人能够轻易捕捉到的。
就拿雪兔来说，动作迅捷，一蹿七八米，武林高手来了都未必能抓得住。
进入紫竹林，陆航之一路左看右看，全然不理会陷入追询兔子症候的大牛，任其撅着屁股扒开一簇簇草垛子寻宝。
“这里没有……”
“到哪去了？”
“兔子又不是草，没长在草垛子里，你就不能去找找兔子窝？”陆航之实在看不下去了。
大牛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嗯，有理，开始找地洞。
陆航之这时突然发现，一支仪仗不俗的队伍从镇子方向开了过来，直奔紫湖正中的一座茶亭，不由得眼睛一亮：为首的是四名一品修士，身后跟着两列丫鬟，每一个都身材曼妙颇具姿色，双手捧着灵气四溢的银盆，里面盛放着灵果、灵酒、灵茶以及一瓶瓶氤氲灵气的泉水。
附近无论修士或是凡人，顿时被眼前的阵仗惊到，纷纷驻足。
很快，一应灵物放在了茶亭两侧的石桌上，灵气盎然，芳香扑鼻，两列侍女更是将紫湖点缀得如同人间仙境。
“哈哈……”
“抚琴师妹果然气派，我等这次造访来得突然，也没提前通知，没想到师妹马上就拿出这等仪仗，配合湖景美色真是妙极，直让我等心头生下，在这紫云镇长住下来的念头了，哈哈……不愧是紫云镇头号修真世家。”
“师兄过奖了，不过区区俗物，不成敬意。”
“谦虚了。”
一行七人，五男二女，缓步踏向茶亭，笑语不断，显然就是这茶亭的主人了。
陆航之心头一动，猜到这群人的身份。
朱府的大小姐朱抚琴，以及她在玄心宗的各位同门！
没想到绿娥姐姐说的酒宴竟然设在了这紫湖。
“若语师兄说笑了，紫云镇是小地方，至今都不曾出过一位真正的感悟期中阶修士，能够拿得出来的都在这里，师兄不要笑话师妹就好。”
朱抚琴姿态放得很低。
一群人走到石桌前，拿起银盘里的灵果，顺势在茶亭之外张开一层隔音结界，再没有声音传出。
03
眼光长远
紫湖。
风景依旧，却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大部分修士、凡人均用羡慕敬畏的眼神望着拿茶亭之中的几个男女，感慨纷纭：“……好威风啊。”
“那是当然！玄心宗正牌弟子，可不比我们小地方的散修，天天为了一丁点灵气累死累活，人家宗门本来就座落在灵峰之上，又有专门的灵气大阵，不为灵力担心，各种资源应有尽有。”
“嗯嗯，听说为首的那位是朱府为争夺紫云镇阁老之位从玄心宗请来的内门弟子，身份显赫，实力非凡，。”
“玄心宗内门子弟，个个都是修士里的天之骄子，资质不凡，全部都是五品以上的修士，。”
“朱府本来就是我们紫云镇三大修真家族之一，此番有玄心宗内门弟子露面撑腰，阁老之位想必已是朱府囊中之物。”
听到四周修士谈话透露的信息，陆航之有些心动。
紫云镇是一个自由的修士聚集之地，原本只是一个非常简陋的营地，经过数百年历史的沉淀和发展渐渐形成规模，也有了明面上的执掌者——紫云镇镇守，以及四位协助管理的阁老。
镇守总揽紫云镇内一切事宜，下面四位阁老分别掌管坊市、拍卖会、紫阁、卫营。
坊市是指散修之间日常交易的坊市街道，镇子里一共有三条街道，其中一条是日常的灵物，另外两条分别由外来修士与狩猎修士占据，销售的物品以灵兽材料、符器丹药为主。
拍卖会半月一次，修士提供比较罕见贵重的物品集中拍卖，收取手续费，利润不比坊市日积月累收取的交易税低多少。
至于紫阁，负责对定居紫云镇的修士进行注册，相当于一本修士的户籍册子，按实力强弱可在紫阁担任职务，并领取各类任务获取酬劳。
卫营则是指紫云镇的防卫部队，由紫阁精锐组成！
说得好听一点，镇守负责一切事务，实际上，权利收益集中在四位阁老手中，镇守已经沦为四方势力间的一个传声筒。
朱府本来已经掌握了一个阁老的位置，负责紫云镇拍卖事务，但是由于上一任负责卫营的阁老闭关命牌破碎，三大家族纷纷盯上了这支紫云镇最强防卫力量，想将之把攥手中。
陆航之虽然不是修士，但是眼界绝不在普通修士之下，心知，卫营力量与拍卖会的力量结合，带来的收益绝对翻倍，是故朱府才下血本邀请朱抚琴的玄心宗同门师兄过来撑腰，想一举奠定紫云镇首席头把交椅。
灵酒、灵茶、灵果、灵泉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小玩意，私底下不知道许诺了怎样的好处……
一想到自己手里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二十三枚灵币，陆航之心中苦笑：“这个世界比地球残酷太多太多，，只有脱离凡籍才有一点自主权，否则什么时候被干掉都不一定。”
一定要早日凑齐一百灵币，争取拜入玄心宗！
陆航之反复告诫自己。
“嘿。”
就在这时，大牛火急火燎的惊叫从紫竹林深处传来：“航之，航之，它往你那边跑啦！快拦住它！”
陆航之哭笑不得，没想到还真让这小子找到一只雪兔？
不过……
要怎么拦？
虽然吃了三枚灵果体质比成年人还要强出一些，但是远远达不到雪兔的速度。
心中一动，陆航之反手摘下挂在腰间的弹弓，同时摸出一块灵币，这玩意是几天前无聊做下的玩意。
这时，一道雪白绒球状的光影从紫竹林深处飞驰而出。
虽然用灵币奢侈了点，但身上只有灵币能充当‘石子’，陆航之不想让大牛失望，当下没多想，动作干脆利落，一扯一松，灵石以惊人的速度射出。
雪兔是伪灵兽，对灵气异常敏感，听到破空声响，身体猛地一顿，竟被灵石正中脑门。
只听‘啪’的一声，雪兔绒球般弹倒在的地，肚皮朝天地露出四条小短腿，灵石正好跌落在肚皮上，看上去十分滑稽。
陆航之哭笑不得。
没想到无心的举动居然真的打下一只雪兔，这，这……
大牛从林子里狂追出来，抓起雪兔和地上的灵币，一脸震撼地走过来：“航之你真厉害！”
“……”
陆航之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时，不少人注意到大牛手里的雪兔，纷纷吃惊地围了上来。
“哟，雪兔？”
“这俩小子挺走运的，居然抓到一头伪灵兽，这玩意修士也难找呢。”
“活的？”
“小弟弟，我给你十个灵币，雪兔卖我呗。”
人群中有修士报价。
大牛没想到雪兔竟然直这么多钱，顿时没了主意，口中道，“这，这雪兔是我兄弟抓到的，航之？”
但凡没主意的时候，他就会求助最信任的兄弟。
陆航之本来还在思索雪兔为什么会笨头笨脑地停住，见状脑筋飞速转动起来，十块灵币不算多。
伪灵兽的血肉就值七八个灵币，关键是自己手里的雪兔是活的，其中文章就大了，可不能让人给蒙了。
就在这时，人群倏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开，一行人行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朱抚琴朱大小姐，以及她的玄心宗师兄。
朱抚琴等人赏湖的时候虽然设下结界，但却是单向的，他们依旧可以听到外面动静。
茶亭外面人群突然围聚起来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特别是听到‘灵兽’的时候，都忍不住地起身过来观看——毕竟，紫竹林是比较安全的区域，应该没有灵兽活动才对。
一行六人行至人群中，立即看到一脸无措的大牛和拎着一团绒球状雪兔的陆航之。
“呀！好可爱的灵兽！”
六人中的另外一名女修士顿时被陆航之怀里的雪兔深深吸引。
事实再一次证明，毛茸茸娇小玲珑的兔子对女孩子来说的确是大杀器，与年龄无关。
“师妹，只是只伪灵兽而已……”
“可是人家喜欢嘛，师兄。”那名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女修也是有着几分姿色，两眼期盼地盯住师兄央求：“这次出来我也没带灵石……”说到这里，在场诸人都知道后面的意思。
之前报价的修士十分识趣，果断退出，笑看玄心宗弟子反应。
“好吧，既然师妹喜欢，我们就买下好了，这位小兄弟，这伪灵兽你们打算怎么卖？”
大牛显然知道面前这一群人来头不小，胆怯憨实地后退半步，埋着头不说话，全权交给陆航之处理。
拜托，这是你让我帮你打下来的兔子，算起来应该是你的东西……
陆航之十分无语和头疼。
说实话，他对灵兽、伪灵兽的价格不是很清楚。
而且……
真要卖上价格，今天围观在紫湖的修士凡人很多，很快紫云镇的小厮就会知道自己发了一笔横财，万一引起其它落魄修士的觊觎，自己分分钟就会从紫云镇蒸发。
一念至此，陆航之抓起雪兔的耳朵递到那名女修面前，露出小孩般的纯真笑容：“既然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了，反正是只笨兔子。”
“噗！”
女修等人纷纷被陆航之一句‘笨兔子’逗乐，齐齐莞尔。
不过那些散修、凡人却是纷纷露出异常惋惜和看傻瓜的表情，仿佛在说：“原来是个傻小子。”
“一只活的雪兔，至少值五十灵币，卖给某个大家族的女修甚至能开出更高的价格，他居然白送出去！”
“好端端的一笔横财都不知道珍惜。”
不少人摇头叹息。
连普通凡人都知道这雪兔价值非凡，朱家大小姐和玄心宗的弟子怎会不知道伪灵兽的价值？
虽然对他们来说轻若毛毛雨，但他们都是从底层走出来的。
朱抚琴笑盈盈地道：“绿娥。”
“奴婢在。”
绿娥从人群后面走过来。
陆航之冲她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她也跟在旁边伺候。
朱抚琴没注意到这些，笑容不减地吩咐：“你拿五十灵币来给这位小兄弟。”
绿娥掏出灵币，才注意到面前小童是才分别不久的航之小弟弟，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露出惊异之色。
“是你？”
“绿娥姐姐。”
“哦？你们认识？”
朱抚琴看了看二人，绿娥连忙解释，告诉小姐，今天能在短时间内置办好灵果灵泉全靠这位小弟弟。
玄心宗一群人缓缓点头。
倒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心地也不错。
没有钻到钱眼里。
“你是修士刘涛家的小厮？”
“是的。”
陆航之恭敬回答。
“我朱府从不亏待人，这五十灵币买下这只雪兔，你觉得如何？”
围聚在旁边的修士、凡人呼吸急促起来。
五十灵币，对凡人来说，可以富足地过一辈子，对修士来说也是一笔不错的资源。
玄心宗弟子含笑望着陆航之，想看看他如何作答。
陆航之虽然很想拿下五十灵币，但是理智告诉他这笔钱不能拿！
太烫手！
陆航之咬牙道：“抱歉了大小姐，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只雪兔，小的已经送给这位漂亮姐姐，就不能再卖给大小姐。”
朱抚琴没想到自己的开出五十灵币的价格，对方竟然会不动心，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感恩戴德跪地拜谢了，错愕之余有些哭笑不得，回头道：“莫不是个傻小子吧？有钱不赚。”
“那可未必。”
为首的那位师兄看了看雪兔额头的一点伤痕，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道：“既然小兄弟执意不收，师妹你且收下吧。”
陆航之将雪兔交给玄心宗女修，如下心中大石，暗暗松了口气。
04
改换门庭
从紫湖归来，陆航之前脚刚到家，后脚朱家的人就上门了。
打开门，陆航之立即认出，这位年约四十的紫发修士是托庇朱府的一位散修门客，修为深浅不清楚，但却是经常在坊市走动，绿娥跟在其身后，不住冲他眨眼偷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航之苦笑，心道这下完蛋，钱都送到家里了，不知道怎么过刘涛这一关。
郁闷之际，紫发修士朗声开口：“朱府门客姚三前来拜访，还望刘兄一见。”
声音朗朗，声传入门。
刘涛睁开一线眼缝，口中呢喃，“朱府向来与我等散修没有交集？莫非那小畜生给我在外面生事？”
“道友稍等！”
片刻之后，刘涛收拾了一下出门，亲自将人姚三引入院中。
看到陆航之一脸平静好端端地站在门口，刘涛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凡人惹怒了朱府，哪里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朱府此行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过……
来者是客！
何况对方还是紫云镇三大阁老之一的门客，修为达到二品巅峰，还在他刘涛之上，自然不敢有所慢怠，挥手间，一套茶具灵泉便落到了院中石桌上，“居所简陋，招呼不周。”
“刘兄弟客气。”
姚三拱手道：“府上还有事，我此行是奉小姐之命，特地来跟刘兄讨个人。”
刘涛深受震撼，猛吸一口气道：“朱府大小姐，抚琴小姐跟我要人？”
事情严重了！
朱抚琴可是朱府资质最佳的女子，传闻要接掌朱家的长女，紫云镇未来之阁老。
下一刻，陆航之感觉到两束冷电般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霎时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起来，难受至极。
耳边响起刘涛冰寒彻骨咬牙切齿的字句：“小畜生！看你干的好事！”
“刘兄误会了。”
姚三笑着解释道：“我家小姐看航之办事妥帖，想招他进府看护灵树，仅此而已，刘兄可不要想岔误会。”
“哦？”
刘涛露出惊愕之色，浑身灵力缓缓收敛。
陆航之只觉身体一轻，仿佛即将干渴而死的鱼儿重新回归江河，大口大口喘气，心中苦笑，这就是蛮荒世界凡人的无奈，一个不慎就可能被修士迁怒击杀。
“原来如此，可是……鄙人手底下就这么一个得力的小厮。”
“我家小姐愿意用一枚‘血灵丹’买下陆航之的卖身契，希望道友能够割爱。”姚三道。
刘涛怦然动心。
一枚血灵丹能在短时间内将一个二品修士的灵力补充近半，售价超过二十灵币，坊市上很少有卖，也只有财大气粗掌管拍卖会的朱府才能轻易拿得出手。
不过……
他闹不明白为什么朱府要出如此高价买一个凡人小厮的卖身契。
看出刘涛眼里的犹豫疑惑，姚三再度开口。
“如果道友觉得朱府出价一枚血灵丹不够公道，但说无妨，鄙人回府跟小姐说明便是。”
“不不不！”
刘涛如梦初醒，惊出一身冷汗，啄木鸟般点头答应下来：“公道公道，我只是奇怪这小子怎么能值一枚血灵丹，呵呵，航之，被朱府看中是你的福气，以后，要像为我做事一样，哦不，要更加尽心竭力地位大小姐做事，你可明白？”
“是！”
陆航之现在还有点迷糊，但心知除了点头貌似没有其它选择。
两人交割了卖身契，陆航之不再属于刘涛，正式成为朱府的一名下人。
与刘涛道了别，陆航之老老实实跟着姚三走出院子。
一路上，三人均沉默不语。
姚三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要自己亲自找刘涛买这个毛头小子的卖身契，琢磨着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绿娥因为是下人，虽然为陆航之来到朱府感到高兴，却不敢在姚三面前表现出来——对下人来说，朱府的规矩是铁则，不容逾越。
至于陆航之，倒是挺坦然的。
从小厮到下人，从刘府到朱府，身份性质貌似没什么变化，不过，经过紫湖的雪兔事件，朱府大小姐似乎对自己有一些别的看法和兴趣，这，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管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座气派的府邸前。
到了。
陆航之情不自禁地打量眼前气派恢宏的建筑。
与寻常修士府邸不同，朱府正门前的阶梯和四根红漆石柱上铭刻着细密的玄奥纹路，凝结成阵，左右围墙上的每一块砖石也铭刻有小型的法阵，给人一种别样的震撼感。
不愧是紫云镇阁老的居所，府邸之外的守护法阵层层叠叠，将整个家宅打造得有如战争堡垒，底蕴之雄厚不是那些小散修能够比拟的。
姚三拾阶而上，对看门的修士解释道：“这小家伙是大小姐让我带进来的。”
看门修士点点头，放行。
朱府内部比外面更加富丽堂皇和奢华。
寻常修士的宅院有一口灵井或灵果树就能开枝散叶，朱府前厅大院左右就是四株香气扑鼻的灵果树，树龄比大牛主家的还老，枝繁叶茂，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假山、石桥之下，灵泉嚯嚯，薄薄的灵气氤氲缭绕成雾，看得陆航之目瞪口呆！
天呐！
这么大的灵井？
有这么大的灵井，朱府还特地跑坊市上采购灵果灵泉？开什么玩笑！
扭头就看到绿娥悄悄冲自己眨眼摇头，只能将疑问压下闷在心里，等有机会了再问。
一路上，陆航之感觉自己这个现代人就跟进了大观园的穷小子，只剩下惊艳和惊叹，直到……
“到了。”
姚三止步。
陆航之眼界大开，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后花园，十几个豆蔻年华的丫鬟或站或蹲，散落在花园的不同地方，摆弄高低不一的灵草灵茶，异常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闯入。
“人我带到，绿娥，你先给他说说府上的规矩，等我回禀了小姐，看小姐给他安排什么活计。”
“是，姚大人。”
绿娥福了一礼后，姚三转身离开。
等姚三走远，绿娥揉揉发僵的脸蛋，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道：“航之弟弟，真没想到你竟能进到朱府，而且是在大小姐手底下干活儿，嘻嘻。”
谁能想得到？
陆航之心中腹诽，表面上一脸懵懂求知少年模样：
“绿娥姐你快别吊我胃口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小姐为什么突然把我买到朱府？”
绿娥得意一笑：“还不是因为你不肯收钱？”
这是什么理由？
绿娥继续解释：“好了，不逗你了，其实啊，在你带朋友离开以后，大小姐的师兄说了一句评语，当时就引起了大小姐的兴趣，你知道是怎么说你的么？”
“大姐！”
“咯咯……”
绿娥娇笑了一阵，“大小姐师兄说，你比一般小孩聪慧，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当时大小姐和其它人就不明白了，追问师兄，然后师兄说，蛮荒世界，凡人如蝼蚁，一个小孩拿着五十灵币，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绝难活过半天……航之弟弟，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么？”
陆航之心中震惊，口中却回答道：“……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一只笨兔子而已，随便拿弹弓一打就打到了，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
“对啊。”
绿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当时就忍不住插了口，说你肯定没想那么多，结果大小姐师兄笑了笑，对大小姐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让大小姐帮忙买下你的卖身契，给你在府里安排个活计，然后拿出一盆灵树，说给你照看，并且许诺，你什么时候让灵树结出果实，什么时候推荐你加入玄心宗外门。”
绿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看上去病歪歪的盆景道：“不过我猜他肯定是逗你玩的……你看那株灵树的样子，怎么可能结出果实？”
“他真这么说？”
陆航之心中震撼无比，没想到这个世界随便一个修士就有如此心智眼光，单凭雪兔事件就瞧出端倪并且做出决断。
绿娥只到陆航之对加入玄心宗的条件心动，解释道：“你别太抱希望，我听大小姐说，灵果树一旦受损，需要大量灵泉浇灌吸收灵气不说，育果的周期也会随之中断，直到灵果树完全康复才能恢复，以你一个仆人的薪水，别说修复，能不能养活都成问题。”
这话不假。
陆航之对水果和果树有一定研究。
主干一旦受损，果树首先会将吸收到的养分反哺到受损位置进行修补，无法有效育果。
灵果树更加麻烦，除了需要用灵泉源源不断的浇灌养活，还需要更多的灵泉灵气修复受损主干，就算是散修，凭他们的身家也很难养活！更何况薪水低微的一介奴仆，简直天方夜谭。
陆航之闻言心中沉吟起来：连绿娥都知道其中这浅显道理，断定自己不可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大小姐岂能不知？
那为什么还是将这受伤的灵果树拿回府中，而且特地以一枚血灵丹的代价从刘涛手里买下自己的卖身契？
陆航之隐约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又不太确定，现在只能静待朱抚琴归来再作打算。
05
《控水诀》
朱府府邸占地极广，一共二十几座院子，最大的一座有足球场规模，自然是老爷朱齐军的住所，其次是主母二子朱非凡的院子，抚琴小姐则屈居在第三大的院子里，占地五亩，手底下有二十多个可供差遣的丫鬟，以及三个修为达二品巅峰的门客。
大小姐不在，绿娥将朱府的规矩与陆航之说了一遍。
老爷的院子是禁地，仓库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其它地方下人也不能乱闯，除非是奉小姐的口谕办事。
府内，小姐与少爷朱非凡向来不对付，彼此府内的下人互不来往，绿娥再三嘱咐，除非不得已，绝对不要靠近少爷的院子，以前就有好几个丫鬟不小心被少爷抓进了院子然后踪影全无。
豆蔻年华的少女就此销声匿迹，顿时让陆航之浮想联翩，不过并不妨碍他将朱非凡打上‘危险物种’的备注。
“绿娥姐姐，你们平日里做些什么？”
“事情很多的。”
绿娥指着花园道：“小姐手里有五亩灵稻田，二十七株灵茶树和五口灵井，都交给我们下人在打理。”
“我记得灵稻田、灵树都需要用《控水诀》才能打理……”陆航之微咦道，“难道？”
闻言，绿娥露出得意的表情：“小姐专门传授了《控水诀》给我们，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半个修士学徒呢，怎么样？”
陆航之真心露出羡慕之色。
“你放心吧，既然小姐收了你，肯定也会传授你《控水诀》，虽然以我们的资质掌握起来困难，但是院子里灵气充裕，施展起来倒是比外面容易很多，你很快就能掌握。”
绿娥解释道：“除了这些，我们下人每个月都能领到三枚灵币和一枚灵果，比你在刘修士那好吧？”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有可比性。”
陆航之说的是真心话。
光是一个《控水诀》的传授就能看出朱府作为一个修真家族的底气和魄力，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天上掉陷阱砸出来的。
“绿娥姐姐，能不能施展一次《控水诀》给我看看？”
“没问题啊，不过我不能保证一次成功。”绿娥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走到一株灵茶树的前面，再三表示现在不是灵气最充裕的时候，施法可能会失败，到时候不许笑话。
下一刻。
陆航之惊奇地察觉到，绿娥周身明显变得潮湿起来，渐渐在身前凝结出一团团透明的液体，并朝着手中凝聚，最后形成一个直径十公分左右的水球。
成功了！
绿娥露出喜悦的表情。
施法并未结束。
控水诀聚灵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将这些聚集起来的水元素以降雨的形式滋润灵树。
水球晃晃悠悠地开始变形，拉扯成一小片水云。
绿娥额头微微冒汗，表情却十分的专注和认真，完全投入到降雨的施法动作之中。
水云漂浮在灵茶树上空，丝丝晶莹的丝线飘落，灵茶树的叶面发出细微‘沙沙’声，浸润在雨水中，愉悦地缓缓舒展着枝叶。
持续了好半晌，水云渐渐消失，绿娥这才停止降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香汗道，“呼，真是累死人，航之弟弟你可看清楚了？从施法到结束，需要很长时间，这样才算完，我每天最多只能施展两次控水诀，现在法力干涸，要等明天早晨才能恢复呢……啊，小姐您来啦？”
说到后面，连忙就拜了下去。
陆航之也是吓了一跳，扭头就看到朱抚琴立在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神情平淡，不知已经来了多久。
“航之见过小姐。”
这小妞也真是的，来了也不吭声。
朱抚琴自然不知道陆航之的心理动作，点了点头，道：“府里的规矩，绿娥已经跟你讲过了？”
“是的，绿娥姐姐说了，在没有小姐和老爷吩咐的情况下，我们就待在院子里伺候这些灵物，不要到处乱跑。”陆航之表情恭敬。
朱抚琴闻言满意的又点了点头：“《控水诀》的口诀就由绿娥传你好了，另外，以后你就在东边挨近绿娥的房间住下，我已经让人给你制作身份铭牌，有了这个你就算正式成为朱府的仆人了。”
“……”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小姐示下。”
“之前在紫湖，你不肯接灵币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说实话。”
怎么这个世界的女人也这样，遇到任何问题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陆航之表情怪异地想着，却不敢再次隐瞒——对一个修士撒谎可不是好主意。
“我怕死。”
“哦。”
朱抚琴反应平淡，这个答案其实早就从师兄口里获悉，只是想确定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慧而已。
的确，有点意思！
朱抚琴道：“绿娥应该跟你说过，我师兄对你很有兴趣，同时给你出了个难题……”
“是的，绿娥姐姐说了。”
“你觉得如何？”
朱抚琴抬了抬下巴，不知为何，隐隐的有些期待。
“小子但凭小姐安排。”
陆航之的回答让朱抚琴为之一愣，旋即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你跟我来。”
陆航之抬腿跟上，留下一脸震撼、羡慕之色的绿娥在原地发愣。
大小姐修为在三品巅峰，在紫云镇已经算是资质很不错的修士，特别是她芳龄十八，与那些动辄数十上百岁的修士相比优势相当明显。
跟着大小姐走进院内主宅，从暗道拾阶下到一个宽敞隐秘的地下室，陆航之心思越发清晰明确。
地下室的角落镶嵌有四枚夜明珠，幽幽光芒将大小姐的背影投射过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地下室，结界开启。
“我师兄是玄心宗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平素近人，却很少夸人，今天罕见地夸赞一个凡人，让我很感兴趣。”
大小姐淡然开口，却一直不曾背转过身，让陆航之把握不到她什么打算，于是也就没有开口接话。
沉默半晌，大小姐再度开口，叹息道：“知道我刚才离开的那会儿去了哪？”
“小的不知。”
大小姐转过身，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表情，“听说你白天帮绿娥、丛芳采购了灵果灵泉……所以，我好奇地问了下你的那位朋友。”
陆航之心头一跳。
就听到大小姐用一种让人心惊胆颤的声音叙述道，“你的确很聪明，不触碰主家利益，极力低调保存自身，然后通过朋友神不知鬼不觉地赚取差价，你想通过这种手段积累一百灵币加入附近的小宗门？”
“是的。”
既然已经被大小姐获悉，陆航之也不狡辩，坦然点头承认。
大小姐脸上笑意更浓，视线在陆航之脸上认真地扫了几遍，道，“本座就奇怪了，府上酒宴明明是临时起意，你居然在短时间内做出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赚取到对你们凡人而言不可思议的横财，堪称思维缜密，不枉师兄对你夸赞有加。”
“一切都瞒不过小姐慧眼。”
“你别夸我，绿娥跟在我身边多年，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将生意托付给你，你信任她，在没有保证金的情况下从两位修士手里支取价值二百多灵币的灵物，本身就是提着脑袋在冒险，如此魄力，很难让人相信这会是一个小厮凡人做得出来的，所以经过我的观察判断，师兄对你的评价恐怕还是低了……”
“别害怕，我只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行事如此老道，另外，将你带来这里，是想跟定一个协议。”
“小姐请说。”
陆航之深吸一口气道。
对于陆航之的镇定从容，大小姐眼神越发充满赞赏之色。
“朱府在紫云镇根基深厚，但是，三足鼎立的局面由来已久，父亲与我说，其它小家族的族长获取阁老之位非常容易，只要有三大家族支持就可，但三大家族之人想得到卫营阁老之位，难于登天！想打破这个僵局，，朱府尚且有力未逮，宗门也不会容许紫云镇的平衡被人破坏，”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航之面露古怪之色，心中腹诽，莫非这小妞想让自己成为朱府的谋士？
思忖之际，大小姐语气一转道，“去过玄心宗就知道紫云镇是多么的渺小，三大家族固步自封，迟早有一天会湮灭在蛮荒世界的妖兽之下，师兄告诫我，朱府思维固化太久，想有所建树就要打破一切陈规，建立新秩序，培植自己的力量，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第一个助力。”
最后一句话传入耳中，陆航之已经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这……
开玩笑吧？
蛮荒世界也有愚人节？
“我只是一个凡人。”
“因为誓约的关系，我无法传授玄心宗的功法于你，但是这些年，我朱府握持拍卖会，也截留了不少功法秘诀，助你成为修士绰绰有余。”
大小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陆航之怦然心动。
成为修士！
这是自己梦寐以求奋斗追求的目标。
一旦成为修士，就能脱离凡籍，只要是在紫云镇的势力范围，就不怕被其它修士随意打杀，安全将得到保障。
大小姐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捆缚你太久，我的目的是整合紫云镇所有修士，然后去往玄心宗，全心潜修，而朱府，必须成为稳定为我供应资源的后方，只要这一天到来，去留随你。”
06
灵果淬体
有的选择吗？
没有！
从大小姐跟自己摊牌的那一刻起，陆航之就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谁能在得知朱大小姐野望后拒绝她还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
好在朱抚琴开出的条件还算宽松，秘密提供功法秘诀不说，每个月的俸禄也是按照门客的水平，这一切资源不走朱府的账目，直接由大小姐给予。
除了一面不得已时候用来保命的身份铭牌，明面上自己依旧是朱府的一个普通下人。
从地下室出来，陆航之脑子里多了几篇功法秘诀，同时手里多了两枚拇指大小、晶莹剔透却散发出惊人灵力的石头。
下品灵石，蕴含浓郁的灵力，修士可直接从中摄取灵力补充自身，市场价二百灵币。
“我朱府一共有三座小型的聚灵法阵，可以聚敛府邸内的灵气，小幅提升修士修炼进度，其中一座法阵就是这里，我今天还有事要接待客人，你可以在这里修炼到明早，明天以后就不方便过来了。”说到这里，朱抚琴顿了顿，丢了句“好好珍惜”便出门而去。
大门紧闭！
陆航之在原地发呆半晌，有些郁闷：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也不带这么不负责任的！
不过一想到大小姐交给自己的几门功法秘诀，心头又燃起熊熊烈火。
朱府掌握着方圆千里唯一的一座自由拍卖场，所有从遗迹、落魄修士手里获取的功法大多从这里流通，存货十分惊人。
虽然大部分都是些残缺无用的鸡肋功法，但也留下了一些不错的秘诀。
朱抚琴第一次扶持新人，力度也是不小，一口气将那些她认为有些用处的功法秘诀全部拿了出来，任由自己挑选。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有过耳闻的法术：《控水诀》，《控火诀》，《舌剑诀》，《火球术》，《寒冰术》，《离火诀》，《布雨术》，《活化术》……
都是些最基础的功法秘诀，等阶不高，掌握起来比较容易。
唤作普通人，看到这么多的法术秘诀，肯定会选择攻击性的法术壮大自身，但是陆航之思考后发现最没用的就是攻击性法术。
朱府在紫云镇地位超然，没人敢在这一亩三分地找自己的麻烦，而且就算自己修炼这些功法，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超过姚三这些朱家门客。
“大小姐虽然说得不错，会无条件支持自己，但是资源不可能倾斜太多，一旦自己在短期内展现不出相应的价值，恐怕小姐的热情就会动摇，所以……必须凸出自己的存在感，证明扶持自己的正确性。”
为此，陆航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控水诀》、《布雨术》以及《活化术》，最后才象征性地挑了一门攻击性法诀《舌剑诀》。
灵力孕剑，张口一吐，最远可达十丈，蓄力越久，威力越大。
“开始修炼吧。”
陆航之盘坐下来，决定先从绿娥她们都掌握的《控水诀》开始，连绿娥这些丫鬟都能轻易掌握的法术，用来入门应该是很不错的。
屏息凝神。
说白了就是按照功法口诀运转，脑子放空，摒除杂念，然后靠感觉聚敛灵力进行掌控。
一心二用！
很容易办到。
地球上的年轻人几乎都能做到这一点。
一边听歌，一边写作业或者干点什么，两者互不干涉。
“很简单嘛。”
陆航之默念功法口诀，脑子放空，很快就察觉到一股力量凭空出现在身体四周，越来越清晰，与自己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哪怕没有睁开眼睛，依旧能够看到一团团水元素迅速悬浮拼凑成一个越来越大的球体。
成功了？
咦，这个水球的体积似乎比绿娥施法凝聚起来的还要大一些。
“莫非，是因为聚灵法阵的关系？”
陆航之面露喜色，兴奋之余隐约猜到如此顺利的原因。
“好奇怪。”
“绿娥施法一次后明明感觉很吃力，消耗很大的样子，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
陆航之奇怪地想着，只能将之归功到聚灵法阵。
事实的确如此……
聚灵法阵本身就能凝聚一定的灵力聚集在附近，人在阵中施法，而且是这种对灵力消耗极低的基础法诀，灵力一边输出，一边却又吸取了回来，增减之下近乎没有消耗，所以才没有感觉到吃力。
陆航之是个偏执狂。
既然开始修炼，就要练到熟练掌握为止！
看到房间里有一盆小的灵果树，当下拿着水球，模仿绿娥的动作，一片片叶面缓缓滋润。
一方面，灵气不断流逝。
另一方面，聚灵法阵源源不断地往体内注入灵力，补充亏损。
完全感觉不到负担。
陆航之很快沉浸到《控水诀》的细微操控当中，就仿佛透过显微镜感受着手下的一切，清晰感受到每一滴水元素的雀跃，感受着灵果树被滋润后愉悦舒展……生长……
有意思！
陆航之脸上流露出雀跃之色。
加之从小就对植物、水果之类的很感兴趣，又帮助父母做了几年的水果摊贩，很快就沉浸到帮助灵果树成长的喜悦之中不能自拔。
聚灵法阵源源不断地提供灵力！
陆航之没有发现，手中水球每次分出一些滋润叶面树干，缺失的部分又很快被聚灵法阵补充过来，恢复到全盛的体积。
陆航之没有觉察到这一异状，埋头继续催长灵果树。
数分钟过去。
灵果树上冒出一个小花骨朵。
陆航之眼睛一亮，更加欣喜，心知灵果树即将进入成熟期，当下更加卖力。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随着一个又一个花骨朵布满枝头，陆航之腰腿微微发麻，才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原来聚灵法阵还有这功能？”
陆航之看到手里依旧如刚刚施法时候大小的水球，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开来，继续投入到对灵果树的催生工作当中。
已经走到这一步，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撤退！
虽然挺浪费时间的，但是对偏执的人来说，不能完成整个过程，心里会始终存在一个疙瘩。
修行讲究的就是念头通达，自然要善始善终！
继续！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灵果树壮了一小圈，第一枚青涩的果子慢慢由青转粉……
“快了快了！”
第二枚、第三枚……
陆航之完全忘记了时间，孜孜不倦地继续滋润灵果树，催生灵果，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果子由青转红，散发出淡淡的清新香甜气息。
第一次看到饱满的新鲜灵果挂满枝头，口水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灵果是我催生出来的，想来吃掉这一盆果子应该问题不大。”
眼看最后一枚果子彻底变红，满树香气扑鼻的灵果沉甸甸压住灵果树，陆航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伸手摘下一枚。
“咦？”
“这果子，挺饱满的。”
陆航之一时间察觉到这灵果比平日在坊市看到的要大个一些，重一些，没多想，囫囵塞进嘴里，闭口咀嚼，满口生香。
“呜！”
“好吃！”
陆航之感觉整个脑海变得清凉，身体却暖洋洋的，很像医术里形容的‘头凉脚暖’的那种感觉。
耳聪目明，思维清晰。
连续工作几个小时引起的腰酸腿麻随之消散，代之的是幸福无边的暖和舒坦。
爽！
食髓知味，陆航之又摘下一枚果子放进嘴里，全身持续处于暖洋洋的状态之中……
陆航之没有发现，一丝丝黑色的杂质从体表毛孔分泌出来，刚刚出来就被屋子里聚灵法阵附带的效果分解得干干净净。
如果朱府的人在这里，肯定会发现，上次拍卖下来的灵果树已经赫然开花结果，并且正式达到五百年年份，结出更胜一筹的‘精华灵果’。
精华灵果只有在宗门才能出现，‘精华灵果’拥有提升修士精力上限、强化体质的效果，此外，第一批生长出来的精华灵果价值更是不可估量——因为第一批生长出来的灵果为了突破五百年年份，彻底改换品质，灵果之中会蕴含数倍普通‘精华灵果’的灵力。
市面上一枚普通‘精华灵果’价值十枚下品灵石，一枚初生的‘精华灵果’价值五十下品灵石。
吃一枚精华灵果，就算是修士也能收获不小的裨益，更何况才接触修行之道的陆航之？
朱抚琴也是倒霉，悉心培养了几年都不见开花结果的五百年份灵果树竟然被陆航之这个偏执狂稀里糊涂地催生出来，而且还很不客气地一口气吃个精光，体质顿时得到极大的改善，体内杂质被祛除一空，精力上限一举达到二品巅峰修士程度。
陆航之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果子味道不错，但是不饱腹，反而有一种越吃越饿的感觉。
其实，这是因为体内杂质被祛除后身体可承载提升带来的错觉。
一口气吃完四十多个精华果子，陆航之才隐约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
脚步轻盈不说，自己甚至听到屋外百米之遥的丫鬟在花园里的低声交谈……
“绿娥，你的航之弟弟还没从小姐房间出来呢。”
“是啊。”
“说来也奇怪，小姐从来不招异性下人，怎么突然对你的航之弟弟那么感兴趣？而且还留他在房间半天……难道是专门服侍那盆从拍卖会上拍下的五百年份灵果树的？”
“怎么可能？他只是个凡人。”
听到这里，陆航之汗如雨下！
07
修炼奇才
五百年份的灵果树？
陆航之经过短暂的傻愣之后迅速觉察到发生在身上的异状，左看看右看看，露出一缕傻笑。
嗯，除了视力变得极佳，听力接近变态，头脑也变得十分清晰。
这一切似乎多亏了四十多枚‘精华灵果’带来的好处。
“赞！”
虽然有些惶恐，但事已至此，陆航之明白，道歉解决不了问题，何况不知者不罪！相信就算是大小姐本人也不会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当然，如果她真要追究，也没办法。
安下心，陆航之很快将这事抛诸脑后，回到厅中，盘膝坐下。
天色已经不早，必须尽早掌握剩下的三门法术。
不知是因为聚灵法阵的霸道属性还是精华灵果让自己法力精进，陆航之发现这三门法术修炼起来格外轻松，很有一种顺手拈来的自如，张口一吐，手指粗细的灵气汇聚成剑，嗖地一声打在不远处的一块花岗岩上，钻出一个两寸深的凹坑。
“挺容易掌握的嘛。”
“虽然只是一品法术，威力也不小了，打人的话一剑一个窟窿。”
陆航之咂着舌，不一会儿就将三门法术挨个地施展了几轮。
《布雨术》是小范围的法术，主要用于灵谷灵田和药圃的浇灌，对灵力要求比较高，略有难度。
不过最有价值的还是《活化术》！
这一法术是朱府花了五百块下品灵石高价，在拍卖会开始前就截留下来的秘诀，施法后本身如同一个灵力漩涡，小幅提升自身周围灵力波动，增强灵力恢复速度。
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掌握这门法术相当于节省了一大笔修炼资源。
“时间尚早。”
陆航之喃喃道，“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借大小姐的聚灵法阵修炼，必须争分夺秒，加强四门法术的施法熟练度。”
虽然引领自己启蒙的老师非常不称职，但是地球上有一句话叫‘书读百遍，其意自现’，也有一句话叫‘磨刀不误砍柴工’，勤加练习肯定是没错的。
当下，陆航之就在这聚灵法阵上开始一遍遍地练习起来，除了得心应手的《控水诀》，三门法术轮番上阵，屋内一会儿舌剑碎石，一会儿灵力布雨，一会儿灵气呼啸，煞是热闹。
如果是普通修士，这么折腾早就伤了元气，偏巧陆航之刚刚吃过四十多枚精华灵果，身体堪比二品巅峰修士，承载力极强，连续不断地施法修炼这些基础法术毫无问题。
屋内灵果的香气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
翌日清晨，朱抚琴送别同门返回府上，才到院外就听到屋子里动静不断，十分热闹，不自禁地停下脚步，露出倾听之色。
这一听，脸上怪异之色渐浓。
“这小子已经过了最佳的修炼期，短短半天时间竟然达到这种程度……难道还是个修炼奇才？”
开门，进屋，声音顿止。
“小姐！”
陆航之从地上坐起。
朱抚琴仔细看了他一阵，惊异之色越浓。
比起昨天离开的时候，陆航之的皮肤似乎变得更加细腻白皙，看上去十分干净，多了一缕修士的气息，赫然是已经达到了灵气外露的境界。
朱抚琴暗暗感叹，却没往摆放在屋子里的五百年分灵果树上想，只觉师兄果然慧眼识人，心中对陆航之也越发看重期待，笑道：“修炼如何？”
“多谢小姐成全，航之已经掌握四门法术。”
闻言，朱抚琴微微一笑，用过来人的口吻提醒道：
“现在就说掌握为时尚早，你是在聚灵法阵阵中施法，一旦离开这里，到了灵气贫瘠匮乏之力，施法困难，且需消耗自身灵气精力，会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陆航之点点头。
“记住我给你说的，你的表面身份依旧是朱府下人，不过，我会以让你照顾那株受损灵树为名，让你不必去后花园，你平日里大可以在房间修习，争取早日融会贯通。”朱抚琴一切都已经设计好。
“行了，你回房修炼，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
“是，小姐。”
自己的住所是一间柴房，与丫鬟们的厢房正好隔开，轻易不会被人吵嚷到。
离开聚灵法阵，陆航之明显感觉环绕在周身附近的灵气变弱许多，走进柴房，灵气已经匮乏得可怜。
囧！
“听说宗门之中灵气充沛，根本就不用为施法灵气担心，紫云镇的修士家族跟那些宗门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呢。”
陆航之一阵摇头叹息。
一开始，自己的目的就是入宗门，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朱家大小姐，将自己留在了朱府。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好在这位大小姐对自己也还不错。
靠着聚灵法阵，自己提前掌握了四门法术不说，还阴差阳错地吃掉了一整棵五百年份的灵果树的果子，应该算是因祸得福——听说进宗门的普通凡人都是从外门杂役做起。
既然踏上修炼之路，就开始吧。
陆航之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就在炕上盘坐起来，感应周围灵气。
半分钟过去，四周才缓缓浮现出一小团一小团的液体。
控水诀！
又过去数秒，拳头大的水球凝聚于胸前。
“灵气真是稀薄得可以，竟然用了半分钟才跟周围灵气产生联系，水球的体积……咦？好像比绿娥凝聚起来还要大上一圈。”陆航之本能地与在聚灵法阵里修炼的时候、绿娥施法的时候相比较，微微露出讶异的表情。
“按理说，柴房的灵气密度应该是整个朱府最稀薄的地方，灵气密度与水球体积成正比的话，体积应该比绿娥的小才对……况且绿娥修炼《控水诀》已经有很长时日……”
陆航之越想越觉得自己资质不一般，信心十足。
目光一转，视线落到不远处的那盆树干受损的灵果树上，心念一动，起身走了过去。
控水诀！
按照之前滋养灵果树的方法，控制水球一分一分地注入灵果树之上，动作、熟练度甚至比绿娥还快。
陆航之很快释然：虽然绿娥的《控水诀》已经掌握了很长时间，但是每天仅施展两次，算起来也不是很多。反而是自己靠着聚灵法阵重复不断地持续施展控水诀，对水元素的操控掌握达到了细致入微、熟练得不能再熟练，每一个动作顺手拈来。
而且！
被精华灵果洗礼后，耳目变得异常灵敏，灵果树的变化清晰映入脑海，分毫不差，更加顺畅。
不多时，水球完全注入灵果树。
让人遗憾的是，水球里的大部分灵气被灵果树受损部位吸收，只有少量的灵力滋养灵果树，远远没有达到让灵果树满意的程度。
“继续！”
陆航之毫不犹豫地再度施展《控水诀》，从空中又抓出一个水球，按部就班地当起树匠。
时间流淌……
半个小时过去，陆航之连续施展三次《控水诀》，总算勉强让灵果树所有叶面和根茎全部受到滋养照顾，一扫萎靡的气息，焕发出翠绿的蓬勃生机。
“呼，累死了。”
陆航之迅速往身上扔了个活化术，一个肉眼难察的灵力漩涡缓缓成形，徐徐拉扯四面八方的灵气滋养身体化为灵力，然后近乎虚脱地仰倒在炕上等待恢复。
躺在炕上，陆航之说不出来的畅快。
精华灵果果然不同凡响。
普通凡人初次踏足修炼之路，身体就好比没有被开发过的容器，只能容纳一点点灵气，施展一次《控水诀》都比较困难，更别说坚持着照顾一整株灵果树……
施展《控水诀》照顾灵果树相当于连续释放五次《舌剑术》，自己却一口气施展了三回《控水诀》，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容器已经可以容纳下超过十五个一品法术。
对菜鸟修士而言，简直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渐近，随后响起绿娥的声音：“航之弟弟在吗？”
“在呢，绿娥姐。”
起身，打开门就看到绿娥、丛芳娉婷立于门外，陆航之露出笑容：“丛芳姐也来啦？”
“怎么？就欢迎你绿娥姐姐，不欢迎丛芳姐姐？”
“哪能呢，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打扫，怕怠慢二位姐姐。”
“小嘴挺甜呢。”
二女走入房间扫了一圈，秀眉微蹙，掩鼻道：“这里以前是柴房，平日里不经常打扫，的确要好好收拾一下。”
“没关系的，我倒是不在乎。”
“也对，你虽然是小屁孩，但也是臭男人一枚。”丛芳开了个玩笑。
绿娥眼尖，看到摆放在炕头的灵果树，回头才发现陆航之清秀的脸上有一抹虚弱的苍白，顿时心疼流露：“你才刚刚开始修炼，不能强行施展《控水诀》的，小姐难道没告诉你施法过度的话会引起法术反噬伤到元气？”
小姐还真是什么都没说。
陆航之有些尴尬，却不敢说实话，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付，看在二女眼里更加验证她们心中想法。
“航之弟弟，法术虽然神秘强大，但是修炼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太勉强，否则只会伤了自己。”
“嗯，那株灵果树就由它去好了，你难道还真想医好它去玄心宗？别说你一个刚接触法术的孩子，就算我跟绿娥两个人加起来，也照顾不好它呢。”丛芳道，“你就死了去玄心宗的念头，好好跟我们在朱府待着也不错啊。”
这算是在跟自己告白吗？
陆航之有点小雀跃。
08
分庭抗礼
在房间里聊了会儿，陆航之突然听到院子外头响起密集凌乱的脚步声，正自惊疑不定的时候，就听到一把洪亮的笑声从外面传遍整个朱府：“哈哈……朱道友，看来令千金的玄心宗同门师兄，并没有支持你朱家紫云镇的意思嘛。”
陆航之、绿娥、丛芳纷纷色变。
“是许家阁老。”
“他怎么来了？”
“我听小姐说，卫营阁老之位空悬多日，对紫云镇安危不利，近段时间必须择出人选，许家阁老怕是来逼宫了。”
三人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的丫鬟们全部都被惊动地汇集到了院子门口，簇拥着恬静平淡的大小姐朱抚琴。
朱抚琴尚未开口，就听到另外一个平和中正的声音自府内另一方向腾起：“小女交游广阔，同门师兄顺路来这里歇歇脚而已，都是小辈间的事情，倒是叫许阁老误会了。”
不用说，能跟许阁老隔空对话的自然只能是抚琴小姐的父亲——紫云镇三大阁老之一的朱阁老。
也只有同为阁老的朱阁老才敢明目张胆地讽刺许阁老疑神疑鬼大惊小怪。
许阁老被正大光明地嘲讽了一番，怒气冲冲地从鼻腔冷哼，声如炸雷，响彻朱府上空。
音波环形刮过朱府。
陆航之只觉耳膜微微一震，勉力站住，扭头却看到绿娥、丛芳娇躯一颤，脸色迅速变得苍白，显然是受到了不轻的冲击，大小姐身边一群丫鬟同样东倒西歪。
陆航之心头大骇！
实力雄厚，吐气炸雷，分明对灵力的掌控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就是三品巅峰修士的实力？
果然厉害！
“许老头子，敢到本座府上张狂，你是想逼本座杀光你府里府外的三十个私生子，还是准备联合秦家阁老同我朱家正式开战？”
朱阁老怒了，一股丝毫不逊于许阁老的气势腾空而起，紧接着就看到一道黑色的灵气漩涡牵扯着府邸内的灵气疯狂灌入一名冉冉升起的中年男子体内，气势不断冲高，。
就在这时，又一股力量横插进来搅局，人未现声先至：“哈哈……误会误会，二位收收火气，我与许老此行是为找朱兄商量第四阁老人选的事情，为公不为私，别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
这时，朱抚琴动了。
三品巅峰修为毫不收敛地全力爆发，带着第二个灵力漩涡将搅局的阁老秦老迎了下来。
轰！
两股气势隔空激撞。
“既为公事，为何故意伤我朱府上下，秦叔的解释，恕抚琴不能接受，身为玄心宗门下弟子，抚琴如果连家族荣誉和门下都无法照拂，以后还有何脸面立足紫云镇？还有何脸面见我同门！”
话音一落，灵力漩涡疯狂旋转，气势节节攀升，双脚离地，缓缓来到朱阁老的附近，气势再度暴涨！
“抚琴侄女果然资质不凡，年不过十八就已经有了此等修为……呀！老朱你别冲动……”
干笑到一半，秦阁老突然发现，在灵力漩涡的辅助下，朱抚琴气势节节攀升，竟有将自己挤出朱府，挤出漩涡中心的趋势，登时吓了一跳，连忙收敛气势。
这一收，两股强大的气势狠狠冲向还在自顾自抗衡的许阁老。
登时，许阁老叫苦不迭。
刚才一时得意，伤了不少朱府下人门客，满以为能给朱府上下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给这位侄女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朱家父女一同上阵，配合灵力漩涡，相当于以一己之力抗衡两位四品修士，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才停下，气喘吁吁，面红如潮。
“可恶！”
刚要发作就被秦阁老及时拦下。
“许老，正事要紧。”
“哼！”
许老目光一转，恨恨地咬牙忍下这口气，将脸扭向一边。
朱家父女见好就收，纷纷收敛气息，落到正厅门外，朱阁老道，“既为公事而来，就请进府吧。”
虽然一众下人被波及得受伤，但能让许老在朱府外吃下暗亏也还划算，毕竟他们也不敢正式跟两大家族开战。
“小姐真厉害。”
“嗯，看样子，小姐坐上第四阁老之位，主持卫营应该是铁板钉钉，妥妥的了。”
一群丫鬟目睹许阁老吃瘪的全过程，兴高采烈，议论纷纷。
只有陆航之面色微沉，没有说话。
两位阁老强势而来，显然就是为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确定第四阁老的人选，哪会这么轻易地让小姐夺走？
果然！
四人落座，正厅升起隔音结界后不久就有了决断，许阁老、秦阁老趾高气扬地离开朱府。
朱家父女走出厅外，相视一眼。
“你可有不甘心？”
“放心，你现在还年轻，虽然修为达到三品巅峰，但是对战经验，指挥调度的确不如前任镇守，为父其实也不希望你为卫营的事情分心而耽搁修炼，你明白为父的意思？”
“父亲说得是。”
朱抚琴语气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
朱阁老微微点头，语气一转道：“我听说，你昨天让一个下人进了聚灵法阵，可确定了？”
“嗯。”
朱阁老朝着人群中投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之色：“倒是个有际遇的人，也罢，去吧。”
“女儿告退。”
事情随着朱府众下人的议论告终。
很快，三大家族面向紫云镇所有修士公布，第四阁老位置暂由新晋三品的修士——前任镇守‘吴之初’接掌，负责统领卫营护卫紫云镇。
吴之初走马上任。
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平时怎么过的，现在依旧怎么过。
紫云镇依旧是三大家族掌管话事，没什么变化。
只是朱府当日下令，赐予府内上下每人一枚灵果，化解白天受波及引发的暗伤。
一枚灵果下肚，浓郁的灵气充斥体内，迅速补足早上施法后尚未完全恢复的灵气……
或许是因为体质受到精华灵果的强化，陆航之并未存在暗伤，但是心中受到的冲击却不小。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朱家也不是十分安全，两家联手，根本不将朱家府内的下人当一回事。
闭目感受着灵气满溢的舒畅感，陆航之暗暗决定：
“与阁老之位失之交臂，小姐表情平静，心里定十分不甘，但是现在，我完全插不了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修炼，尽早稳定一品修士的修为……一来可慢慢帮助小姐，二来，增加自己的生存能力。”
炕头，受损的灵果树灵力流失，不断从两寸深的口子逸散出来，翠绿的叶面重新蒙上一层黯淡萎靡的气息，蔫蔫地套拉下去。
陆航之微微皱眉：明明一个时辰前才滋养过，这会儿就流失得七七八八，一副再不滋养就要损伤主体的模样，果然，受损的灵果树就是一个无底洞，不怪丛芳开口让自己放弃。
“要是能把受伤的伤口裹住，保存住灵气就好了。”
“等等！”
“灵气逸散？”
“《活化术》的原理是形成灵气漩涡，将四周的灵气汇聚到一个点，不是正好可以把逸散的灵气重新聚集起来？靠！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真笨！”
大喜之下，陆航之说干就干。
很快，一个微型的灵气漩涡笼罩灵果树，徐徐转动。
与朱家父女那恐怖的灵气漩涡不同，一品修士施展出来的活化术只能产生些微的汇聚效果，灵气漩涡十分袖珍，直径不超过一米，转速很慢，而且因为此地灵气稀薄，陆续汇聚过来的灵气丝丝缕缕很不起眼……
“虽然灵气不多，却能将灵气锁住，而且还能从别处吸取灵气慢慢滋补灵果树，太好了！”
眼看灵气漩涡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不但遏止住灵气流失的情况，而且还慢慢反哺到灵果树身上产生进一步的滋养效果，陆航之心头大定。
“按照这进度，只要维持个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将这株灵果树治好……”
不过陆航之又开始头疼另外一个问题：活化术……需要一直维持着才能产生效果！一旦中断，灵气继续流逝。
真麻烦！
虽然每次施展能维持十分钟的样子，但是施展一次就要消耗一次《舌剑术》的法力，自己最多只能维持三个小时就会法力干涸。
陆航之郁闷不已。
不得已，只能继续绞尽脑汁地琢磨解决之道。
他不知道，连大小姐都没辙的最棘手问题被他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
眼前的这株灵果树可不一般。
玄心宗占据灵峰，灵气充裕，灵树法阵不计其数，才不会将普通的灵果树放在眼里带在身边。
这株灵果树是玄心宗师兄外出任务时无意间从一五品妖兽巢穴找到，激战之中不慎波及伤到了这株灵果树，后者品种信息不详——但能被五品妖兽收入巢穴看管必然不是凡物。
因为受损严重，除非安排一群修士每日不停地为灵果树疗伤滋养，否则根本不可能存活下来。
修士每日修炼，灵气本就有限，自然不可能为了一株不知底细价值不详的灵果树浪费时间……
朱大小姐的师兄想到了师妹的《活化术》。
朱抚琴也确实对其施展过《活化术》，但是灵力漩涡过于霸道，漩涡尚未成形就将灵果树上面的灵气吸掉许多，致使灵果树濒临灭亡，顿时就没人再敢动这个念头。
玄心宗师兄也失望而去。
就连朱抚琴也因没能帮上忙而彻底将这灵果树抛诸脑后。
谁也没想到陆航之会一门心思地折腾捣鼓，愣是拼着将刚到手的两块下品灵石拿出来维持法力，一忙就是十几个小时，孜孜不倦地维持灵力漩涡，中途还用了三次《控水诀》滋润灵树，将灵果树打理得生机勃勃。
09
紫湖惩童
好累。
陆航之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为了维持灵果树的最佳状态，从早上到晚上，连续奋战了十几个小时，每当灵力漩涡消失，立马再次施法凝聚新的灵力漩涡，锁住灵果树中即将流失的灵气，继续滋养果树。
法力不济的时候就从下品灵石里汲取灵力！
就这样，大半天过去，两块下品灵石中的灵气被汲取一空，变成粉末，陆航之两餐未进水米，还连续处在高强度的疲惫状态，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又累又饿，眼皮一个劲地打架。
这次不是因为偏执，而是经过大半天的修炼，陆航之发现，每当自己将法力耗尽，体内似乎就会生出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撑住自己，灵气恢复的速度小幅提升，然后在吸取灵石里的灵力后，灵力有了小幅度的上扬。
尽管上扬幅度很小，大概也就百分之一、二的样子，但多试了几次之后，自己从原来最多连续施展十五、六个一品法术，提升到能连续施展十七、八个一品法术的样子。
有了这一惊喜发现，陆航之更加停不下来，疯狂压榨自己的潜能，直到将两块下品灵石里的灵力彻底耗尽才作罢。
呼……
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有人开门进来，陆航之感觉眼皮沉得如铅球一样，睁都睁不开，然后就听到绿娥焦急担忧的呼唤：“航之弟弟！”
“完了完了，这是法力竭尽虚脱了……太过份了，不要命啦？”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绿娥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了回来。
然后嘴巴被掀开，一股香甜可口的清凉果汁流淌进来。
嗯！
好吃！
陆航之下意识地吞咽，一口接一口，身体仿佛干瘪的气囊又重新注入空气，有了精气神。
一骨碌从炕上起来，陆航之首先看到的就是绿娥，后者一脸惊喜，梨花带雨的，旁边是丛芳。
“绿娥姐姐。”
“哼，告诉你修炼是循序渐进的事，不要乱来，你偏不听，还一口气把绿娥存了半年的灵果全都吃光。”丛芳一脸忿忿不平地把脸扭向别处，埋怨道。
陆航之露出出神的表情，又感动又惭愧。
“绿娥姐姐，谢谢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能再那么傻了，知不知道我进来看你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样子，吓死姐姐我了！”绿娥擦拭着眼角的泪花，笑着反过来安慰他。
“我们走吧，在这待得久了，再不去花园就该挨骂了。”
绿娥被丛芳带走。
二女离开后，陆航之冷汗顿时流淌下来，望着炕头又开始现出萎靡状态的灵果树，心有余悸！
没想到这般压榨式修炼的后遗症那么严重，眼睛完全睁不开，迷迷糊糊的……
如果不是绿娥跑过来，还拿出灵果积蓄，自己不定要昏睡到什么时候去了。
不行。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不顾后果，身上得随时备着点灵石。
连续吃了六个灵果，灵气小有回复，足够再用一次《控水诀》和一次《活化术》。
将灵果树恢复到最佳状态，陆航之一骨碌爬起来，直奔出府。
赚钱去！
有大小姐的命令和铭牌，出入朱府相当便利。
出了朱府，陆航之很快就到了平日最熟悉的坊市，首先找到小伙伴大牛……
到了坊市，人却怒了。
只见这条热闹的坊市街道，大牛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眼角乌紫，嘴角渗血，身上还有十几个脚印，摊子也似乎被人砸了一遍，看上去十分狼狈。
陆航之停住脚步，本能地望向街道的另外一个角落，只见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厮在那交头接耳，不时朝大牛指指点点发出张狂快意的大笑。
果然是他们！
陆航之顿时了然。
这几个小厮平日里就喜欢捉弄欺负大牛，其中一人仗着其兄在一修士家族当修士学徒，俨然坊市一恶霸，昨天骗大牛打开玉盒的就是他，平日里即便自己也不敢主动招惹。
沉吟了一下，陆航之觉得现在不是报复的时候！
虽然自己是朱府大小姐的人，但明面上依旧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不能暴露修士身份。
以小厮的身份去对抗一名修士学徒，本身就很不正常！
当下走到大牛的摊位前，丢下一句“紫竹林”脚下不停地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旁人没有听到，但是大牛听得真真切切的，是航之，眼睛一亮，伸长颈子左看右看，却没认出换了朱府伙计衣裳的兄弟。
摊子被砸，大牛正愁苦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差，顿时满腔希望都落到了航之兄弟身上，收起东西就走。
“航之，航之？”
“在这呢。”
紫竹林里，两人一见面，大牛眼泪哗哗地诉苦。
“砸了多少灵果？”
“压坏两个。”
大牛掏出玉盒，里面果然有两个灵果已经压得不成形状……
灵果虽坏，但是灵气还没流失多少。
“算了，这一盒灵果我给你收了。”
陆航之掏出二十枚灵币交到大牛手里，同时告诫道：“以后每天早上拿了灵果直接到朱府门口等我。”
“太好了！航之居然去了朱府做事！”
大牛笑道：“这下发达了，以后我就不用天天蹲坊市了！”
“嗯。”
陆航之也跟着笑起来。“说起来，还多亏了你上次从紫竹林里面赶出来的雪兔！”
“嘿嘿。”
大牛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朱府大小姐很喜欢雪兔吗？要不，我们再打一只？”
这个想法正好跟陆航之不谋而合。
修士赚钱的途径很少，除了灵谷、灵泉、灵果，就只能外出狩猎妖兽获取妖兽材料或寻找矿脉和天才地宝。
作为一个刚刚踏入修士行列的新丁，一没有固定收入来源，二没有强大的法术修为，这些路子都行不通，只能另辟蹊径找赚钱的法门。
雪兔就不错。
一只活的雪兔至少能卖到五十灵币，包一天的用度虽然勉强，却也比坐吃山空强很多。
两人一合计，大牛负责进紫竹林找兔子，陆航之在外面守株待兔——雪兔对修士很敏感，远远地就会躲开。
今天运气不错。
紫竹林盛产紫色竹笋，是雪兔喜欢的食物，所以这诺大的一片紫竹林里，雪兔数量着实不少，只不过多藏在地底，只有无人的时候才会出现活动溜达。
偏偏大牛这个敦实憨厚的凡人似乎自带了嘲讽雪兔光环，每次进紫竹林都能撵到狂妄自大的兔子。
跟昨天相比，陆航之如今的耳目听觉不知提高了多少倍，大牛赶着雪兔往这边跑的时候就锁定了雪兔的踪影，翻手取出一枚灵币，拉开皮筋，灵币‘嗖‘地一声就钻进竹林，速度飞快。
雪兔当场被打懵，让大牛一把揪住，同灵币一起捡了兴高采烈地奔过来。
“哈哈，射中了！”
“航之你真厉害。”
这时，一阵掌声从身后响起。
陆航之表情微冷。
脚步声响起，五名十四、五岁的小厮从后面本来，围住大牛，其中一人正是有着修士学徒哥哥的坊市小恶霸林宝贵，后者一脸惊喜，贪婪地盯着大牛手里的雪兔，张口就吼：“兔崽子，居然敢抢我的雪兔。”
大牛一听，懵了！
“拿下！”
林宝贵没说废话，吩咐兄弟抢劫，紫竹林附近凡人修士不少，万一横生出枝节，他的修士学徒哥哥也不见得能罩得住。
但是大牛一身力气也不是盖的，两脚就把扑上来的两个小厮踹翻在地，用力一甩，雪兔越过三人落到陆航之脚下。
“陆航之？”
“哼！”
“识趣的话就把雪兔还给我，不然，我只要跟我哥哥一说，你就等死吧。”林宝贵刚才还没注意到旁边人的身份，这一看，心中不免怯火。
陆航之在坊市上是出了名的有手段，好几次他设计捉弄大牛，最后都被这个家伙化解，而且昨天坊市上传出消息，说是陆航之被朱府的人带走。
朱府！
紫云镇三大阁老之一所在的家族！
岂是他哥哥当修士学徒的小家族能比得了的？
虽然不知道朱府怎么会看上陆航之，理智却让林宝贵没有立即扑过去。
“好！很好！”
陆航之笑了，很冷很冷，带着刺骨的嘶嘶寒意。
林宝贵几个人面面相觑。
一群人这时才发现，陆航之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人群中，细心的小厮视线发现陆航之的衣裳有些眼熟，不自觉地扫了一圈，最终，落到后者衣襟上一个醒目的小篆体‘朱’字上面，双目圆睁，脸色惨白，双腿酥软，一对牙床哆哆嗦嗦磕磕绊绊道：“朱……朱府……航之，你……你现在……朱，朱府当差。”
一群小厮被雷得里焦外嫩，吓惨了。
当差？
没错！在这些生活于底层的凡人眼里，三大家族就是天子，进朱府，就是天子门生，寻常下人都比外面的修士要高出一等。
一想到刚刚竟然是在打劫朱府下人的东西，小厮顿时如被天雷碾了一遍，浑身酥软，汗如雨下。
陆航之对这位小厮的互动语言非常满意，扭头盯住被小厮簇拥到最前面、脸色发白的林宝贵，道：
“不愧是紫云镇坊市一霸……仗着你哥哥是个修士学徒，现在连朱府大小姐的东西都敢抢了，我该说你是胆大包天呢……还是胆大包天啊？”
话音刚落，林宝贵彻底瘫软，‘噗通’一声，软倒在地。
10
小发一笔
触怒朱府！
对普通凡人来说，这无疑是家破人亡的弥天大祸！
林宝贵就算再张狂，也知道仅凭他一个半吊子修为的修士学徒哥哥根本不可能救下自己，因为修士学徒在朱府眼里同样只是蝼蚁，一只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
五名小厮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六神无主，眼泪一个劲地哗哗往下流。
这件事情不需要被朱府知道，就算被他们背后的主家修士知道，不管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都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处死，以换取朱府熄灭雷霆之怒。
“完了！”
“我要死了。”
“呜呜……我不想死。”
一个小厮哭起来，连带其他四人悲从中来，齐齐绝望无助的哭泣。
剧情反转太快，大牛还沉浸在‘航之你快跑’的世界里，没想到眨眼工夫五个对头就跪在了地上，一个个变成嚎啕大哭的孩子，懵在原地，不知所措。
陆航之一阵头疼，心中腹诽：这群熊孩子，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的目的是逼他们上缴封口费？
话说回来。
林宝贵仗着有个修士学徒的哥哥，可没少坑坊市里的小厮，大牛好几次灵果卖不出去，最终都是低价处理给了林宝贵。
想到几个被林宝贵逼死的孩子，陆航之的心肠顿时硬起来，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冷冷道：“想死的，继续嚎。”
仿佛摁下了静音的开关，五个小厮齐齐收声，想哭不敢哭，怯怯地望过来。
“这只雪兔本来价值一百灵币，现在被你们这么一摔，起码跌了一半价，想活命容易，补足五十灵币。”
五人同时露出看到曙光的表情，连忙凑钱，这时有一个耿直的还准备争辩雪兔的价格，才开了口就被林宝贵‘啪’地一掌扇得血水横流。
“五十灵币，航之大哥，您点点。”
“嗯。”
不得不说，这几个小子还是很有点私货的，随便一凑就拿出五十灵币来，陆航之大为感慨。
林宝贵交出五十灵币，露出献媚讨好的笑容，“航之大哥，这，你看，灵币也赔了，我们能不能……”
“想走？”
陆航之收下灵币，冷冷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大牛道，“我陆航之的兄弟让你们白揍啦？这不是打我的脸，打朱府的脸么？”
五人顿时被唬住！
林宝贵总算上道了，一咬牙，又从口袋里抠出五枚灵币……
陆航之没接。
“我兄弟难道还比不上一只兔子？”
废话！当然比不上！
林宝贵那眼神那表情分明是这个意思，但是到了嘴边就识趣地吞了回去，苦巴巴地又搜出两盒灵果，十五个灵币，哭丧道：“都在这了。”
陆航之满意地掂了掂钱袋。
不错！
收获二十枚灵果和七十块灵币，算下来都有半块下品灵石了。
“滚吧。”
林宝贵五人顿时如蒙大赦，拔腿就跑：“唉，等等我啊。”
“呜呜……”
一群人边跑边哭。
大牛至始至终站在那边没动弹，仿佛看电影一样，看着平日里猖狂霸道的林宝贵上缴灵果、灵币，最后差点没把裤子脱掉以示清白，一直憋着笑，直到这时终于忍不住地爆发。
“哈哈……”
“笑死我啦！”
“看他们那样……哈哈……太解气了！”
陆航之却没有在这里继续引人注目的意思，拎起雪兔就走。
运气不错！
回紫云镇的路上就有一爱心泛滥的女修士看中了怀里半昏半迷的雪兔，付了五十灵币带走兔子，陆航之手中灵币也随之激增至一百二十三块，加上二十枚灵果，总价值接近一枚下品灵石。
然而……
一想到照顾灵果树需要付出的消耗，陆航之不错的心情顿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钱，不够用，很不够用！
“得想想别的赚钱的办法才行。”
陆航之陷入深思。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最熟悉的坊市上。
林宝贵等五个人吓得半死，早就回屋哭去了，坊市上难得的一片宁静祥和……
就在这时，一行人行色匆匆，擦身而过，为首之人十分面善，口里念念有词：“灵酒、灵果、灵谷、灵泉，每样都不能少。”
“咦？”
陆航之停住脚步，认出对方正是紫云镇镇守的管家冯儒，负责一应采购事宜，算得上以前的大主顾。
说起来，紫云镇镇守是仅次于三大家族四大阁老之下的人物，虽然出不得众，但是对于普通修士和修士家族还是有一些威慑力的，不过这位镇守平日十分抠门，舍不得从外面采购灵果灵泉，只有在向四位阁老送礼的时候才会外出采购，而且对价格是斤斤计较。
陆航之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过来。
十有八九，这位冯大管家是奉镇守的命令上街采购灵果灵泉之类的礼品送给哪位阁老。
换作以前，自己是不知道详情的，但是昨日三位阁老刚刚议定，定了第四位阁老人选，昨天肯定是阁老会面聚餐，而今天，阁老要去卫营交接碰面，不出意外明天才轮到普通修士上门送礼。
灵机一动，陆航之将大牛偷偷拉到巷子角落附耳数语，随后塞了个钱包在他手中，让他出面把坊市上能看到的灵果全部收购起来。
因为临近中午，坊市上的摊位寥寥无几，剩下的灵果本就不多，而且大多品质不是最好的那种，大牛只用了56枚灵币就收上来三盒子灵果。
除此外，大牛让那几个人回家去跟主家禀报，联系一批存货，将手里的灵币花得干干净净，灵果数量累积到整整九盒。
可怜的冯大管家在市面上溜达一圈下来发现坊市里的小厮越来越少，灵果一枚不剩，顿时汗如雨下。
“这下糟了！”
“镇守大人决定今天晚上拜访新上任的卫营阁老，没有灵果怎么能行？”
一时间，急得是团团转。
就在这时，却看到一小厮提着包裹飞奔过来，口中隐约喊着‘灵果’二字，顿时喜出望外。
不料没等那人过来，就看到一少年将人拦住：“有多少灵果？”
“九盒。”
“这么少？”
“那是，昨天朱府宴客，听说把坊市上的灵果高价买走很多，主人说，今年的存货都在这里，就这些了，价格比平日里要贵这么多……”
大牛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
“什么？这么贵？”
问价的人可不正是陆航之？
“嘘！小道消息啊。”大牛神神秘秘凑近，压低声音，“我可是听说有不少修士打算今天往卫营阁老家里送礼，坊市上的灵果一个不剩，还有人联系到了家里，结果大家都在准备送礼，不卖了！这是最后一批，您再不买，明天说不定就得翻倍地卖。”
冯儒本来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卖灵果，火急火燎地凑了过来，正好听到二人对话，登时吓得汗流浃背。
这可不得了。
难怪坊市没有灵果，原来灵果被买光了。
一咬牙，冯儒插到二人中间，咬牙道：“这些灵果，我全包了！”
“三块灵币一枚是吧？给你。”
丢下一块下品灵石和一个装七十块灵币的小钱袋，站在冯儒后面的两个伙计十分配合地夺过九盒灵果，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哼！”
冯儒洋洋得意，“还好我的机敏果断，不然今天晚上的礼物肯定备不齐。”
尽管多支付了九十灵币，对一个镇守来说，完全不在乎。
做成这笔买卖，陆航之并不打算结束。
刚才的交易虽然有欺骗的成份在里面，但是历来每上任一位阁老都会出现门庭若市的送礼客，偏偏最时尚的礼品里有一项必不可少——灵果！
灵酒灵茶太贵！
灵泉无味！
灵谷普通！
最好的还是灵果，赏心悦目，甘甜入味，价格实惠，老少皆宜。
“大牛，立即联系那几个主家，用平日的价格给我收灵果，灵币全部花光。”
大牛虽然闹不清楚怎么转手灵果就赚了这么多，但向来对陆航之言听计从十分信任，也不多问，专心干活。
不一会儿就联系到好几家，将灵币灵石换成十五盒灵果。
此外，大牛还从他的主家手里拿到了十五盒灵果——这几乎是他主家的全部存货。
二人心情激荡！
开始守株待兔。
不一会儿，在二人刻意散布小道消息后，果然坊市上陆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修士的身影。
都在寻找灵果备礼。
大牛已经不可能承接掌握局面，特别是在正牌的修士面前提价，那是找死的行为……
背景在这种时候彰显出效果。
陆航之亲自摆摊。
衣襟上的小篆字体异常醒目。
路过驻留的修士不约而同地在陆航之衣襟位置逗留了一会儿，然后询价。
“一盒灵果四十灵币，两盒起售。”
陆航之如今好歹也是一品修士身份，面对这些修士若有若无查探的目光，镇定自若，面无表情。
“真贵。”
“算了，来两盒。”
虽然郁闷，但是他们还真没打算为了区区几十灵币对一个有朱府为背景的小厮发火——在紫云镇范围。
有了第一个客户，后面的人顿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四灵币一枚灵果的售价，三十盒灵果迅速减少。
有意思的是，眼看灵果即将买光，最后五盒被人以六灵币一枚的价格高价抢走。
拿着到手沉甸甸的1300灵币，陆航之强忍几乎要狂笑的冲动，拍屁股走人。
11
晋升管家
大牛的十五盒灵果只要给三百灵币就行，但是这次大牛毕竟参与到其中，为免他通不过主家的测谎术，陆航之多给了一百灵币，让他如实跟主家回禀。
有了这一百灵币的额外收入，大牛的主家应该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善意，不但不会为难大牛，反而会给予奖励。
手里剩下九百灵币，换算下来就是四块半下品灵石。
干点什么好呢？
陆航之觉得自己有种瞬间暴富的感觉。
别看四块半的下品灵石听着不多，实际上，一块下品灵石能到隔壁的坊市买上一打的一品符箓，一张正儿八经的二品符箓。
然并卵！
前脚刚回到朱府自己的小窝，丢了个《控水诀》、《活化术》，就收到大小姐的传唤。
“小姐。”
一抬头就看到朱抚琴脸上挂着一缕淡然笑意，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陆航之莫名其妙。
“今天的事，我听说了，就连姚三先生也对你赞不绝口，有点意思。”
朱抚琴不无赞赏地点破陆航之心中疑惑。
“你不用紧张，你做得很好，虽然有利用朱府的威慑力，但是事情做得恰到好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朱抚琴笑着道：“相反的，你比那些普通凡人多了一些聪慧，多了一些手段，也有着很多人没有的善心。”
听到这里，陆航之明白，姚三想必是连自己暗地里支付大牛多少灵币都看得一清二楚……
偏偏自己竟然毫无觉察！
嘶。
这才是真正的修士手段。
陆航之暗暗警醒，今日成就带来的喜悦和膨胀瞬间消散无踪。
这时，朱抚琴总算道出传唤自己过来的目的：“既然你很有经商方面的天赋，我想让你试着掌管一下我内院的事务。”
“咦？”
陆航之深受震撼。
“姚三，你跟他大概说一下。”
“是。”
姚三恭敬地点了点头，面向陆航之陈述起来。
“我们朱府的资源一共分为三块！其中最大的一块掌握在老爷手里，由主母主持，剩下的两块加起来也比不上老爷手里的资源，这两块，其中一块归属小姐，另外一块，归属成少爷。”
陆航之不敢怠慢，默默铭记在心。
“小姐手里的资源，其实就在这院内，五亩灵谷稻田，二十七株灵果树，五口中型灵井，手底下有丫鬟二十七人，嬷嬷五名，门客三人，嗯，还要算上你，陆航之。”
姚三说到后面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将陆航之编放到丫鬟、嬷嬷、门客里都不妥当的缘故。
陆航之没有在意。
不过心里却飞速地计算起来。
灵果树二十七株，三口灵井，五亩灵谷稻田，这家底……啧啧……不愧是阁老的千金。
要知道紫云镇里，只要有一株灵果树就能撑起一个修士的修行之路，成就一个二品修士。
这还仅仅只是朱府一小部分资源！
“我们朱府自产的灵谷、灵果、灵泉均为上上之选，不同于市井间的货色，呵呵，平日里除了一些用度，大部分都会留存下来，用来换取下品灵石，这些下品灵石除了开一些给门客，剩下的都归拢为小姐修行资源。”
听到这里，陆航之渐渐明白过来，插话道：“小姐希望我代掌这些资源，想办法用这些资源换取到更多的下品灵石？”
“对！”
姚三眼底闪过一抹异彩，点头道：“不过只是暂代而已，内院资产的这些资源十分重要，你又是第一次持掌管理，恐力有未逮，先试行一个月，一个月内，如果能超过上月份额一成，就能继续持掌管理下去，反之，如果出了岔子，小姐将随时收回你的权利，你继续做回你的小厮。”
“……”
闻言，陆航之心中了然，看来姚三也是不清楚自己暗地里的身份，和已经踏入修行之路的事实，当下也不矫情，干脆表态道：“既然小姐看得起航之，航之自然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姚三再度开口：“上个月上缴给小姐的资源一共是五百块下品灵石，只要你能超过五百五十块下品灵石，就算完成任务。”
“五百块下品灵石？”
陆航之眉头微皱。
“怎么？有什么问题？”姚三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从未接触过这么多的财物，有些惊讶。”
“没事，只要你干得好，慢慢就习惯了。”姚三和蔼的笑道。
“多谢姚先生指教。”
“呵呵。”
姚三转向朱抚琴：“小姐若没有别的吩咐，姚三先行告退？”
“嗯。”
朱抚琴点点头，“航之留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陆航之留下步子。
姚三眼底闪过一抹异芒，很快消散，转身离开。
“姚三是我父亲的人，同时也跟紫云镇里许多修士家族关系处得不错，是个玲珑八面的能人。”
大小姐望着重新闭合上的房门，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陆航之怔了怔，点头赞同道：“嗯，姚先生在我们这些下人面前也从来不会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十分平易近人。”
“以前我院子里的一应杂事都是交由他代办，他办得面面俱到，很是不错呢。”
听到大小姐若有所指的这句话，陆航之不由苦笑：
“夺人财路这种事可是个苦差事，不过既然小姐信任，以后定然将这院子里的事办妥办好。”
“你是个聪明人，有这个觉悟就好，我担心你一直将姚三奉为老师良友，那我将更担心你下个月能给我剩下多少用度。”
朱抚琴松了口气道。
陆航之：“……”
简单的三言两语，却是将这院子里的激流暗涌摆到台面上，同时，以后这朱府第三院的一应资源的调配权利从姚三手里转交到陆航之手里。
同时，陆航之得到大小姐交予的一块朱府令牌，行走在外与其它家族势力打交道的时候用得上。
“对了，你刚才听到姚三说到五百块下品灵石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应该不会真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吧？”
“有一点。”
陆航之点点头。
其实，以他的心算、信息综合能力，早就收集到朱府内灵谷稻田和灵果树的相关数据，只要结合在坊市时得到的数据，根据姚三提供的资源配比就能迅速得出最终的数字……
五亩灵谷稻田，每月一熟，亩产千斤灵谷，每斤十灵币，光是灵谷稻田一个月带来的收益就高达五万灵币，二百五十下品灵石。
二十七株灵果树，两日催熟一次，挂果三十至三十五枚，即便按照最少的三十枚果子计算，每个月至少能收获到三万六千灵币，也就是一百八十下品灵石。
五口中型灵井，日出五缸灵泉，就是五百瓶灵泉，每月可得三万灵币，一百五十下品灵石，刨去院内开支用度，至少能达到五百八十下品灵石……
说姚三没有中饱私囊那肯定是骗人的——一位二品修士天天抽出大部分时间打理这个院子，只要稍稍截留一点尾数就比寻常门客每个月的俸禄高出许多倍。
不过，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陆航之可不敢随意得罪人，那是轻率不理智的行为。
从小姐房间出来，一干丫鬟已经得到姚三先生通知，静静等候在后院迎接聆听训话。
绿娥、丛芳一脸茫然，又震撼又迷茫，甚至怀疑姚三先生口中的陆航之根本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航之弟弟。
怎么可能嘛？
昨天才进的府，今天就要代替一名二品修士掌管朱府的一个院子，成为小姐的最大钱袋子？
一群丫鬟议论纷纷。
陆航之远远的就听到有几个丫鬟暗中打趣绿娥，说她马上就要当总管夫人了，心中不由苦笑。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美差，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得到这个职务就意味着将一个二品修士得罪到死，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甚至失去小姐的信任，自己哪有时间花前月下，做梦都得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走到一群丫鬟、嬷嬷面前，一群女孩总算停止嘻嘻哈哈，纷纷用好奇的妙目在同为凡人的航之身上扫来扫去。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今后的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里，你们可能要在我手底下干活，发生在院内的任何事情，我希望你们能第一时间跟我汇报，然后由我来禀明小姐，我刚才冒死用九百灵币从小姐手里买到了一点小礼物，希望各位姐姐和嬷嬷能够喜欢。”
小礼物？
一群丫鬟纷纷眼前一亮。
还有这么好的事？
只有五位府上老嬷嬷表现得非常平淡，古井不波，仿佛五块化石，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
陆航之也不介意，自顾自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三个玉盒……
里面装了三十枚灵果，全部都是朱府的优秀灵果，拍卖会上售价从未低过三枚灵币。
一群丫鬟纷纷动容。
“哇！”
“灵果哎。”
“给我们的吗？咦！好像是我们朱府的灵果！太好了！”
“陆总管万岁！还是我们绿娥的航之弟弟贴心，居然给我们吃朱府产的优秀灵果，我以前做梦都想咬一口……嘻嘻……”
“对啊对啊，以前每个月分到的灵果都是管家从外面采购回来，只有老爷过寿的品尝过一次，很美味呢。”
“你们好歹尝过，呜呜……我是老爷过寿之后才进的府呢。”
一群丫鬟叽叽喳喳兴奋得不行。
就在这时，陆航之再度开口说了一项决定。
霎时间，包括一直古井不波的五位老嬷嬷，再也没办法维持老前辈的姿态，齐齐动容，目若铜铃。
12
赏罚分明
“以后大家想吃灵果其实很容易，多劳多得，我保证你们每个月都能拿到好几个果子，而且都是我们自产的优秀灵果。”
陆航之这一开腔，顿时所有的丫鬟都坐不住了，兴奋得不要不要的，一个劲地追问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想吃灵果就要多劳动，所以灵果更多是一种奖励性质……如果做得还没有以前好，轻则扣除俸禄，重则驱除或交由小姐处置。”
一群丫鬟顿时收敛起来，大气不敢喘地仔细聆听起来！
包括五名嬷嬷，这时也感受到了这份礼物和奖罚制度下隐藏的杀机……
她们是老嬷嬷了，但是朱府到现在为止服侍的下人起码数千，能留下到现在的老人更清楚修士的脾气，所以也是露出专注认真的表情。
陆航之对自己营造的氛围十分满意，这才一五一十将脑海中制定的计划道了出来。
内容非常简单！
朱府平日只要求丫鬟们每天对灵果树施展两次《控水诀》就算是合格，但是自己的规定是，每日可多施展《控水诀》，四个时辰一次，每多施展一次，可领取一枚优秀的灵果，但过程必须合格。
灵谷稻田那边也是如此，每多施展一次《布雨术》，加速催熟灵谷稻田，就能获得一枚灵果。
随后，陆航之举贤不避亲地任命绿娥、丛芳担任监督员和记录员，每当有丫鬟想施展第三次《控水诀》就前往观察记录，然后自己出面奖励灵果。
最后！
陆航之还宣布了一项奖励计划：如果有人能够连续坚持三天以上，每天施展三次以上的《控水诀》、《布雨术》，他将额外奖励一枚优秀的灵果。
不光丫鬟们纷纷心动，五个老嬷嬷也是坐不住了，纷纷挪到前面问明详细，特别是小姐对此支不支持。
“这一个月内，小姐赋予我最大的权利，院子里的一切我说了算，如果你们配合，以后这项奖励制度会持续下去，可如果你们不配合，一个月后我拍屁股走人，你们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陆航之可不敢怠慢了这些老嬷嬷。
这些人能数十年地服务于朱府，都是人精，而且一个个虽然只掌握了《控水诀》和《布雨术》，算不得真正修士，可一身法力其实不比二品修士逊色多少。
“那就好。”
一群老嬷嬷放心了，围成一圈不知道在商量什么，随后推选出一位齐姓嬷嬷出来交涉。
“陆总管，我们打算以后每天多施展两次的《布雨术》，到时候真的能领到灵果？”
“当然。”
陆航之点头道，随后指向绿娥、丛芳：“不过必须她们在场监督，且《布雨术》的强度不能比以前逊色，只要她们认为没问题，就由她们找我支取灵果……”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望向一群丫鬟，语气转为严厉，“不过我话说回来，各位姐姐谁要是利用姐妹感情搪塞糊弄我，相信你们也知道小姐通天的手段和测谎术的厉害，后果不用我细说吧。”
五位嬷嬷齐齐一颤。
一群别有打算的丫鬟也纷纷被点醒，惊出一身冷汗。
没错。
绿娥、丛芳好说话，但是小姐就在院子里，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万一……
想到朱府里不少丫鬟下人被带下去的画面，个别心存歪念的人纷纷打消念头。
规矩一经宣布，立即施行。
晚上正值第一批灵果熟透，一群丫鬟工作性变得异常旺盛，各自将自己负责的灵果树采摘封存好送到陆航之的手里。
陆航之也松了口气。
有了这批灵果，自己的规矩就有了确立执行起来的基础。
不过……
数量比想象的要多嘛。
二十七个丫鬟送来了九百四十枚灵果，大部分灵果树挂果达到了三十五枚，三十四枚果子的灵果树五株。
姚三啊姚三。
难怪大小姐毫不犹豫地拿掉你内务总管职务，每个月光是灵果就能截留一百多枚，这可不是笔小数。
陆航之没有急着禀报。
他相信，大小姐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必某些事情其实心里有数。
当天晚上，绿娥、丛芳忙了整整一个晚上，被小姐妹拉着东奔西跑，最后闹得就她们两个没有机会施展控水诀，尽看其他姐妹和嬷嬷们表演，差点没累趴下。
“呜，累死我了。”
“都怪航之，让我们当什么监督员、记录员，结果我们累死累活折腾一天，完了什么都没捞着，姐妹们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丛芳一进门就往桌子上趴，语气幽怨。
绿娥也一个劲地锤着颈子，表情都快拧成一个生动的‘累’字。
这一天，成果斐然，一晚上发出去三十枚灵果。
绿娥有些担心地道，“我们辛苦点无所谓，以后只要安排好时间，一起观察，还是可以抽出时间来照顾我们那两株灵树的，问题是你，突然奖出去那么多灵果，小姐要是知道你这么败家，不定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航之笑着摸出一个玉盒，从里面取出几枚灵果，交到二人手里：“二位姐姐帮我做事，我怎么也不会亏待你们啊，每人两颗，还望姐姐原谅我没能让你们提前知道。”
“哼，这还差不多。”
丛芳捧着两枚灵果，高兴得仿佛偷到果子的老鼠，咯咯地笑起来。
“灵果不但能恢复部分灵力，而且对消乏解困效果极佳，看到你们这么累，我都不忍心了。”
“这次饶过你啦，嗯嗯，真香！”
丛芳吃着灵果，心满意足，一脸幸福状地双手捧着小嘴，半点汁儿都不想放过。
“绿娥你也吃。”
“好好好，我吃。”
绿娥还是担心陆航之挥霍灵果的行为，吃得小心翼翼。
陆航之含笑提醒：“等你们以后安排好时间，每天酬劳就是一枚灵果，跟你们自己施展《控水诀》的奖励不冲突。”
“真的？”
丛芳一听每天都有额外的一枚灵果吃，眼睛顿时笑成月牙状，开心至极。
当然是真的。
陆航之笑了笑，他来蛮荒世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知道在凡人和修士之间存在一条鸿沟，凡人培育灵物与修士培育灵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收益天差地远。
寻常修士根本不敢奢望让修士来打理灵物，更别说培养一批修士来打理灵物……
朱府也没这个底气。
为了将利益最大化的同时又达到稳定的效果，这才有了只会《控水诀》、《布雨术》的丫鬟和老嬷嬷，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这些人完全掌控。
陆航之算了笔账！
只要按照自己设立的奖惩制度执行下去，每天最多支付三十几枚灵果，但是各种灵物的收益却能提升百分之五十。
提升百分之五十的效率，这放在后世，CEO会毫不犹豫地让手底下的人执行下去。
但在蛮荒世界，修士看不起凡人，总觉得凡人食用灵果占据了他们的资源，是浪费行径，所以紫云镇的修士家族根本没往那边去想……
陆航之正是打算以此为切入点来提升第三院的收益，而不是进入到自己完全不清楚的家族生意漩涡。
二女离开后，陆航之特地跟大小姐汇报了一次。
朱抚琴反应平淡。
作为一个想尽早取代紫云镇头把交椅野心勃勃的女修士，对于这项规定可能引起第三院微弱不稳定影响不是很在意。
她更在意的是陆航之说的提升百分之五十效率！
那是每个月二百五十块下品灵石，意味着她每个月的收入进项全面超过朱成，修炼速度大幅精进。
“你放手去做，我只看结果。”
陆航之点头离开。
一天过去。
整个朱府第三院的丫鬟、老嬷嬷们全都疯狂起来。
头脑简单的是为了一口仙界美味——毕竟优秀的灵果是只有修士才够资格品尝。
大部分丫鬟和五位嬷嬷却是有心人。
在凡人和修士之间，头脑清晰的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修士，哪怕只有一线机会！
凡人通常是得不到修炼资源的。
但是陆航之新定的规矩却让五位嬷嬷和心有想法的丫鬟看到了一丝契机。
尽管灵果数量稀少，以他们目前的程度一天只能得一枚，但长此以往，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十枚，借助灵果里的灵力，长久积累下来很容易成为一品修士。
那些嬷嬷甚至有可能突破至伪二品修士。
陆航之也在付出三十枚灵果后开始收获果实。
第一天的三次培育后，第二天一早，绿娥就将灵果树挂满的第二批果实九百四十枚果子送到。
看到绿娥喜气洋洋脚步情况的样儿，陆航之笑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嗯！”
绿娥用力点头。
原本两天一熟的果树变成一天又四个时辰挂果，即便那些丫鬟嬷嬷再迟钝，也知道小姐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重赏，陆航之的大总管位置算是彻彻底底坐踏实了。
“灵果产量提升百分之五十，加上姚三少报的灵果数量，每个月可得利润接近六万灵币，比之前每个月三万六千灵币提升了两万四千灵币，接近三分之二，仅这一项就挣回一百二十下品灵石，现在就看灵谷稻田了。”
奖惩制度实施下来相当顺利，陆航之总算有了底气，掏了枚果子放进嘴里，继续用受损的灵果树进行压榨式修炼。
13
万事俱备
水至清则无鱼！
朱抚琴明白这个道理，朱府上下都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只要姚三这种人能够把握好‘度’，朱府也不会考虑重新培养一个修士管家。
但是当陆航之展现出自身能力，并在短短一天之中将第三院的产量提升了百分之六十后，朱抚琴还是感到了分外地震怒，一方面风轻云淡地吩咐陆航之放手施为坐等月底结果，一方面却是以雷霆手段将姚三控制起来，抄走所有家产。
陆航之不知道姚三已经被处置，只是随后接到通知，将居所从柴房换成了一个独栋的小院子——原本是姚三的独院。
陆航之很快感受到总管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
这座院子附近就是五亩灵谷稻田，是第三院灵气最充裕的地方——仅次于大小姐的房间。
在这个屋子修炼，灵力漩涡回复法力的速度大幅提升！
仅仅用了十枚灵果陆航之就修炼了一整天。
《控水诀》、《活化术》、《舌剑诀》掌握得越发娴熟。
通过压榨式地疯狂修炼，法力凝实许多，从原本一口气释放二十个一品法术提升到能连续释放二十五个一品法术，已经无比接近一品修士巅峰境界。
“难怪那些宗门一定要建在灵气充裕的地方，而且还要布下聚灵大阵，这种泡在灵气里面修炼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陆航之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些宗门弟子年纪轻轻的修为极高，反观紫云镇的修士，一个个都是过了而立之年的二品、三品，大部分人一把老骨头了还混得不温不火。
果然，想要修行，还是得进宗门才是最好。
不过现在，得把眼下的事情做好了才能长远打算。
朱府第三院的变化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朱抚琴为免消息走漏，甚至没有向其父透露，门下丫鬟、嬷嬷也严禁出入，唯一能够自如行走的人就只有总管——陆航之。
这几日，紫云镇坊市格外的热闹。
自从卫营阁老走马上任，送礼之人络绎不绝，甚至出现了灵果缺货，要从大家族采购的情况。
走在紫云镇的主街上，陆航之如今已经不再是朱府普通小厮的装扮，而是青色长衫管家的打扮，身后跟着绿娥、丛芳二女，一路走来，凡人根本不敢抬眼直视，即便修士，在认出朱府的家族标记后也纷纷肃然起敬。
“陆总管，我们这次出来是干嘛来了？”
绿娥、丛芳的活儿已经干完，出来透气的确轻松，但第一次不经过小姐允准就出门离府还是头回，走在街上一阵阵不踏实。
陆航之含笑不语。
二女自然不知道他怀里揣着的可是第三院四天下来的全部收益，共计两千七百枚优秀灵果。
到坊市上走了一圈，陆航之找到大牛。
随着卫营阁老送礼潮的消退，卫营阁老府上的灵果大部分返还市场，灵果的价格重新回落到正常价位，甚至比平时还略低，让一众以灵果为生的修士叫苦不迭。
没办法……
这次送礼潮比以往浩大，大部分修士和修士家族甚至将存货都搬了出来，高价售出或送至卫营阁老‘吴之初’手里，这次灵果返还，卫营阁老手里的灵果一时之间顿时形成倾销，供大于求。
为了追求短时间内兑换成灵石资源，这位不擅买卖的阁老主动降价脱手，将灵果的价位狠狠折到三枚灵果五块灵币，偏偏一群靠灵果吃饭的修士敢怒不敢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跟着一起降价，维持日常生计。
陆航之二话不说，将手里的两千七百优秀灵果以三灵币一枚的价格出手，质押在拍卖所，拿到一张质押单据和八千一百灵币，悄悄潜回坊市，通过摆摊的下人联系上吴阁老的管家。
后者听闻朱府的人求见，吴管家不假思索地连忙赴约。
二人在望江楼碰面。
看到约见之人竟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少年，吴管家还以为认错人，待看清陆航之一袭青色长衫管家打扮，才迟疑地走上前来：“阁下是……”
“陆航之，吴管家可以叫我小陆，朱府的抚琴小姐是我家主人。”
“哦，久仰久仰！”
吴管家一听名号，明显震了一下，神情变得热络许多，皱纹也舒展开来。
身为前任镇守管家，他自然知道，这次之所以老爷能够得到卫营阁老之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秦两家希望有一个‘鼎力’的人站出来接位，以抗衡日趋强势的朱府。
卫营阁老之位看上去是个香饽饽，实际上，阁老自镇守之位退下后，才入三品，实力根本无法与朱府抗衡，更别提年纪轻轻就达到三品巅峰，堪称天资的朱家抚琴小姐。
这等天纵奇才的年轻修士，连他主人都要好好结交，更何况是他。
陆航之道：“请入坐。”
“呵呵，陆小兄弟，你真是太客气了，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这回我做东，你下次请，下次好吧！这回别跟我老头子争了。”吴管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第一次见面就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偏偏让人指不出毛病。
二人寒暄哈哈数语，酒楼伙计摆上美酒小菜，才总算步入正题：“不知陆小兄弟相邀，所为何事？”
“呵呵，也不怕吴老见笑，小子受抚琴小姐所托，接掌管家一职，实在是一头雾水，这次约您出来，就是想跟吴老做笔生意，好在小姐面前表现表现。”
陆航之道。
吴管家不动声色：“愿闻其详！”
“听说吴管家有一批灵果在市面上急于脱手却找不到卖家，小子正好手里有一批灵币，想着要不要帮你接下，一来增进两家的关系，二来，想从中赚点差价，吴老以为如何。”
这一番话顿时挠到吴管家的痒处。
后者眼睛一亮，激动无比，老天开眼啊，这些天为了处理掉手里的灵果，他是绞尽脑汁。
可市场就是市场，供大于求的时候灵果根本卖不动。
眼看半月一次的拍卖会即将到来，如果不能将这批货物变现，绝对拍不下那本三品法术。
“陆小兄弟能吃得下多少？”
“四十块下品灵石。”
“嘶……”
吴老倒抽一口冷气，看陆航之的眼神顿时变了。
四十块下品灵石！
普通的三品法术秘诀差不多就是这个价。
只要做成这笔生意，老爷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是……
吴老也不敢随意出价。
虽然陆航之十分年轻，但是他暗中观察了一下，对方行事说话直接，却十分有章法。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优惠！
必须给折扣，否则今天在酒楼的话题就是谈谈风月聊天喝酒打屁。
“好！”
吴老沉吟一阵后，心一横，“陆小兄弟待人真诚，我这老头子也不玩虚的，我能做主给你的最优惠价格是两枚灵果三个灵币，四十块下品灵石全买的话……我算算……嗯，就这样，我给你凑个整，五千四百个灵果。”
陆航之心算能力极强。
吴老吐出最后数字的刹那，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折扣，当场拍板：“成交！”
两千七百优秀灵果换了五千四百普通灵果，转眼就赚了三分之一的差价，何乐不为？
二人很快完成交易，彼此都很满意，互相敬了几杯酒才兴匆匆地在酒楼门口辞别。
吴管家一走，大牛从不远处的巷子闪了出来，脸上挂着敦实开心的笑容。
“航之。”
“嗯，事情办得怎样？”
“成啦，这几天灵果价格被压得太厉害，大人亏损二十个灵币了，所以我把你跟我说的买断合作跟大人一提，他立马就答应了。”
大牛笑道。
陆航之心中一定：“另外那几家呢？”
“他们啊，现在也是恨不得有人能用正常的市场价收购，你都给出正常的市场价了，他们哪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干得漂亮，大牛！”
闻言，陆航之彻底放心了。
刚才之所以敢一口吞下吴管家手里的灵果，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价格的确很低，适合抄底。
但是为了让市场价恢复，他特地做了两手准备——让大牛联系紫云镇种植了灵果树的修士，提出由自己收购他们每天自产的灵果，以垄断大部分灵果资源的目的。
如今两边全部谈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明天一早。
紫云镇的灵果售价将正式回归正常。
陆航之意气风发。
大牛一脸茫然道：“航之啊，能不能告诉我，你买那么多灵果做什么？朱府又要宴客？”
“嘿嘿。”
陆航之笑了笑：“差不多吧。”
大牛：“……”
“总之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
“对！明天！”
陆航之隐隐的有些激动起来。
明天。
不光是收获的季节，更是紫云镇召开半月一次拍卖会的日子，并且这次据说是由抚琴小姐亲自主持，并且还带来了玄心宗委托拍卖的一件灵器——每当拍卖会上有玄心宗灵器压轴，紫云镇就会人满为患，挤满来自五湖四海的散修和各大宗门弟子。
五千四百普通灵果……
很多么？
14
暗箱操作
紫云镇。
半个月一次的拍卖会如期于午时举行。
来自紫云镇附近的宗门弟子和散落在附近村落、洞府的修士，早早地进了城，或独行，或三五结伴。
拍卖会开始前，坊市会有一段时间的预热。
很多修士会在这一天到坊市搜寻自己所需的各种材料和灵物。
灵泉是每一位修士都不可或缺消耗性最大的灵物，每日饮食、制作符箓、炼制灵器，制酒品茶更是对灵泉依赖性极强。
紫云镇修士对半月一度的拍卖会早就习以为常，跟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卫营的卫兵负责收取进城的费用。
三大家族提前进驻拍卖会场，各自准备竞拍或期待着自己拿出来的东西能够拍出好的价钱。
对于凡人小厮而言，今天没什么不同，早早地卖光了手里的各种灵物耍乐去。
没人注意到，一波人为制造、压抑许久的暗涌正在疯狂地积淀，只等有人主动揭开井喷的盖子。
坊市上，人流越来越多……
大牛跟几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蹲在坊市的一条小巷里，耍乐着，一边留心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人流。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平日里顾客稀疏的街道上，渐渐被一品、二品、三品修士的身影堆满。
其它两条坊市街道还好，一切如常，该交易交易，该吆喝吆喝，讨价还价，热闹喧哗！
唯独这条售卖灵果、灵泉、灵谷的坊市，驻留的修士越来越多。
“妈的，搞什么？”
“怎么了，落山居士？”
几个结伴而行的修士从坊市街头一路下来，背着一把绿色灵木剑的修士眉头越皱越深！一条街道走到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地爆发，顿时引来同伴的追询。
落山居士是一位三品散修，凭着一把木制灵器曾经斩杀过数头三品妖兽，在紫云镇小有名气，而且为人不错，非常好客，平日里毁在洞府准备一些灵果、灵酒和灵茶，三不五时地邀请好友小聚。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来紫云镇补充灵物，竟独独没有发现一个摊位上面有灵果。
所有的灵果，似乎一夜之间从紫云镇消失。
把这蹊跷之事与诸位好友一说，立即有人笑着解释：“落山居士，这事小弟倒是略知一二。”
“哦？请道友解惑。”
“呵呵，就在几天前，紫云镇卫营新任阁老继位，很多修士备了礼物上门，紫云镇的灵果因此售卖一空，很多家族甚至把存货都拿了出来，最终导致灵果价格最高的时候飙升到四灵币一枚……”
嘶！
落山居士闻言露出牙疼的表情：“四灵币一枚？疯啦？三大家族产的优秀灵果才3灵币一枚！”
“问题是优秀灵果都是为拍卖会而准备，供附近宗门长老采购用度，寻常修士哪里有这门路？”
“不错！而且那几天，优秀灵果的价格更加昂贵。”
那解惑的道长显然不是经常关注坊市之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却成功地让落山居士释然。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修士发现到紫云镇坊市竟然没有普通灵果可卖。
霎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连一些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吃灵果的修士也隐隐约约地有了危机感，采购所需物资的时候跟修士追问内情。
很快！
紫云镇修士似乎都开始讨论起来，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着‘灵果’和新任阁老吴之初。
暗涌不断积蓄。
漩涡在膨胀！
不需要灵果的修士在问灵果，需要灵果的更是火急火燎，心急如焚！
“到底哪里能买到灵果？”
“问他！”
“嘿小子，就是你，我记得你以前就是卖灵果的，带我找你家大人，我要跟他买灵果。”
被叫住的小厮正是大牛等人。
骤然被修士凶巴巴地叫住，那小厮吓坏了：“大人，我家大人，我家大人手里现在也没灵果了，都，都卖光了。”
那修士皱着眉，直接就是一道测谎术扔到小厮身上。
通过！
小厮没有撒谎。
那凶巴巴的修士却是更加郁闷，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那人好凶。”
“嗯，我记得，他好像是金刚门的修士，平日要用普通灵果赏赐给他手下学徒，如果买不到灵果，就必须用优秀灵果替代。”一小厮得意地道出这个小道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流渐渐开始汇往拍卖会。
“太过份了，我特地答应了师弟师妹，要帮他们带些灵果回去的，整条街上竟然一枚果子都没有！”
“优秀灵果好贵的！”
“实在不行，只能进拍卖会拍点灵果了。”
不少修士咬牙做好出血的打算。
“这是干嘛？”
“这里是拍卖会场入口，这人拿个柜子放到入口是几个意思？”
两个负责维持会场秩序的修士突然发现几个下人搬来个柜台放在门口左侧，立即跑过来阻止，却另外一人不动声色地拦住。
那人道：“自己人。”
“自己人？”
维持秩序的修士这才发现，几个下人走开后，柜台旁立着的竟是一个身着朱府管家长衫的少年。
“是大小姐的人。”
准备过来喝斥的人连忙转身。
大小姐可是朱府第二个三品巅峰，玄心宗内门弟子，将来成就必然在老爷之上，动大小姐的管家相当于打大小姐脸……
只要对方不挡住入门，不给他们添乱，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
陆航之的耳力比二品修士还强，听到这几个人的对话，微微一笑，心中大定，自顾自地开始张罗，从乾坤袋里拿出事先准备的一张醒目标语：“灵果二十二币一盒，两盒起售，数量不多，售空即止。”
在后面的墙壁上贴好，陆航之这才从乾坤袋里掏出二十个精致小巧的玉盒，陆续摆放到柜台上。
“咦？”
落山居士正好来到拍卖会场，抬头就看到那行金黄色大字标语，以及一米高的柜台和站在柜台后面掌柜管家模样的少年。
“二十二币一盒？”
这几个比平日略高。
但是跟前几日四币一枚的价格比起来要良心许多……
落山居士二话不说疾走到柜台前，扔下三块下品灵石，指着柜台上的二十盒灵果道：“这些，我全包了。”
陆航之表情平淡，迅速点出一百六十灵币，又从乾坤袋里拿出十盒灵果放到柜台上。
落山居士满意离去。
有落山居士开了个头，陆续被标语吸引过来的修士越来越多。
只有十盒了？
“我来五盒！”
“剩下的五盒我要了。”
“靠，手慢了。”
陆航之心中激荡万分，脸上却不曾显露半点，手脚麻利，动作飞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半分拖沓地完成交易，然后又拿出十盒灵果。
后面的人原本以为没他们份了，一看到陆航之的动作……
“咦？”
“咦咦咦？”
“你手里还有多少？”
金刚门的那位仁兄咬牙切齿杀到柜台前，见陆航之不搭理地同另外一个开口要五盒的修士默默交易，顿时急了：“我要二十盒，有没有？没有的话十盒也成。”
跟优秀灵果比起来，当然还是普通灵果经济实惠。
陆航之这次没有再忽视他，麻利地掏货：“二十盒灵果，两块下品灵石又四十灵币。”
“买好就走，别浪费大家时间。”
“就是，拍卖会都要开始了！”
后面的人一看金刚门修士一口气拿走二十盒，毫不客气地将他挤开……
他们不知道，陆航之手里的灵果可谓堆积成山，现在才卖出去不到六分之一。
但是因为成交速度极快，于是给了后来人一个错觉——才刚刚开卖！必须抓紧时间。
不管是有需求没需求的，愣是都排着队买了一份走。
少的两盒，多的二十盒，最土豪的一个直接拿走五十盒送礼！
在这些修士的刺激下，队伍越来越长！
陆航之数钱数得手抽筋，一方便，乾坤袋里堆积如山的灵果玉盒迅速锐减，一方面，灵币、灵石越来越多。
没用五分钟，整整五百四十盒灵果销售一空。
八千灵币采购来的灵果转手就变成一万一千八百八十灵币。
卖完，走人！
离开前，陆航之给那几位负责维护秩序的修士每人封了一个五十灵币的红包，带着绿娥、丛芳离开。
看到这一幕，拍卖会场对面酒楼二层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地对笑容满面的女儿感慨起来：“琴儿，为父给你一百下品灵石，买这个叫陆航之的小家伙卖身契，你觉得如何？”
“不卖。”
“二百下品灵石！”
“给一千下品灵石我也不卖。”朱抚琴忍不住地笑起来：“父亲，这是女儿的第一个门客，你这就想挖墙脚，有点说不过去吧。”
“咳咳……”
朱阁老老脸一红，猛烈咳嗽起来。
“开玩笑，开玩笑的。”
“不过……”
顿了顿，朱阁老话锋一转地道：“此子毕竟非池中之物，你要小心。”
“他的奖惩制度很不错，父亲你要是愿意效仿推广，我们家族的资源能在三年内实现翻倍。”
朱抚琴提议。
朱阁老缓缓摇头，“没你说的那么简单，紫云镇虽然是小地方，却也是一摊浑水，深处浑浊得很，朱府做得太过耀眼了并不是一件好事，等你突破四品，我们朱府真正拥有了决定性的话语权，再谈不迟。”
拍卖会场外五分钟速卖一事虽然成为不少修士的谈资，却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一来，时间不长。二来，并没有多少人真正注意到陆航之卖出去多少灵果，顶多就是好奇一下，高高在上的朱府，如今怎么转型开始兼职普通坊市生意了？
回到朱府，陆航之继续修炼。
夜间，大小姐召见。
本文由“网文来了”发布，2017年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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