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至少是一部分的生命,已经耗费在写这些无聊的东西中。而我所获得的,乃是我自己的灵魂的荒凉和粗糙。但是我并不惧惮这些,也不想遮盖这些,而且实在有些爱他们了,因为这是我转辗而生活于风沙中的瘢痕。凡有自己也觉得在风沙中转辗而生活着的,会知道这意思。
从没有想过,手中的笔竟成了赖以谋生的手段。只是如今很多时候不停的写着莫名其妙、冠冕堂皇,无法休止,像生病时止不住的咳嗽,咳的尿都滴了出来。写给那些我从未看见过的人,从未理解过的事,从未探索过的组织,点击发送,发愣,最后鞠躬收场,眼前仿佛有一具蒙面的遗体。
你是不是“在风沙中转辗而生活着的人”?我觉得我是,我们都是,然我还是不能知道周先生的意思,尽管自己亦在渐渐荒凉与粗糙,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林林总总,胡乱烩到一起,蹭来蹭去,蹭到已经勃了起,也蹭不出一点暖意。
关了kindle,闭了会干涸的眼睛,手指控制不住的揉着干痒的眼睛,恍然原来手指不是可以让一切都变得湿润的。又看了一次白岩松的《白说》,说实在的我更喜欢电视外的老白,就像我更喜欢穿着宽大睡衣时候的老婆,看着都宽松自在。这书第一次看的很快,还是纸质版本,写的不深但是挺有意思的,再看一次,余味还在。
说起老白,在一次读书日的节目中白岩松是第一位受邀上台的嘉宾,他演讲的题目是《18岁的饥饿,诗和远方》,演讲中,白岩松还讲述了一则尘封往事,八十年代,物质和精神都相对匮乏,北广的某些同学动了偷书之念,便结伴去王府井书店顺手牵羊,当然,有时会被书店现场擒获,当工作人员追问肇事者姓甚名谁时?男生回答:“常振诤”,女生则低下头说:“我叫刘继南”,久而久之,书店觉得似有不妥,怎么都是这两个人。一经调查,哭笑不得:常振诤,时任北京广播学院院长,刘继南,是当年的书记。一次北广同学会,当着老院长常振诤的面,有同学提到了这段”不光彩“的旧事。言毕,同学们齐声鼓掌跺脚。很难说得清,这掌声里包含着什么。大概正如白岩松自己的结论:偷书,绝对是件坏事。但阅读,却能避免让一个人变成坏人。我总觉得自己哆哆嗦嗦的在好人和坏人中间来来回回,好坏自己是无法界定的,我只清楚我是善良的。
常有朋友希望我推荐一些书。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每年出版的新书都有二十余万册,对于爱翻旧书的我,实在不敢指手画脚,除非你是还未上路的蒙童或者白丁。能够把家中藏书静下来读懂,读透,已然是真功夫。一卷《道德经》涵盖寰宇所有道理;一册《论语》可治天下;一部《三国》说尽江湖之术;一本《红楼》描完世间百态百情。马未都先生说,什么是历史?《三国演义》开卷首句就是“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区区12个字,就能管着好几千年,所以说,这个东西没法推荐,你把这几本读透了,我也就可以拜您为师了。
作为kindle不离身的忠实用户,这里很有必要谈谈我对电子阅读的态度。有人说它把每个人的时间撕扯成为碎片,更是葬送了阅读的原本真意。有道理,但也不免过情。当造纸和印刷术问世以后。你还会觉得在竹简上看凡人修仙,亦或是在乌龟壳上练习写自己的名字,更加有范儿?阅读行为的改变,是必须的进化,帮助人更加快捷而低成本的阅读,这绝对是件好事。现在手机阅读饱受争议的症结,其实不在于形式,而关乎内容,纸质书的出版,经长久磨砺,,书中所列的各种出版信息,能给作者以及出版社基本的敬畏心。说白了就是,你不能胡说八道,观点要有论据,要端正遣词造句。非纸质书,大不同,一个键盘,一根网线即可开宗立派,作者们往往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名,水果蔬菜,阴阳两具等,仿佛暗示你,我写的就是好玩,看了就是能让你爽。引起别人的关注其实不难,来个老公出差了,加个王哥不可以,以及60岁的老张让我直求饶什么等。我做不到,但不代表别人不行,这就好比电影和新闻的区别,我们看电影,都知道那是虚假的故事,你为了博取眼球。新闻也那样加工,这就是不折不扣的撒谎。很多时候,缪文比谣言可怕更多,后者总会有机会让实践去戳破,前者却能钻进你的心里生根,慢慢练成一片,直至扭曲灵魂。
这里有三个建议
一、用于消磨时间的文学作品可各取所需。
二、如果难以选择,尽量去读已经过世的作家的作品吧。
三、读作品,把眼抬高;写东西,把手放低。
没有哪个人会承认自己不讲道理,因此,大多数的书都是自说自话,永远不要匍匐在别人的脚下,要学会跟作者去交谈,甚至与争辩,然后他还是他,你却已然明白,碰到一本书,就是这样,在书里与作者颔首示意,或激烈争执。
“我不觉得人的心智成熟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可以接受。相反,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而后,做一个简单的人。”这句话是汤姆·汉克斯在电影《阿甘正传》里说的。
他当然不是想讲读书的事情,但我觉得也可以是。还有,我真他妈喜欢这句话。
依旧感谢@jessie蝎提供的摄影素材,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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