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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水技术贴:如何写一个小说开头

2022-08-11 14:28:58

小说的五个开头

三三

今天夜里,删除键是我喷进文件夹的除螨剂。

在这个创建多年的文件夹中,多的是一些有头无尾的小说,有些是因为写到一半心情糟糕,除了弃置不用没有别的发泄方式;有些则纯粹是心血来潮随手写了个开头。

在被删除之日,作为纪念也好,今天的推送是五个开头。


来自:《亲爱的梅林》

我已经和自己玩了4个小时的成语接龙(最近的两个成语是“一马平川”和“川流不息”),但困意并没有因此宠幸我,不,它甚至连靠近一步的意图都没有。我只好在塞满决明子的枕头上反复翻滚,枕芯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有个饥饿的鬼魂在我耳边淘米。我对那个鬼魂说,“不要淘了,实在饿的话就把我吃掉吧。”,然而鬼魂沉默不语,又或许他一开口声波就在黑夜里消散得无影无踪,总之一切无济于事。大概又过了15分钟,我终于肿着双眼起床。我想给你写封信,在此之前,我已经尝试了73次,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写完。


来自:《墙》

我曾劝过他不要这样干。

真的,当时我们各自躺在床位上,有一股名叫“麦莎”的台风正在窗外搔首弄姿。

我对他说,“你不要这样干,假如你是女人的话,这样可能很性感;但你是男人,这就显得很变态。”

他不为所动,那把枪依旧塞在他嘴里,枪口对准他喉咙深处的扁桃体。他伸出紫绀色的舌头,来回舔着扳手,他柔韧的舌头如同蚌类动物的身体,紧贴扳手跳着芭蕾舞步。

良久,像是为了对我们的友情表示尊重,他停了下来。


 来自:《野生牡丹》

在北面的实木雕花柜子底部,有一个隐秘的抽屉。

一些细软井井有条地摆放在里面,比如我奶奶从浩劫中保留下来的祖传金锁项链,朋友早年从斯里兰卡带来的鸽血红宝石戒指,还有我用各种借口说服自己买的首饰。压在种种首饰盒之下的,是两本红色的本子,其中一本上的金属箔片略微有些脱落,,斑斑驳驳,但有常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它们是两本结婚证书,而这正是我和张晓一起生活在这间房子里的依据。

张晓比我大四岁,婚姻落在他身上更加众望所归。

五年前的春天,我们在一家老派酒店里摆了婚宴,此后没过多久便搬到这条牡丹路来。


 来自:《绿洲》

五年前的圣诞节,我坐在教室里,旁边是攒了一肚子灰的窗框。教法律心理学的老师站在讲台上,他穿着黑色的斗篷,脱发迫使他留了那样一个发型,像一片被野火烧伤的草原。老师咳嗽了两声,喉咙里冒出菊花茶的香气,他说,“同学们,不存在绝对的真相,所谓真相,只不过是你们愿意相信的那部分。”

我记得,那时的天空是铅灰色的,临近黄昏,窗外除了下得张牙舞爪的大雪之外,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老师的声音浑厚有力,穿越黑暗抵达我的面前,我仿佛感到眼镜框在震动。

多年后,领导与我谈论“真相”这个词语时,首先映入我脑海的竟是五年前的圣诞节,通过那个在黑暗里明灭不定的声音,老师预言了那样的场面:世界上成千上万种真相,它们原本是平等的,人们要做的,就是从中选择一种自己愿意信任的,让它替代其他所有的选项存在下去。

我的领导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但他与老师不同,他的头发时多时少,多的时候像叛逆的摇滚青年,少的时候便有些像我的老师。我曾经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直到有一天,领导得意地撕下头发,顶在手指上绕两圈后告诉我,“是假的,小李,被骗了吧。”领导与我谈论“真相”的那天,他是带着假发的,所以我断定这场谈话不至于太深刻,最终我们都会满足于一个虚浮而浅薄的共识。


 来自:《迷娘》

张上死在四季酒店,而现在是夏季。

比起日出,警察来的更快,那时候幸灾乐祸的黄鹂鸟正在屋顶上尖叫。他们做了笔录,和酒店经理攀谈了一阵,抽了两烟灰缸的香烟。直到将近7点时,有个比其他人更敬业一些的警察忽然发现了异常情况。

“他已经死了!”那个警察对着早已僵硬的尸体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同伴们对他的大惊小怪颇为不满,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轨道里,没有理会他的喊叫。他只好推开几个半睡不醒的清洁工,径直朝警长走去。警长瞥了他一眼,他很欣赏年轻人走起路来气宇轩昂的样子,但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那个警察只好重复说,“他已经死了,在火灾发生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 END -


编辑:江心语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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