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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转载丨《拔毛铁公鸡》by墨黑花(轻松、甜文、古风)

2020-11-28 08:18:35


       

        从今天开始,菠萝君要为大家带来的连载小说是—— 

      《拔毛铁公鸡》by墨黑花          

        

        古代耽美小甜文,攻是青楼老板,受是传说中的高富帅官二代。

        第一次…傲娇受“我居然被一个睡了,不活了…”

        第二次…傲娇受“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咩…”

        第三次…傲娇受“讨厌,人家害羞…”


   本篇转载已获作者授权。

        作者微博:@M墨黑黑

        原文链接: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166383



拔毛铁公鸡

作者:墨黑花


文 案


第一章 


锦绣庄内气氛沈凝。

 

楚君瑜捏著手里的绸缎,怒气腾腾地瞪著眼前的男子,也不管其他人都在场地呵斥对方,“你怎麽做的事,马上就是七夕了,收的这批货却出了问题?”

 

“少爷……”年轻的男子颤颤地缩了缩肩,哆嗦半天都说不出话,他很怕少年生气,也告诉过自己做事要认真,可越小心谨慎越容易犯错。在最忙的时候,货出了问题,楚君瑜咬牙切齿地说。“看你平时细心认真,没想到也会出这麽大纰漏。”

 

“李管家说跟他们是长期合作夥伴,我想应该问题不大……”男子战战兢兢地站在那,交握在一起的手显示他的不安和恐慌。

 

江南多有行商富户,富有多在苏,而苏州楚家的锦绣布庄是这最有名的商铺,这里的绫罗绸缎,色泽豔丽,做工精良,深得许多人的喜爱。

 

平日里富商总会来这,选匹上好的布做件精美华服,逢年过节时,一般的老百姓也会来这给孩子挑块布,缝制新衣,增添节日的喜气。每到过节生意又比往日好上十倍,生意好自然要去进货供不同客人的需求,新到的货由铺里的管家确认没问题了收货,但李管家有事不在。

 

他来布庄没多久,尚且不懂这行,不知道怎麽做好自己的工作。第一次看到那麽多布,还是从京城水运来的一百匹,没什麽经验的他,一时间忙中出错,没有细心检查,以至於打开後发现出了问题。

 

楚君瑜一笑,不过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货都没验好,说什麽问题不大?”

 

“我没想到会这样。”男子心中哀嚎,早知道该多找人帮忙,这样就不会出错,也不会看到少爷发怒的样子。

 

楚君瑜冷笑,“不会思考又不会问,你脖子上的那西,是专门用来吃饭的吗?”

 

“……”男子无地自容地垂下头,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没有看清楚就收了货是他的错,没有做好自己的事,受到指责他也无话可说。

 

“这批瑕疵的布,你是不是要自己抬回去!”

 

“对不起……” 男子几乎快哭出来了。

 

楚君瑜扶住额头,似乎头很疼的样子,“与其说对不起,不如帮我联系上货商。”因为忙着处理庄里的事,也忘了跟李管家说,要他好好教新来的人,现在货出问题了还得他去解决。

 

“是──”

 

男子应了声,马上疾步离开他的视野,他家少爷脾气很不好,一有不满全表现在脸上,做起生意来心狠手辣、为了银子又那麽不择手段,这次的事要是处理不好,只怕他饭碗不保了。

 

好在经过一番努力,总算与京城的供货商联系上,对方还没离开江南,他将布料的问题反映给对方,然後,争取到了一个与他见面的机会。

 

月色朦胧。夜晚中的江南灯火通明,华丽雍容,风凉凉地吹过,从街边的客栈往右拐,走进一条宽敞的弄堂,就能看到一个终日满是笑笙吟歌的小楼。

 

小楼名唤昕月楼。楼高三层,雕梁画栋,一楼是厅堂,宽敞明亮,二楼是雅座,仅以锦绣屏风相隔,转上三楼是许多阁子状的厢房,布置得温馨而舒适。它是江南最有名的销魂窟。 这里有宋朝皇亲享用的美酒佳肴,也有普通的家常小菜,只要来此绝不会亏待自己的胃,但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是这的人。

 

美人。让人眼花缭乱、销魂蚀骨的各式美人,她们年轻貌美肌肤细滑,身上总带著一股诱人的魅惑,莫怪每天都有人来这寻欢,不在乎自己的金银财宝被掏挖一空。

 

昕月楼内琴声淙淙。明亮的大厅里坐无缺席,俊美的小厮们穿梭在厅堂,衣著光鲜的客人,拥著怀里的美人,在这里买醉、纠缠、放纵,当然也有例外的人。一名临窗的男子从进来到现在,几个时辰里身边都无一人,要说他面向凶恶让人不敢接近,或者行为不检点,这都说不过去。他看上去十七八岁,相貌英俊,身著上等的蓝色袍子,漆黑的乌发高高束起,额头饱满而光滑,冰冷凤眸里迸射出的寒光,自有一股不容人亵渎的傲气。

 

厅内热闹非凡。楚君瑜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慢慢地吃著面前的美食,独特的气质让人见而倾心,可他脸色阴沈,像用冰雕琢而成,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但来这的……无不寻欢作乐,一掷千金,为了他荷包里金灿灿的银子,昕月楼里的人不时前去搭讪,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这位公子,却被一个个拒绝回去。

 

这让昕月楼的老板皇甫若来了兴致。他没见过看到那么多美人主动过去搭讪,还镇定自若,不为所动的客人,他好奇地走过去,在楚君瑜旁边的空位坐下,笑盈盈地问。“阁下,一个人喝闷酒?”

 

“……”楚君瑜一口没一口喝着酒,头都没抬下地看他一眼。

 

“我看你一个人,不如,我来陪你喝。”

 

皇甫若勾起唇角,这样近距离看他,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淡与疏离,仿佛他是禁欲的不带感情,可进来这的,谁不是来放纵欲望。

 

楚君瑜不客气地拒绝,“不用!”刚进来他就开始后悔,放眼望去这里全是女人,她们跟抱在一起调情亲吻,这露骨的场景看在他眼里,简直乌烟瘴气,混乱肮脏!

 

皇甫若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你一个人在这多无趣,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姑娘,或者小官也可以——”他的语气暧昧,在小官那两个字上特意加重。

 

“我、不、需、要!”楚君瑜再次拒绝,他不喜欢这种地方,甚至是厌恶的,若不是要事缠身,他恨不得马上走!

 

“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这?”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让皇甫若挑了挑眉,有丝意外。

 

楚君瑜闷闷地吃着食物,“关你什么事!”他当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关他这个外人什么事。

 

“你都这副态度吗?”皇甫若不动声色地看他,看着他因酒精的滋润而略显湿润的唇,每当眨眼就颤动的浓密睫毛,突然觉得尤为迷人……

 

楚君瑜不理他,“……”

 

“我是这的老板,皇甫若。”皇甫若目光温和,嘴角含笑,身上却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所以——你要赶我出去!”因为他的态度让他不满,还是一直坐在这没找姑娘伺候,让他没有银子赚包里,想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再给他安排节目。

 

抬起头看着来人……楚君瑜有些惊讶,嘛,面容就一张皮囊,但他没见过这么美的,他静静坐在自己旁边,长长的黑发用银色的簪子固定住,一袭红底滚金丝的软绸长袍,映得他的眼睛又黑又深,仿佛一汪望不见底的湖水。

 

眨眨眼……

 

潋滟的光芒在眼底绽放,绝艳动人,带着一股形容不出的柔情。

 

他微笑地看着他。

 

形状优美的唇瓣天生带着温润的笑意,轻轻地翘起,像春日暖风般温暖,让人没办法对他恶语相向。

 

“……”

 

楚君瑜悠悠皱起眉,没把他比女人还美丽的容貌看在眼,他不欣赏皇甫若这样的人,人模人样的不好好做人当青楼老板,让人看了就讨厌。

 

皇甫若笑容不变,突然靠近他,“别这副冷淡态度,来这玩的就合适的放松自己。”

 

他在青楼待了这么多年,见多了为他神魂颠倒的贪婪之色,如今瞧见一个例外的,理所当然令他刮目相看。

 

“离我远点。”楚君瑜毫无起伏的声音,让他碰了记钉子。

 

“我可是好心陪你。”皇甫若不死心地搭上他的肩,觉得面前的有趣极了,他从没见过将厌恶表现得那么明显的人。

 

“多此一举。”厌恶与浮躁在他脸上突显出来,楚君瑜一把甩开他的手,他再饥不择食,也没饥渴到需要来陪。

 

他出生书香世家。祖父到父亲全为朝廷效力,大哥二哥在御史台、刑部担任要职,审理过不少重要案件,皇上对他的家人颇为信任,不断委以重任。因为这样哥哥跟父亲为了朝廷的事费尽心思,不停奔波,造成他们一家聚少离多吃顿饭都难,为此,父亲要他考进士时他一口拒绝。他不想过他们那样的生活,情愿接收父亲在江南的商铺。

 

对他的决定,父亲跟两个兄长没有多做阻拦,只是像以前那般任由他放肆,要说他今晚他之所以来这,那也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从京城水运来的布出了问题,一百匹,庞大的数量闹得他寝食不安,夜不成眠,他让手下约货商来谈,希望能得到对方的折扣,将损失降到最低。

 

货商跟他约了在昕月楼谈。可等了许久要见的人都没来,不禁让他暴躁起来,那人该不会故意将他约到这又放他鸽子,不然谈正经生意的,谁会跑到这种风花雪月地方乱花钱。

 

看来被耍了……如果真是这样,他要记住这位客人,让他成为商铺的拒绝往来户,想到这楚君瑜决定离开这,不然,再待会儿,他的银子就要被花光了。

 

思及此,楚君瑜喝完杯中的茶,不耐烦地站起身,见他要走皇甫若下意识问。“阁下要去哪?”

 

“回去。”楚君瑜脸色铁青,若不是为了客户,他才不傻愣愣地在这烧银票。

 

皇甫若一挑眉,“难得来趟,干什么急着走?”

 

“要你管!”楚君瑜冷瞪他,不悦地侧过身体,避开他的接近,距离那么近,几乎闻到对方身上的清雅香气,同时也发现自己身上的汗味,坐在这的老板,当然与他这种成天跑生意的人有天壤之别。

 

一再冷漠的冰冷态度,颇令皇甫若心里不是滋味,只是心中异样,忍不住望向他,改口问,“你是不是对这不满?”

 

楚君瑜眉头深锁,很是不爽,“当然不满!”

 

“哪里不满?”皇甫若打量着他,不明白他对他人满意而归的地方,有什么不满。

 

楚君瑜严肃地说,“价格过高!”

 

这里不亏是销金窟,价格太高了……

 

一碟梨花酥油饼纹银七两五,一盘七个,一快相当一两一,够小户人家好好吃上一顿,再加一盘桂花糕、一盘千层糕、鲜果拼盘、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零零散散算下来少说也要纹银二十两,简直就是天价啊,坐在这什么都不做,银子银票就哗啦啦没了,强盗也没他们那么狠,他当然不满了。

 

“价格高……”皇甫若喃喃重复了遍,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理由是价格太高,真要觉得高干什么跑进来消费,难道是没银子又跑来这消遣,看他这气势又不像。

 

“很高。”楚君瑜点头,毫不浪费地吃掉最后一块桂花糕,尽管那甜腻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还是决定不随便浪费。

 

将账算得如此清晰明了,可见楚君瑜有多与众不同,多另类特别,要说家境贫寒,才会有节俭的性格,其实不然……

 

他不是一般有钱。单说两个兄长每年拿的朝廷俸禄就多得惊人,再加父亲朋友送来的奇珍异宝,以及他在江南经营的生意,这些资产算下来也足够他们家挥霍。

 

可楚君瑜生来就吝啬。他出门不带多余钱,做生意很少请人吃饭,平日能蹭饭就蹭饭,能用别人的银子就绝不掏自己腰包。

 

家里也是。他的屋子,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奢侈摆设一样都没有。

 

看他严肃的神色,皇甫若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个人真有意思,“你的看法我记下来了,价格上我会重新调整,看你今晚心情不好,也没玩得高兴,这顿饭算我请你。”

 

楚君瑜吃惊地睁大眼,呆若木鸡地愣在那,像遇到最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你请我?”天下有这么好的事,还让他遇到。

 

“恩。”

 

看他呆愣的神色,与方才那高高在上的冷漠很不一样,皇甫若笑了笑,为表示话里属实,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元宝,沉稳地放在桌前。

 

“你没开玩笑?”楚君瑜彻底愣住了,不确定地问。

 

“没有,你就当我请的。”皇甫若向他保证,认真的语气,没有一丝玩笑意味。

 

“你真是大方。”楚君瑜拿起桌上的元宝,玩味地说,“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客气了。”

 

看他拿了银子转身就走,皇甫若笑容不变,眼底涌动的光莹润晶莹,有些邪气,有些单纯,复杂得让人摸不透,只见他朝楚君瑜的背影喊道。

 

“阁下,怎么称呼?”

 

楚君瑜一怔。本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尤其还是在这种地方遇到的,但方才他请了自己吃饭,再怎么不近人情,也不能漠视他先前的一番好意。

 

“楚君瑜。”低沉的声音萦绕在空气里。

 

皇甫若一惊。原来他叫楚君瑜,很特别的人,虽然他们是陌生人,不过方才知晓了他的名字,感觉没那么陌生了,也许他们下次还会见面。

 

离开了一会儿。他就想到下次的见面,对皇甫若来说这是件新奇的事,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平日里他温文儒雅,冷漠疏离,跟周围的人相处融洽,却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轻易受别人的情绪影响,也不会跟人特别的亲密。

 

他是第一次主动跟人谈话,为了知晓对方的名字,甚至主动请了一顿饭,这样稀奇的事从来没有过,所以鲜明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楼里热闹非凡。客人开心地喝酒调情,生意一如往常的好,一名身着青衣的小厮走过来,皇甫若笑了笑,漆黑睫毛闪动着垂下,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波动。

 

“无风,什么事?”

 

“少爷。”无风来到他身边,一脸古怪地站在那,犹豫了一会儿,便将手里的碎银放到他面前,“这是方才坐在这的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咦?”皇甫若惊异地眨眨眼,笑容不变,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当然知道无风口里说的公子是谁,所以很在意他的事。

 

“少爷他是你朋友吗?”无风面无表情地说,“他说这是属于你的,别把银子不当回事。”那个男的真是奇怪,用一锭元宝结了帐,把余出的部分给他,要他他把这部分碎银还给皇甫若。

 

皇甫若是昕月楼的老板,而他竟然态度冷傲,直呼对方的名字,看起来是第一次来这,却完全不把老板放在眼,多少让他心里来气,又忍不住好奇地赶忙将银子给皇甫若,只为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甫若怔了怔。心里涌动着形容不出的感觉,他拿起桌上的银子,很快绽放出比先前更加灿烂的优雅笑容,看来他并不贪财且只拿应允过的东西。

 

“他是朋友,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唉?”

 

纳闷地看着他,无风若有所思地望向楚君瑜,那个是少爷的朋友,那个长得不错,不过那眼神太傲,又目中无人地使唤他,好像帮他做事理所当然似的谢都不会说句,看了就让人想揍他,而这种人会跟温文儒雅的皇甫若认识,这真是稀奇……

 

第二章

 

清早,温暖的阳光照进卧室,卧室很大,被水墨色的屏风分出两个区域,一半书房一半卧房,卧房这边没有奢侈的摆设,被收拾得很干净,里面简单的放了桌子椅子,还有个很大的红木柜,陈旧的颜色,让人想起用了很久的古董。

 

但让人惊奇的是屋里的床,那床很大、很豪华、很舒适,同近乎寒酸的桌子比起来很突兀,因而熠熠生辉的尤为不同,床上的人还没有醒。

 

他的睡相实在不好,甚至可以用邋遢来形容。他侧躺着双手紧抱着蓝色的棉被,两条修长的腿露在外,结实的大腿没有丝毫赘肉,小腿的曲线很漂亮,纤细而有力……

 

就着温热的光线闪着诱人的光泽。他的整张脸蒙在被子里,乌黑的长发则懒懒地瘫在外面,一眼望去只看得到他是缩在被子里的。

 

似乎喘不过气……被子盖住的突起物蠕动了下,一开始是轻微的,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然随着里面人的呼吸逐渐加剧,被子陡然遭一把掀开……

 

一张英俊的面容显现在空气里。

 

似乎还没醒过来……

 

胸口起伏的速度很快。

 

只是贪婪地呼着新鲜空气。

 

那双细长的眸子有些朦胧,还没有什么焦距,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额头有许多细密的汗,紧抓着被子的手有些白,仿佛刚从噩梦里醒过来的样子……

 

恍惚了一秒,楚君瑜“砰”一声爬起来,也不管自己浑身赤裸,动作利落地扔开枕头,“砰”随着垫子被掀起,露出了棕红色的床板,他焦急地移开床板。

 

金光四射啊……

 

耀眼的令人眼都睁不开。

 

很多金条。

 

很多白银。

 

很多让人垂涎欲滴的珠宝。

 

满满地堆满了床底……

 

它们聚集在一起的光闪亮了楚君瑜的眼,也让他高吊的心放了下来,摸着里面的银子,他的眸子里闪着璀璨的光。

 

“好在是噩梦……”

 

这两天睡下去,一直没办法安心入睡,原因出在那批有问题的货上,因为那批货他时常做噩梦,而前几天晚上去见货商也被放了鸽子,这批出问题的货等于要自己贴钱,好在他聪明的脑袋瓜子想到了解决的方法,全身心的放松了却梦到混账的强盗闯入室内来抢劫。

 

他的银子……

 

稀里哗啦全没了。

 

他被彻底吓醒了,这世上没有比银子被抢走来得恐怖,为了保护好他的银子,他将大部分家当全放床底,为了不让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他有钱。

 

他将自己装得很穷很穷,屋里不是没有奢侈摆设,不是没有昂贵玩意,那些值钱的有价值的他都放在床底,每晚睡在它们上面才能安心,因为这样他需要很大的床,于是他请木工做了他要的床。

 

这张床很特别,床板下面有个宽敞的空间,像个大箱子一样,里面能放许多东西,而只要合起木板就能当床,自十岁开始他就攒银子攒珠宝,跟钱有关的都攒。

 

为此,他的哥哥跟父亲曾让他别这么爱财,必定那时候他才十岁。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收集银子、收藏字画,收购古董、这些都不说了,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家真的不缺钱,不缺银子,更不需要节省……

 

可一旦花到楚君瑜的钱,那痛苦的神色就更割了他的肉似的。

 

他们可是书香世家,要被传出去他们家颜面何存,威严何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虐待自家弟弟,天知道,就算他这德行了他们也不说他,更不骂他,就这样任他为所欲为。

 

因为他是弟弟……

 

年纪最小脑子最好又自小失去母亲,他们向来疼他宠他,几乎没有责骂过他,为了不让他吃苦,家里的事从不让他操心,能做的都替他去做,他喜欢银子他们就给,要什么就买,可他依旧不满足,说要做生意他们也支持,除了杀人放火干危害老百姓的事,不管他做什么他们都同意,他们不过希望他过的开心。

 

也许,正是这样的纵容与放任。楚君瑜脾气异常坏,情绪起伏也很大,遇到不顺心的事,或者别人犯的错,他总会没有任何保留的去斥责,对于家人以外的人,他嘴巴毒的很,眼睛又很傲,时常能把人刺激得无地自容。

 

“少爷,你醒了吗?”小厮陈钦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句“等会”就知道楚君瑜醒了,不过没有他的吩咐不敢乱动,只是乖顺地站在门外,直到楚君瑜开了口。“进来。”

 

陈钦端着洗脸盆走进来。在楚君瑜整理好自己,并懒散地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餐前他慌忙提醒了句,“少爷,今天厨房的大娘有事回家了,早餐是新来的师傅做的,你尝尝看,味道合适了明儿就让他顶替。”

 

“哦……”楚君瑜打了个哈欠,才懒懒地拿起筷子,捻起盘子里的菜,轻尝了两口,又喝了口汤,动作自始至终都优雅漂亮。

 

陈钦心惊胆战地问,“怎么样?”

 

“这菜半生不熟的,就像没丢锅里炒过。”楚君瑜不客气地说,他吃惯原先厨娘做的菜,那厨娘是大哥安排过来的人,听说曾待在宫里伺候过皇帝妃嫔,那做出来的菜肴理所当然,跟平常百姓家的不是个档次。

 

“啊?”

 

“汤的味道就像用刷锅水熬的。”楚君瑜继续批评。

 

陈钦失口大叫,“什么?!”

 

“这些恶心的东西,你确定他是用手做的。”楚君瑜不舒服地说,他觉得自己很可怜了,平日里为生意忙得要死,在外面应酬客人,吃那么多难吃的食物了,好不容易待在家了,他就要好好享受,不亏待自己的胃。

 

“……”

 

“我吃不下去,你吃完它们。”楚君瑜将面前的菜肴推到陈钦面前,口气轻松的仿佛再说,今天出去散个步什么,不过他的要求却让陈钦的脸黑了大半。

 

“少爷,我是仆人——”不可以下犯上惹怒主子,虽然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但站在自家主子面前吃东西,实在是提心吊胆,食不下咽。

 

“让你吃就吃,不许浪费!”楚君瑜哪晓得仆人的苦衷,在他眼里糟蹋食物浪费银子这等遭天谴的事,他是绝对不能做的!

 

“哦……”陈钦叹了口气,不晓得该怎么回应他的话,只是不自在地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并没觉得味道差,不禁暗自怪起楚君瑜的挑剔。

 

见他开始吃饭,楚君瑜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门。

 

陈钦像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叫住他,不过当楚君瑜转过头,又开始欲言又止,当发现对的脸色变了,才硬着头皮跟他说。

 

“少爷,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楚君瑜不耐烦地问。

 

陈钦从怀里拿出张请帖,镇定地递给他,“柳知府今天娶妻,他的手下送来帖子,邀您前去——”

 

“这老头不是上个月才娶的。”楚君瑜不高兴地挑起眉,只觉头一阵一阵的疼,所以没有去接请帖的意思。

 

“呃——”陈钦瞧了瞧他难看的脸,细声细气地解释,“这次是小妾,不过他没按习俗也办了酒席,要正大光明将人娶进门。”

 

“这人真烦!”楚君瑜恶狠狠地接过请柬,那愤怒的眼神,看起来是要多气就有多气,上个月柳知府成亲他随礼了五十两银子,这个月他娶小妾发请帖,等于是要他再随礼。

 

说来说去看到请柬……

 

楚君瑜想到的是不是对方的脸,也不是对方的身份,而是他包里的银子要跑了,因为不管人去不去礼是要到的,这也不怪他对这方面很警惕,他没成亲也没当官,要不是自己在江南经营生意,不好跟当地知府关系搞太僵,见到请柬他就丢一边当从没看到。

 

不过最近他实在收了太多请柬,最过分的是送请柬的人很多他都不认识。他的哥哥在朝廷做事,他们认识的王公贵族娶妻生子,会送喜帖给他,然后这些王公贵族的朋友不知打哪晓得他,也会丢张请柬给他……

 

他没去,哥哥却以他的名义送了银子过去。以至于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只要什么知府县令太监侄儿成亲,都会顺便丢张给他邀请他过去,问题是有的知府是在京城,成亲又是当天。

 

时常他送了礼吃不了饭呕到要死。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凡收过他礼金的人他都一个个记下来,等他成亲了写好请柬送过去,要他们将银子还给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那样不是要写好多请柬。

 

请帖好贵的说……

 

若能有其他纸代替就好了…

 

某些方面楚君瑜是小气到让人受不了的,尽管他家财势惊人,有花不完的银子,他却像上辈子穷死一样,处处精打细算的让人很崩溃。

 

“少爷,哪是去还是不去?”陈钦轻轻地问,很想知道他的决定。

 

“去!”楚君瑜突然眼睛一亮,高兴地跟陈钦说,“你准备好礼金三十两,再把前两天送来的那批布,量够二十两的给我包好。”

 

陈钦疑惑地问,“那批布不是有问题……”他前些天回来,提起那批有问题的布,脸色就很难看,怎么现在一脸高兴地跟他说。

 

“傻!”楚君瑜瞧不起他地数落他,“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看问题要长远不要驴一样死板。”

 

“……”陈钦的脸拉得更驴一样长,少爷总是说变相说他笨,一点不顾忌他的面子,若是常人早气跑了,可跟随他十年的自己早习惯了。

 

楚君瑜瞅了他眼,滔滔不绝地说,“那匹布我看过了不是全部有问题,你挑好的色差不明显的就没事了,要是柳知府的小厮发现了问起,你就说那是一批货一次性送过来的,既然是一批货数量又那么大,有点小问题是正常的,要是我们退过去,货商也没办法处理……”当然,下次他不会再跟这家货商要货,没有信誉可言,而从他们那叫来的货为了不变成库存,他决定压低价格卖出去,换成他喜欢的银子,虽然不多但总比压着那堆货发霉的好……

 

“恩恩恩。”陈钦边听便点头称是,他家少爷果然做什么事都不吃亏,就算自己吃了亏,也要找机会将这个亏甩出去,让他打心坎里敬佩。

 

到了晚上,两人来到柳知府。柳知府的的宅院位于江南城的中心地带,宅院气派豪华,朱红色的大门倘开着,内外全都点亮了灯,风吹来,灯笼摇曳生姿,亦是绚丽动人。

 

陈钦驾着车来到这,他掀开车帘一角,对里面的楚君瑜说,“少爷,到了。”

 

“恩。”楚君瑜跳下了车,命令陈钦将所带的布拿下来,正要走进去,突然瞥见顶红色的轿子停在他们的马车后,看起来也是接了请柬来的。

 

“好漂亮的轿子。”陈钦也看到了,他亢奋的跟楚君瑜说,“少爷,里面肯定是美人。”

 

“不就张脸没啥好看的。”楚君瑜没那么多好奇心,他推了下陈钦的胳膊,示意他别站那发愣,“跟我进来。”

 

“哦——”

 

陈钦垂头丧气地应了声,他家少爷真没趣,跟他说有美人在后面都懒得去看,在他心中最美的人都没银子亮,没银子那么闪,而他则是好奇得紧,偷偷去瞄了眼,看到轿子里走出位,尽管很美很吸引人……

 

还是在楚君瑜的催促里收回目光。

 

陈钦将请柬跟礼金交给柳知府的管家,然后,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大厅,大厅里宾客满堂,坐无缺席,显然他们来的还算晚了,陈钦尾随着楚君瑜来到角落处的位置。

 

见他坐下了。才开始好奇地打量四周,不知是不是背景厚实,柳知府每次办的宴会都兴师动众,除了让奴仆的殷勤服侍,又是端酒又是服侍的,还花大笔银子准备,每张桌子都是珍馐佳肴,山珍海味,好酒好菜堆得更山一样高,但几乎都没多少在吃,来这的官宦子弟王宫贵族那么多,不稀奇这些美食,以至于浪费很多。

 

与陈钦忧民的想法不同。

 

楚君瑜想的则是一场宴会办下来,要收多少礼金。

 

他初步估算了下,这大厅里五十张桌子再加厅外的八十张桌子,一共是一百三十桌,一桌坐八人来了一千四百人,每人算随礼最少五十两也能收到五万两礼金,再加上一些客人带来的贵重礼物,如人参翡翠珠宝什么的,少说这次宴席他要收十来万礼金,真够黑的。

 

也不担心太逍遥引起朝廷的注意,默默想着楚君瑜捻了杏仁酥塞嘴里。有人过来搭讪他,不过见他对人爱理不理,也不便自讨没趣的打扰,因而他的周围很安静,一张桌子一个人坐,于是他让陈钦也坐下来吃。

 

陈钦尴尬地说,“少爷,我站着吃就好,你不用理会我。”他哪敢坐下来,又不是待在家没人说,在外面还是顾忌点,别让外人逮到机会说闲话。

 

“那你多吃点。”楚君瑜要求他,他可是花银子进来的,不吃够本哪怎么行。

 

“……”陈钦没有说话,无言地望着楚君瑜,他怀疑楚君瑜每次让他一起来喜宴,就是要他多吃点,好不浪费他送的礼金,因为他嘴挑吃不了多少。

 

喧嚣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出现在这,他的身影引起小姐及公子的抽气,然后他么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好似走进来的人出现在这尤为突兀。

 

他面容俊美白皙,身着件青紫色的袍子,袍子色泽很艳,黑色烫边的袖口及微开的衣领,显得华丽非凡,再加上浑身的温润气息,平添了股与众不同的优雅。

 

大厅内的人无不惊艳地看着他,而他只是淡淡地扫过众人,对那些总将目光盯在他身上的人,他总感到无趣极了,遂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坐。

 

巡视了圈……

 

看到角落处坐着名男子。

 

那冷漠的身影让皇甫若有些熟悉,不由地眯起眼打量了番,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时,眸子里滑过一道愕然,他轻快地绕过众人来到他旁边。

 

“楚君瑜,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楚君瑜抬起头,惊愕地眨眨眼,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明白待青楼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皇甫若凝视他,潋滟的眸子里,仿佛有泉水般的温润光芒,他自顾自地在拉开椅子落座,“在这里相遇,你觉得很意外?”

 

“你怎么会来这?”楚君瑜冷冷地说,意外,他当然意外!

 

“我接到了请柬。”皇甫若轻笑地解释,做他们那行的更需要同官府打好交道,就算不愿来也得赏脸来坐会儿,要不然哪天被要求关门大吉都是有可能。“你也是?”

 

“……”楚君瑜随意点头,表示明白,就去吃自己的东西,疏离的态度显然不想跟他多攀谈,也不想有深入的接触。

 

皇甫若兴味地挑了挑眉。“如果你有时间,就来我的小楼坐坐。”自上次一别,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这多少让他有些失落……

 

这次接到柳知府送来的请柬。本想让手下代他来道贺,后来想想对方是知府大人,与一般的县令是不同的,自己诚意要重些,真没想到这么一来,会见到楚君瑜,他抑制不住高兴起来。

 

“没时间。”楚君瑜斩钉截铁的拒绝,那种乌烟瘴气烧银子的地方,待里面浑身都不自在,休想他再踏进去一步。

 

“平时都在忙什么?”拒绝那么坚定,可见他很不喜欢昕月楼,于是皇甫若换了个方式问,试图跟他聊起来。

 

“做生意。”楚君瑜吃了口桂花糕,回答得简单又干脆。

 

“你做生意?”

 

皇甫若首次露出笑脸外的表情,不怪他那么惊讶,在他看来楚君瑜最多十八岁,看他的穿着及谈吐该是富家子弟,现在应该待在书院,同四书五经作为伴,闲暇时间里就在狐朋狗友的怂恿里去青楼。

 

楚君瑜斜睨他一样,“有什么好惊讶。”看他那震惊的摸样,该不会以为他不学无术,不会思考,成日待在家等着混饭吃的人。“什么样的生意?”

 

皇甫若来了兴致地问,他注意到楚君瑜旁边站着位少年,看那身打扮该是他的小厮,这么说他独自过来,以自己的名义来这参加宴席。

 

柳知府在江南地位显赫。不提他的私生活如何不检点,他在江南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他的舅舅是当朝宰相,就连朝廷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而他所请来的人,大都是官宦或富商。这么说楚君瑜在江南很有名……

 

“布艺丝绸之类。”楚君瑜懒懒地应了句,他其实不想理会这人,不过比起前来搭讪的人,跟他谈话那些刚来的人也不会再来打招呼。

 

要说做生意不喜欢跟人交流……无疑是生意人的死穴,没有新客户只有老客户光顾,利润会降低,成本会增高,迟早有天会倒闭,所以他做幕后老板,生意上的事亲自挑了人帮忙。

 

他提出意见。要求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有了他们的帮忙,他轻松不少,不过光是几家分庄的账本,庄务管理等等,他也别奢望能有闲暇的时间。

 

“丝绸……”喃喃重复了遍,皇甫若望着他,若有所思地问,“你是老板?”

 

“是的。”

 

“……”

 

回答得越快表明越自信,皇甫若怔了怔,打量楚君瑜许久,几乎将他从头到脚看了遍,要说这两年起步最快的就是锦绣布庄,现在它已在江南占据重要的位置,生意做到这个程度,代表已进入稳定阶段,与他那不能见光的生意比起来,很成功了,但就不知道是不是所想的这家。

 

“你很喜欢糕点?”

 

看他只吃桌上的糕点,没有动满桌菜肴,皇甫若不禁好奇地凑过去,他记得上次在昕月楼他就只要了糕点,还将它们全都吃下去。

 

“唔……喜欢……”

 

嘴里含着糕点,楚君瑜发出的声音带着柔软的鼻音,发现身边的人靠自己这么近,说不出的清香飘了过来,没来由的他不自在地想避开。

 

“这里沾到糕点了。”皇甫若抬起手,以极快的速度擦过他的唇,在他目瞪口呆地注视里,伸出又红又湿的舌舔掉指尖上的糕点,“很甜。”

 

“你——你——”楚君瑜整个人都僵了,也不知怎么地,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热热的,该死的家伙,竟害他脸红了,“没事,别乱碰我!”

 

“我没恶意。”

 

瞧见他通红的俊脸,皇甫若心口一热,同比那冰冷冷的神色,他脸红的样子可爱极了,显然很少跟人那么亲近,才会反应那么激烈。

 

“那就离我远点。”楚君瑜甩开头,不想再理会他,除了跟家人比较亲近外,他在外面都跟人保持距离,不习惯靠别人近,也没兴趣黏着人,所以对皇甫若的突然亲近,会不自在,会莫名发慌。

 

皇甫若没将他的警告放心上,他自动自发地为他倒了杯茶,又在里面加了果子及他不明的东西,然后斯文地递给到他,“糕点吃太多会渴,喝口茶。”

 

“……”楚君瑜狐疑地看着他,眼底有掩饰不了的警惕,这人没事对他这么殷勤,该不会有什么目的。

 

皇甫若细心地解释,“茶而已,尝尝看。”

 

他的声音优美动听,似乎带著股蛊惑人的魔力,楚君瑜端起来喝了口,清香悠悠地溢在口中,低头看去茶是漂亮的淡黄色,有几片半透明状麽指大小的果肉,他用茶勺舀起来放嘴里轻嚼,不知道这是什麽东西,柔软而甜腻,吃起来又带著股清雅的茶香。

 

“这是桂花茶,里面加了蜜枣跟桂圆,喝起来甜而不腻,又有止渴的功效,喜欢吗?”皇甫若眼波流转地说,他并不是对任何人都这么热情,自己身边也围绕着许多富家子弟,和这些人比起来,楚君瑜比较直爽,让他觉得有趣的想接近。

 

“……”

 

楚君瑜神色淡淡,好像不甚在意,却是又喝了几口,这样味道的茶他没喝过,既又他喜欢的果子茶又清甜不腻,很好喝,正要开口——

 

喜娘高声一喊,柳知府牵着新娘走进了大厅。

 

原本坐在席上的人都起来向他道贺,为了能一睹新娘的容貌,人人都往前挤,只留一条狭窄的过道给新人,可惜娶是虽是妾却戴红盖头。

 

不能看到脸……

 

不过看那妖娆的身段该是位标志的美人。

 

随后,来客的道贺声似潮水般此起彼伏,没有一刻消停,喜得柳知府红光满面,高兴地说了几句,为表谢意举起酒杯朝众人一敬,众人又礼尚往来的回敬。

 

厅里一派喜庆。坐在角落的楚君瑜安静地吃着桌上的食物,似乎感染了周围人的喜庆气氛,又或者看到旁边的皇甫若也喝着酒,他在众人举起酒杯时,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酒不辣带着股奇异的甜。

 

喝下去为也没什么反应,不觉的他喝了很多下去,全然没去想自己酒量不好,就算那酒味道特别,始终是酒,不能沾太多,直到发现不对了。

 

眼前已变得模糊……

 

楚君瑜摇了摇头,头愈发沉重起来,他好像醉了,不过几杯酒下肚,后劲就那么快涌上来,他头好晕,四肢又发软,好想闭上眼睡会儿……

 

“砰!”

 

酒杯落地的清脆声响起。

 

皇甫若吓了一跳,猛转过头,就看到楚君瑜趴在桌上,脸红红的,额头上布满汗,很不舒服的样子,他慌地扶住他,焦急地追问。

 

“楚君瑜,你怎么了——”

 

“走开!”楚君瑜甩开他,嘴里发出不满的咕哝,“我头好晕——”

 

由于姿势的关系,楚君瑜的长发散乱在脸上,皇甫若拂开他的发丝,那张英俊的面容呈现在了眼前,他挨近他,额头抵上他的,确定了那滚烫的热度是醉酒引起。

 

他松了口气。想要离开他,却察觉自己不能动,他的呼吸洒在脸上,暖暖的,他的唇单薄却有漂亮的色泽,像甜蜜的红润果实般,诱惑著让他想深吻下去。

 

极力自持,告诉自己别往楚君瑜身上瞟,只是心中异样,无法管住自己的目光,皇甫若蹭着他的额头,慢慢向下移,直到碰到他的唇……

 

湿热的暖意袭来……

 

皇甫若气息错乱,心忽上忽下地没个歇处,只觉得他的唇软软的,异常湿润,让他想更近一步的体会,一瞬间心乱了,想紧紧抱住他,却无法对酒醉的人下手。

 

稳定住心智,皇甫若离开他的身体,声音沙哑地问,“楚君瑜,你的小厮在哪?”他记得方才他身后有位小厮在旁伺候,不过自从新娘出来后就没了踪影,看来也是跟着众人去看新娘了,真是不负责任的下人。

 

“……”楚君瑜瘫在那,懒懒地,动都不动一下,别说回答他的问题,就连要问他住在哪,他都说不清楚了。

 

想不到他酒量这么差,皇甫若无可奈何地说,“看来,你得在我那休息一晚了。”说完打横抱起楚君瑜,厅里的人随柳知府闹洞房,没有几个人在,所以他的骇人举动并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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