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pic
当前位置: 首页> 修真小说> 风雪怒剑丨第二章(上)荆山之玉

风雪怒剑丨第二章(上)荆山之玉

2020-08-29 09:32:38


白衣书生就这样在北原“一战成名”,封轻楼在书典文章上的造诣已堪登峰造极,过目不忘的本领更是让佛道双门的大能都啧啧称奇,他们纷纷说封轻楼是百年难遇的天纵英才,然而他自己心中明白的很,这些所谓的“大能”们,要么就是谄媚自己的父亲,故作不堪,要么就是执着于“法”,忘却本心,只有“他”,才让自己感觉到这世间还有一条不为人知通天大道。

封长决默默的抿了一口茶,环视了一下大殿之上的寥寥数人,沉声道:“各位先师,吾儿已过束发之年,这二十年来,我使尽一切方法都无法帮他逆天改命,如今他又遭此大难,若非丹徒子的续命汤药,恐怕早就殒命,不知各位还有何办法?”

窗外的风雪更急,殿内却是一阵沉默。

下坐的那些佛道大师,虽平日里都是侃侃而谈,然而在面对这封家少爷的情况时,却均是手足无措,他们从未见过“荧惑灾主”之命,更不要说如何去违逆天道。他们都识趣的放下手中的茶,缄默的低下了头。

 


封长决似乎对这样的场面已经有了准备,他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道:“终究是天道难违,是封某为难众位大师了。”话毕,渐渐从白玉凤座上起身,向殿门走去。

突然,一个道家大师猛一拍桌子,起身愤愤道:“枉我还忝居北原道统,竟救不了一个少年,罢了,府主,事到如今,贫道只有最后一计,也许能救公子之万一。”

旁边坐着的两个道家尊师闻言瞬间变色,眉头紧皱,另一个拉扯着说话的道士,似乎不想让他献上此计,不过为首的道士仿佛也是铁了心一般,目视封长决,在期待着他的反应。

封长决就停在了殿门坎处,他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门外渐浓的风雪,问道:“大师请讲。”

道士清了清嗓子,沉吟了片刻,说道:“离南剑鼎一脉,相传有‘血炼’之术,这不世出的秘法能把铸剑者的魂魄灌注进刀剑之中,贫道更是听说,在二百年前,这一支出了一个奇才,把‘血炼’之术用在活人身上,从此可以移魂夺魄,几可以长生不老!”这道士说道关键处有些激动,手中的拂尘被他挥舞的在空中飘扬,然而身边的那些道士和尚们闻言,脸色都是大变。这离南剑鼎乃属于大荒巫邪之教,被天下真武所不齿,然而这些年却香火鼎盛,一方面是因为这一脉深居南疆碧粼大泽之中,另一方面则是离南剑鼎虽然术法颇有妖邪,然而铸出的刀剑却是天下第一等,许多修真门派明里反对,暗中却没少向他们求剑,因此,这离南剑鼎就成为了大荒真武们绝口不提的存在。

 

坐着的道士愤怒的看着提议的同门,仿佛在责怪他不该在此时此地给出这般建议,对面的佛教大能叹了一口气,口宣佛号,不再旁顾。

封长决只是提了提身上的那件银狐白裘,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多谢了。”

话罢,健步走出了章华殿,后面随行的两个侍从见状,也匆忙赶了上去,三人的身影在风雪的遮掩下,瞬间没了痕迹,依稀可辨的,只有封府中院那颗高耸入云的老榕。

旁边的女道士见封长决已经走远,起来发难道:“师兄,你也太不知好歹!封长决是何人?十年前横扫北原妖邪,就连神龙帝国的那些人都知道他恨邪教入骨,你如何能提得那‘离南剑鼎’?”

为首的道士一挥拂尘道:“师妹啊师妹,你怎么还没看出现下的局势?且不说我们‘太玄山’和‘普陀寺’已经失了他封长决的信任,以后我们在陈国何以立足?更何况这封长决杀伐果断,行事狠辣刻毒,他岂会被声名所累?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有真有万一,我们还能继续依仗封府的势力吗?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咱们都是修真之人,之前虽从没真正见过‘荧惑灾主’之体,却多少也听说一二,让众位大师们说说,自古以来,可有违逆天道而独善其身者?”话毕,他望向了对面那两个正默默诵经的禅师。

一个白眉和尚缓缓站起,双手合十道:“若出六道,须先入六道,受众生苦,为众生难,破众生劫,方可超脱,这‘荧惑灾主’之体……哎,道长已看得如此明白,我们也只能言尽于此。”话音未落,这两个和尚便拖着袈裟也向殿外徐徐走去。

“徐天师,你呢?”为首的道士看向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道友,似有些挑衅的问道。那年轻道士长出一口浊气,叹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没了封长决的支持,我们断难立足陈国,道兄所言不虚,只是……

那年轻道士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有些担心,一时语塞。

一旁的坤道见状有些心急,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那位‘守仁’要何去何从。”


却说这守仁,自入府以来,虽行状端正,德操高洁,然而却没有见过封轻楼哪怕一面,下人来请,他挥手打发走,就连封长决来请他两次,他都一笑了之。尽管是舌战群雄,一朝成名,但毕竟进府的初衷就是为了救封轻楼,这样持续了数月,不止是府中的人颇有微词,就连陈国其他地方的人都知道封府上来了一位纸上谈兵的“大儒”。

“咣”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四个高矮不同的身影鱼贯而入,气势汹汹的站在了一张紫檀木桌前,桌子后面,守仁眼皮也没抬一下,正提袖挥毫,半幅“玉鳞荡荷图”已然成型,就连冲进来的那四个人,都忍不住看了两眼,那画中锦鱼腾跃,荷叶青碧接天,尽是无比的活力。

为首的,正是那日折辱丹徒子的铁面巨汉,他可没更多的兴致欣赏这些丹青之术,猛地一声吼道:“先生入府已三月,今天还是只让少爷读圣贤书?”

守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继续描摹。

另一个扛玉杖的少年轻蔑一笑道:“我道有什么本事,原来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庸才,进府三月一事无成,想骗吃骗喝到何时?”

 

一阵风吹来,将宣纸掀起了一角,守仁停笔,把镇木压住了宣纸的边角,继续绘画。

第三个番邦女子见状大怒,陡然拔出腰间的胡刀,一下跳到守仁的身边,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语骂道:“混账东西,你耽误得,少主耽误不得!今天要么随我们去面见少主,要么让你身首异处!”

第四个黑袍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守仁依旧无视,不慌不忙的画着手中作,番邦女子的刀都已经割破了脖子,几行鲜血流了下去,却没有染红那一袭白衫。

这四个人都是封家一等一的高手,战时刀下亡魂无数,一挥一收,都在一瞬间,哪有耐心等这书生作画?那巨汉见状暴喝一声,一掌下去,轰的一声,原本齐整的紫檀木瞬间化作了齑粉。



一阵烟尘过后,四人再看守仁,手中握着那幅画卷,未伤分毫,这四人心中都是一凛,铁面人的掌风之凌厉,北原罕见,能躲开这一掌的人,北原屈指可数,这守仁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收起画卷,微尘不染,他们竟没有看清哪怕一个动作,那番邦女子咽了口口水,悻悻的把刀撤下。

“走吧,去见荆山之玉。”



 文/谷慎子

 图/来源于网络

 想追下文,请长按扫描二维码,关注公众号~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