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文学 |李继红:《从前,有一个女子听我为你细数〈列女传〉》之卷五 节义传 第四章 及尔同死楚昭越姬

长篇

                       李继红      著

    从前，有一个女子

    听我为你细数《列女传》    

    卷五     节义传    

    第四章  及尔同死楚昭越姬

作者 / 诵读者：李继红

　　越姬是“卧薪尝胆”的创始人越王勾践的女儿，她嫁的人是孔子曾经称赞说：“楚昭王通大道，其不失国，宜哉！”的楚昭王。

　　楚昭王一生大难不断，但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凭的就是“通大道”。但身为君王能不喜欢阿谀奉迎那是圣人也不容易做到的，尤其身为君王，拥有众多的女人，女人想要赢得君王的欢心，能不阿谀，能不奉迎吗？越姬就能做到，而且还赢得了君王的宠信。

　　故事得从楚昭王的一次游玩说起，楚昭王左面带着蔡姬，右面带着越姬，亲自驾驶战车驰骋，来到附社，登临高台，远望下面叫云梦的园囿。看士大夫们奔驰逐欢，就看着自己的两个爱姬问：“你们高兴吗？”那种男人能带给女人欢乐的自豪感优越感溢于言表。蔡姬很知趣，大王在三千女人中就带了我和越姬，大王又亲自驾车，让我们登高台，看平常很严肃不苟言笑的士大夫们今日相逐为欢，那是多大的荣誉，蔡姬立刻回答：“太高兴了。”昭王很满意自己的现状，对送给两个宠爱女人的荣宠深感得意，那是别的女人所没有的，不由感慨：“我愿与你们生如此，死亦如此。”蔡姬一看大王动了情，赶紧回应：“过去我们国君，让老百姓服劳役，侍奉于君王您的马前，把小女子我作为礼物玩物送给您，您抬举我，让我位列妃嫔，享受如此尊贵的待遇，我是感恩不尽，所以，我愿意和您生时同乐，死时同日。”昭王一听，大为高兴，蔡姬何等的爱慕孤王，回头看着史官，让他记下，某年某月某一天，蔡姬应诺和孤王一同死去。昭王又看一同带来还没有表态的越姬，还是那句话：“你高兴吗？”后面“生死与共”的话没说，蔡姬已经是例子了，越姬看的明白听的清楚，她回答：“高兴是高兴了，可是这并不是一件长久的事。”昭王期望得到的回答落空，但不死心，就挑明了说：“我愿与你生如此，死如此，难道得不到你的回应？”意思是我身为堂堂，对你们如此宠爱有加，带给你们一个女人能够有的至高享受，难道你还不因此愿为孤死愿为孤生吗？越姬并不怕得罪昭王，而是从容应对：“过去我们楚国的庄王，淫乐三年，不理朝政，但最终改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成为一代霸主。小女子一直以为，君王您能效仿先君，改游乐宴饮为勤于政事。如今看来，不是这样，还想让小女子为这样的一件事，许以生死，这怎么可以呢？当初，君王您下聘礼把小女子娶过来，我们君王是在太庙里接受的，当时并没有约定从死的事情。小女子听婆婆们说，一个女人死是为了彰显君王的善举，增加君王的宠信，没听说过，糊里糊涂以从死为荣的，因此，小女子不敢从命。”昭王一听，猛然惊醒，很佩服越姬的见识，但从心里更喜欢蔡姬。

　　游乐事件一晃25年过去了，昭王已经不是那个从前疲于逃亡奔命的孤王，而是逐步像先君庄王一样大有作为了。过去是别国救他，如今是他救别国，现在就是昭王去救陈国的路上，还是两个宠姬跟从，不幸的是，昭王在军中生病了，病的不轻，正好气象出了怪异，有一片像鸟一样的红云把太阳夹住了，一向有信奉巫鬼传统的楚国，当然会因此卜吉凶，昭王也不例外，他问周史，周史早卜过了，说：“那是对大王您有害的征兆啊。然而可以转嫁给将相。”将相听说这件事，纷纷请命，愿意代替大王免除祸害。但已经是成熟君王的昭王说：“将相是我的肱骨之臣，把祸害转嫁给他们，岂不是砍掉我的身体嘛？”坚决不听。

　　越姬一听昭王的言语，主动对大王说：“大王您的德行真大呀！您这样处事，我愿意相从于您，不论生死！。过去不从，是因为那是游乐，所以不愿从。现在大王您遵从大道，国人纷纷愿意为您效死，而况于我，您宠爱的女人呢？我现在就请替您避害，先大王去死！”昭王更加钦佩越姬，大为感动，就是这样，也不忘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辩解：“过去游玩，那是我的戏言。如是真因为那个原因死了，那岂不是彰显了孤王的无德？”越姬动情说：“过去小女子虽然嘴里没说，但有感于君王的厚爱，心里已经默许了。我听说，一个讲信用的人不会辜负他的内心，一个讲义行的人不假设还不存在的事。小女子要死就死于大王的义行，不会因为大王的喜好。”说到做到，越姬慷慨赴义，了。

　　越姬虽然愿意替大王避害，但昭王的病还是没减轻，而是更重了，昭王眼看自己没救了，只好安排后事，准备让自己的三个弟弟逐一为君，但令人唏嘘赞叹的是，弟弟们都让贤，昭王等不及，已经死于军中。此时的蔡姬却不能从死，所谓贪生怕死，怕是想，既然君王您当初游乐让“同生共死”是戏言，那我当初愿从死的话也是戏言，所以现在我就不用为了戏言而死了。

　　昭王的三个弟弟子闾、子西、子期商量后，达成一致意见：“母亲讲信用，她的儿子一定会是仁义的。”于是就郑重迎立越姬的儿子熊章为楚国的新君，是为楚恵王。

　　越姬的德行惠及子孙，楚国王宫君位继承历来血腥残忍，不想在越姬“及尔同死”的感召下，居然平稳过度。其德光照楚王宫啊。　　

楚昭王曾带上身边最宠幸的两个妃姬蔡姬和越姬登上高台宴游，面对昭王提出的同淫乐，同生死的要求，阿谀奉迎的蔡姬立刻表了忠心表决心。而另类的越姬则坚决不从，理由是不能糊里糊涂去从死。二十五年后，已大有作为的楚昭王在去救陈国途中病重，昭王不愿肱骨大臣们替代自己丧命，而当初拒绝和昭王同死的越姬义不容辞，挺身而出，甘愿为行仁善，讲道义的昭王而死。可惜越姬的慷慨赴义并没换回昭王的生命，昭王依然病死军中，而当初那个信誓旦旦的蔡姬则贪生怕事不愿从死。所幸越姬的德行惠及儿子，昭王的三个弟弟一起商议，迎立忠信的越姬的儿子熊章为楚国的新君。编辑：志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