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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在九路马,提前体验理想的未来 | 书院生活

2018-04-03 00:28:54

如果三十年后回看2017,我会记得第一次上南糯山看到的那片云海,清晨七点半九叔马原单手扛着一根钢材走过的身影,以及葬在八角楼后面的马力——它是一条狗,几个月前去世了,九叔说它就像家人一样。


我是文学项目九路马书院的小编,差一点我就只是个看客。


在公司领导建议我调入文学组的前两天,我提了离职。做了快三年的广告策划,我还是想做个文化记者。那时,我已做好了从零开始的准备。先辞职,再花三个月踏完我没去过的中国土地,最后去媒体做个东西奔跑的实习小记者。


但许多事情在那次的拜访后改变了原本的轨道。


我终究没有选择去流浪,而是接手了九路马书院项目。

油画《西藏干杯》

于晓冬 画

“模仿上帝的小说家”


此前,我没读过九叔的作品。云里雾里读完了《冈底斯的诱惑》却百思不得其解,又读了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在笔记本上写下每个人物的特点和事迹,标明每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和所涉及的人物,如侦探破案一般,用线条串连线索,最后勾画出故事的“原貌”。


终于,我明白了他人对九叔作品的感叹:“原来小说可以这样写!”


几个月后读胡安·鲁尔夫的《佩德罗·巴拉莫》,加西亚·马尔克斯在开篇《对胡安•鲁尔福的简短追忆》中写了这么一件事:“卡洛斯·维罗做了件令人惊异的事情,他将《佩德罗·巴拉莫》根据时间片段剪开来,再严格按照先后顺序组成戏剧。”读到这里,我真想穿越到卡洛斯·维罗面前,与这个和我同样钻牛角尖的人聊聊。


九叔的书,我最喜欢的是《重返黄金时代——八十年代大家访谈录》。


“1990年代初,有感于‘文学正逐渐从我们的生活中潮汐般退去’,九叔带着只有一个摄像师的摄制组,行程两万多公里,历时两年,采访了120多位文学家。这些访谈,已经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的重要见证。”


陈村、王安忆、苏童、巴金、余华、王朔、冰心、史铁生、陈凯歌、迟子建、马原......这本书里有120多个名字,延伸出无数个故事。


作家之间的谈话有些是玄妙的,凡夫并不能完全领悟。他们存在于地表,思想和眼界却浮游在大气层的边缘;他们俯身体味地球的大河山川、人间百态,转身探寻令人战栗、兴奋的黑暗森林。女娲以补天石造人,上帝凭着自己的模样造亚当,作家用笔虚构无数个人物和社会。他们是“模仿上帝的小说家”。


九叔在二十多年前的这个壮举,于我而言有另一层意义。我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浅薄、无趣,过往和未来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发生。在采访中可以遇到的那些人,可以碰撞到的无数种不同的人生,那些经验和故事不断冲刷和重塑我的世界观,让我重新认识自己,人生才慢慢饱满起来。这就是我想当记者的理由。


《重返黄金时代》里尽是人生啊。

重复生活里的小确幸


第一次去书院,是为了筹划“九叔刷片”栏目。那次上山并不是带着兴奋,而是惆怅。公司出了一个新项目,领导希望调我过去做老本行,承担传播运营。九路马书院和新项目,只能选其一。


从景洪开车上南糯山需要一个小时。随着海拔上升,城镇的痕迹越来越少,视野内全是蓝天和青山,转过一个弯就看到盘桓在山谷中的大片云海,我的心好像被敲了一下。三年前离开新西兰回国,我就没奢望能在中国见到那种纯粹的景致,没想到竟在南糯山遇见了。


山上的时间好像被加速了,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七点半起床,八点半吃早饭,之后看电影,十二点吃午饭,和九叔讨论工作,修整书院,去寨子里玩儿,六点半吃晚饭,散步,看书,睡觉。每天的生活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但又充满“小确幸”。


九叔曾在《我有一个书院梦》中写道:“流云在身旁来去”。起初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只当是一种意境罢了。一天早上七点半醒来,推开窗就看到大片乳白色的云雾从山上倾泻而下,从窗户闯入房间,将我裹夹在一阵湿润、清凉的气雾中间。此刻的书院就像《西游记》里的天宫,九叔正单手扛着一根钢材从我身边走过。我忽然想起上山那天花姐说的话:“我们是孙悟空,腾云驾雾。”


下午的工作结束后,我坐在书院的六角亭望着山谷喝茶发呆,陡然发现这里的生活就是我幻想的未来样态。记得读高中时和朋友聊起未来,我说希望能在五十岁的时候盖一幢房子,门前有草地和小溪,背后有森林,开车不远能到海边。家里种一些农作物,养一些家禽,要有一只大狗、一只小猫。所以,在我在一遍又一遍看电影《小森林》的时候,是怀着一种朝圣的心态。


这么看来,九叔已经把这一切都实现了,也让我提前几十年体验到了理想的未来。


但书院和我幻想的未来也有不同。在我所有关于未来的梦境里,只有我和一条狗在跑。而在书院,不只有狗和猫,还有鸡、孔雀,有书和电影,有九叔和花姐,还有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


离开书院那天,九叔引我去了八角楼后面。马力就埋在山坡上的一个小土堆,九叔在一旁立了块牌,写着“马力葬于此”。站在马力的墓旁,竹叶在风中打转,我忽然觉得很孤独。

越泥沙俱下的时代,越需要文学


决定并不好做,两个项目都有我割舍不下的地方。


新项目于我而言其实是老相识,断断续续准备了一年多,终于要启动了。新项目的负责人带了我三年,是她把我招进公司,把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培养成今天这副还不错的模样。这个项目涉及的内容是高新技术,是未来发展的方向。而我在项目中承担的职责,是我过去三年一直从事的工作。


那个时候,我对九路马书院项目还没有过多的牵绊。而让我无法放弃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喜欢。我喜欢书院的红砖绿瓦、一草一木,喜欢在寨子里、森林里走来走去,喜欢在星空下喝茶,喜欢九叔和花姐之间的默契和恩爱,喜欢和九叔一块工作、看电影、聊天,喜欢跟着花姐一起打扫卫生、修整书院、散步。


时候,一种简单的情感会超越一切理性判断。至此,我才真正成为书院的小编。


于是,朋友送我一台kindle,为了祝贺我终于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幸,它没有沦为网络上流传的压泡面神器。在过去几个月时间里,它陪我读完了九叔推荐的《窄门》、《骑鹅旅行记》、《佩德罗·巴拉莫》、《罗杰疑案》……


九叔曾说“小说已死”。从表面看,这个令人无奈的言论是一个在不断成真的事实。这个时代充满了纠缠、荒唐与搞笑,被经济主导了话语权。传统媒体的节节退败,技术进步、社会变革所带来的碎片化阅读、功利阅读,让纯文学的生存空间不断缩窄,就连读书都成了一件让人另眼相看的事情。


但我想说“小说不死”。文化也是未来,文化本身不会死亡,不断消失更替的是文化的载体。我相信,越泥沙俱下的社会,越需要文学,这是消费升级的脉络和趋势,这也是罗振宇选择的路径。这一点已经被微信公众号的读者初步证明。


九路马书院的微信公众号虽没有上百万粉丝,没法达到动辄100000+的阅读量。但是,每天我们都能从后台收到大量读者留言。原来,当下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去读、去讨论经典。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有公务员、银行职员、铁路工人、设计师、作家、学生、金融从业者......他们对文学抱有不同的见解,却有同样的热情。他们的讨论让文学更加鲜活。这些声音让我明白,小说不死。


九路马书院项目并不成熟,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在我看来,它是从唐古拉山脉里流出的一条小溪,终将成为宽广绵长的大河。


九路马书院从明天开启休假模式,祝大家春节快乐!节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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