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意一透上面来,立时被那挥剑的弟子看在眼中。他勃然大怒,几步赶过来骂道:“小兔崽子,你施的什么妖法,这样害我师兄!快些前去解了,省得我出手修理你!”
韩一鸣越发好笑:“我可不会施这法术,明人不做暗事,暗算他人,算什么好男子!”
那弟子越发大怒,将要跳起身来,却听罗姑冷冷地道:“你们还是早些抬他进镇解毒去罢。这蛇唤为青花小苍龙,剧毒无比。被咬之后,伤口痛得如被烧红的铁钎用力插入,拖延时刻送的可是他的命!你不在意他的命,我也不在意!”
那弟子愣了一愣,罗姑道:“这可是不是幻相,你们看不清认不明,自己用肉身去喂它的毒牙的,怪不得别人!”那弟子气得脸色发青,想要开口骂人,那姓方的却大声道:“快快,抬我进镇里去!”
他身边两人已一手架着他的臂膀一手抬起他的腿来,将他抬着向三岔路口跑去,还有一人跟随在后边跑边回头来叫:“宋师弟,快来。算帐将来尽可以算,先送师兄去解毒要紧!”
那姓宋的悻悻住手,狠狠地剜了他们两眼,骂道:“你们等着!待我师兄好了,我定来寻你们这对男女的不是!”
他转身跑了两步,又回身来道:“我师兄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放你们这对狗男女不过!”
韩一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我等着你!不过你还是快些赶去,再晚两步,你那师兄恐怕真要呜呼哀哉了!”
那姓宋的弟子还想再骂,奈何那边一连声喊,只得忍下这口气来飞奔去了。
平波道人门下弟子居然与他一般小肚鸡肠,胡乱迁怒,韩一鸣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气,笑了一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转头见罗姑站在一边,道:“罗姑,对不住了,害你也被他们骂!”
罗姑道:“这有什么?我还会和他们一般见识不成?他们年岁也不小了,怎地还是这样毛手毛脚,活该被青花小苍龙咬!”
韩一鸣奇道:“那果真不是你施的法术么?”罗姑淡淡地道:“我还不会同他们置气。那果真是青花小苍龙,这种蛇剧毒,我虽没见过,但已听游魂说起过。”
韩一鸣奇异道:“游魂还会对你说这个?我怎地没有听见?”
罗姑道:“嗯,为何要让你听到?我替它们指路,可以让它们早入轮回,不在迷津之中徘徊,它们心怀感激,便会提点我。前两日便有游魂对我说若是在这边的山中歇息,要留心青花小苍龙。这毒蛇盘起来歇息极似一块大石,它不怕人,也没有伤人之意。但要是被人坐在身上,可怪不得它张口便咬。”
难怪罗姑走过去只是盯着看了片刻,便转身回来了。
韩一鸣道:“果真像块大石,花纹似极了青苔与苔藓,好在你识得,当真是危险之极。”
罗姑道:“我也不识得,只是走得近了,看着虽是石头却令我疑心。游魂的提醒必定要听,他们活着的时候难免说谎,但入轮回之前的提醒必定是真言。我起了疑心,就算真是块大石,我也不会坐。何况它越看越让人疑心,只不过那几个人全然不知道,自己送肉去让它咬,便怪不得它了。”
想到那姓方适才的狼狈形状,韩一鸣不禁好笑,道:“他们是自讨苦吃,活该!”
罗姑看了他一眼道:“我虽不知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也知你和你两位师兄为人都不错,绝非惹事生非之辈。本来他们不出言辱及我,我还想提醒他们小心,哪知他们真是无礼之极,连我也要牵扯进去,那我又何必要做这个好人?也让他们知晓知晓什么叫祸从口出!这样的人撞了南墙不回头,见了棺材也不掉泪。活该被咬!”
正说着,那边路上远远来了两个人,韩一鸣已看得分明正是二位师兄。
不多时,陆、沈二人来到面前,沈若复先便问道:“小师弟,你遇上平波道长门下弟子了?”
韩一鸣忍不住一笑:“师兄,你们看见他们了?”沈若复“哈”了一声:“我想要不看见都难!没见过那样抬人的,真是狼狈。边跑还边骂,说绝不放过我们。我和陆师兄都听得十分惊异,我们可没惹他们。是你让他们出丑了么?师弟,你做得很好!”
韩一鸣道:“我倒是想让他们出乖露丑,可惜还没轮到我动手。他们之中那个师兄被青花小苍龙咬了,他们忙着送他去解毒,还没来得及寻我的晦气。”
陆敬新道:“原来如此!青花小苍龙,听这个名字是种毒蛇!怎么又算在小师弟头上了?”
韩一鸣大略说了一说,陆敬新笑道:“难怪他们都跑得飞快,边跑还边放狠话!这笔帐定又记在咱们头上了。”
韩一鸣道:“是,他们说了他们的师兄好或不好,都要寻我算帐!”
沈若复笑道:“再没见过这样胡搅蛮缠的,真得他们的师父真传。凡是他们都是对的,好的。但凡别人的都是错的。”
陆敬新看了看天色道:“咱们走罢,现下已是傍晚。咱们也寻个地方歇息。”
韩一鸣与沈若复颇想等平波门人追赶上来。但师兄发了话,便跟着师兄一同绕过小镇,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阵,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只不过走去数里地,却已走到了人烟稀少处。
陆敬新道:“此间人少,就歇息下罢。罗姑虽已有了阳火,却还是阴气甚重,不便在人多之处过夜。”
罗姑也道:“嗯,此间甚好。不过我有句话要说在前头。”
她顿了一顿道:“白天是我随着你们,无论何事都以你们的意思为主,我不插手。但到了晚间,你们便当凡事都顺随我的意了!”
罗姑道:“你们三人背的宝剑,除了这柄罡锐宝剑在我手中,不会妨碍我指点迷途游魂之外,另两把剑都是游魂惊怕远远避开的。若是你们亮剑,便会令它们四散逃蹿。因而要你们听我的,你们白天保我无虞,我晚间便能保你们无虞。不论发生何事,你们皆不能出手。”
韩一鸣已知她的意思,若是平波道人弟子在晚间追上来,罗姑会出手料理,不许他们插手。
韩一鸣与陆敬新对望一眼,正迟疑间,沈若复已道:“他们都修行略有小成,比我们强得多啦,我们不出手,他们会否……”他收口不言,韩一鸣已知意思是问罗姑是否他们对手。
罗姑微微一笑:“我也有几十年修为,不见得挡不住他们。我若有个失手,狂飙自然会出来相助。它虽说也只是獒王游魂,可全然与你们见过的游魂不相似。再者,我还不必动它来为我出头,你们不信么?”
狂飙的厉害,这边三人也都识得。只是用狂飙来对付平波道人门下弟子,只否令他们将来更胡说八道?
但若是双方真的亮剑对战,平波道人门下弟子用的都是桃木剑,桃木剑有驱鬼之效,定会给等待罗姑引路的孤魂野鬼带来惊吓,令她的努力功败垂成。
罗姑道:“他们用的是桃木剑,只要你们不出手,我就有法子让他们的桃木剑全然失去灵力!”三人对也望片刻,点了点头。罗姑道:“那便一言为定,这一年之中,晚间只要我在,有什么意外,只管交与我便是了。”
吃了两口干粮,罗姑将手中的木棍往地上一插,将右手食指送入口中一咬,将带血的手指轻轻在木棍顶上点了一点,便道:“嗯,你们早些歇息罢!”她将背上背着的罡锐宝剑解下来,罡锐宝剑依旧浮在空中,罗姑平躺上去,不多时已合眼睡去。
这边三人也走开些去,寻了个背风的地方歇息。罗姑不畏寒冷,她挑的地方都是凉风肆意吹拂之地。有几晚的凉风刺骨的寒凉,罗姑却全然不畏,当风而卧。
她吃干粮吃得虽不多,仅是两口,但比起前些日子已大有改观。
陆敬新道:“她阴气太重,吃烟火物要循日渐进,慢慢增多,火气过盛,她的修为便会大受影响。”
罗姑睡下没一会儿,已有几条游魂飘了过来围了她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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