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跟踪
我和孔缮的“重逢”并不愉快,但他还是留了他的联络方式给我。说也好笑,那个地址是他硬塞给我的,给了我他又有些后悔了,说是和“事主”有过多的接触不知道算不算犯规。我问他是谁定的规矩,他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我一气之下,推开车门就要离开。
“你来这儿,是来看‘我’的吗?”临走,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想看一看你有没有烂吧!不过我走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的蝴蝶!”
我狠狠的盯着他,这个怪物,不把我的心撕烂是不肯罢休啊!他自知失言,缩了缩脖子,没话找话的想引开我的注意:“不过,我原以为我会看到你们……”他用手指了指我,见我面色不善,又讪讪的缩了回去。“……同柩同穴,可是……”
是!我刚才也一直觉得有些不对路,可就是醒不起!既然陵也在,画也在,一切都在!可是,“我”到那儿去了?就算后来由于某些原因,臷没有和我合葬,最起码也应该有“我”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望着孔缮。他连连摇手,一迭声的说:“别问我!我也不明白!”
看他那讨厌样,枉他刚才说得自己神神秘秘,好像很厉害,现在哪里还有一丝潇洒样?我也不想再多说了,“呸”了一声,掉头走了。
见了孔缮,不光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更增添了我的焦虑!每当我想到程臷在那边过的是那样的日子,就觉得如坐针毡,心焦难安了。
你试过骑自行车时撞到其他人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就是那样的感觉!一天24小时,这种情况起码出现几十次!每一次我都不得不按着自己的心脏,痛苦的蹲下身子。有时候,甚至是晚上也会出现!把我从梦中惊醒,惶惶的缩在一角,不知该如何!
这种情况开始影响到我的生活了,不论是在排练时,还是在考试时,它说来就来,令人防不胜防!渐渐的,老师和同学都担心我是不是心脏出了什么事,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为什么!
蒋锦津也知道,除了安慰的把我抱在怀里,她也没有办法帮到我。
李奶奶也察觉到了,在我回家的时候,体贴的过来陪我睡,我像小时候一样,蜷缩在她的怀里,觉得特别的温暖……好像那晚在臷的怀里!
有时候,李奶奶会轻轻的问我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恋爱了?是不是想自己的爸妈了?我都否认了。很多次,我都想把实情告诉她,可又怕吓坏了她。我听到她在半夜叹气,令我觉得内疚,所以,渐渐的也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不知道是不是受心悸的影响,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最近,我老觉得有人在跟踪着我。只要我一出校门,就会感觉被人偷偷注视着,这不由得令我愤怒!难以自控的愤怒!我发誓,我一定要把她或者他揪出来!
今天,现在,在我刚刚克服了一阵痛苦的心悸之后,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我不动神色的直起身子,靠在一幅墙边喘着气,但我的视觉,听觉,感觉都在寻找,寻找那个令我觉得喘不过气的“人”。
蒋锦津也在我的旁边,见到我神色有异,马上领会了我的用意。她一边假意轻抚我的背,顺便挡在了我的面前,一边也帮着扫视着四周。
忽然,她向我使了个眼色。在那边!我也感觉到了!她扶着我向街角走去,我的脚步有些踉跄。是真的,一方面是这次的心悸来得特别猛,另一方面是为了那个困扰我的问题就要被揭破的激动。蒋锦津的手也有些湿润,我们互握着转过了墙角。
我们屏着呼吸贴在墙角,静静的等待着。
来了!我听到一个小心的脚步声,畏畏缩缩的向这边靠近,看来是个新手,因为他的脚步声令人觉得他也在害怕!
好了,差不多了,听声音他已经来到我们附近了,我和蒋锦津对视了一眼,忽然跳了出去:“你跟着我们干什么!”蒋锦津已一把抓住了一个男人!他可能也被我们吓了一大跳,傻傻的瞪着我们,说不出话来。等我看清楚他的脸后,不由得变了声音:“怎么是你?!”
第十一章 是我!
跟踪我的,居然就是孔缮!
这个该死的孔缮!阴魂不散的孔缮!他还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不过我的表情还是成功的吓住了他!他讪讪的笑着,两只眼睛不知道放哪儿才好。我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挖两个洞出来。
“说,你跟着我干什么?”原来我的声音也可以这么恶毒,好像白雪公主的恶毒后母。
“什么跟着你?大路朝天,谁、谁、谁不能走啊?”他无赖的扬起了头,但很快就在我们的怒视下泄气了,无奈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他左右望了一下,向一边走去。
蒋锦津眼捷手快,一把拉住他,可他回头说:“放心,我不是走!跟我来,让我说个明白吧!”
跟在孔缮的后面,我们坐上了他的大奔,然后又一路无语的来到他的“临时寓所”。说是“临时”的,可依着他的个性,当然又是布置的精致异常——可惜,我们不懂欣赏,也没有心情欣赏。
坐在华丽的真皮沙发上,孔缮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他那夸张的表情,这应该是一支名酒,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了,我和蒋锦津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无奈的停止了幼稚的表演,老老实实的喝了一口。
“我之所以出现在御璟,是因为那里有人迷失了!”见到蒋锦津有些迷惑,他又补充道:“也就是穿越啦!”
见蒋锦津了解的点了点头,孔缮继续说到:“可是,我却看走了眼,没有发现穿越的就是你!”他把眼光调向了我,“这是我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走眼!”
他感觉有些挫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蒋锦津不耐烦的问,因为这些她已经听我说过了。
“为什么来?当然也是发现有迷失者喽!”孔缮可恶的翻着白眼,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我拍拍蒋锦津的手,及时安抚了她就要爆发的脾气,不解的问:“你找你的迷失者,没事跟踪我干嘛?”
他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顺便把那副“你是白痴”的表情抛给了我!
这个欠扁的孔缮,我也忍不住了,正想破口大骂,忽然灵光一闪,一个意外之极的念头窜进了我的脑海:“那个‘迷失者’是我!”他一副遇到知音的表情,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是迷失者?我只不过是“回来”,怎么会是“迷失”的呢?迷失,或者说穿越,是指一个人从自己的世界,去到另一个世界。他在那个世界或适应,或排斥,但不管怎样,他是客人,他是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你同意吗?
可是我呢?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就像出去旅游了又回来,是回到自己的地方,怎么会让人当成“迷失者”,当成外人了呢?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来发现“迷失者”的,可是,我相信要出错的可能性很小。那么这次,为什么……
我的脑子里千头万绪,表情也就阴晴不定,吓得蒋锦津和孔缮都不敢出声了。
“你跟了我这么久,有结论了吗?”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我索性不想了,直接问他得了。
“没有结果!”这次他很干脆的回答了:“结论就是,你就是那个‘迷失者’!”
“可是……”
“可是你本来就是从这里穿过去的?我知道!”他打断我的话,苦恼的挠着头:“可是,我确认了又确认,检查了又检查,答案还是一样!”他一口接一口的喝干了杯中的酒,随手又倒了一杯,这次他没顾得上摆款。
“乱七八糟!别在这里扮神骗鬼了!我们不是无知的古人!”不知道为什么,蒋锦津忽然发难了。她的脸涨得通红,一把拍掉了孔缮手中得酒杯,那腥红的液体流了一地,整间屋都飘满了醉人的香味。
孔缮被吓傻了,维持着握杯的姿势,目瞪口呆的瞪着蒋锦津,不记得为他的名贵红酒默哀。
我也意外得说不话来,就这么迟疑的看着胸口起伏不定的蒋锦津。
“蒋……”
“还有你!”她毫不客气的打断我,火头烧到了我的头上:“穿越就穿越了!回来就回来了!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然后认认真真继续自己的生活,不行吗?”
她的表情认真得可怕,我答不上话来。她“呼呼”的喘了一会气,忽然猛的拉起我,连再见也不说,就头也不回的把我拉了出去!
第十二章 选择?
从孔缮那儿回来后,有很多东西不同了。
首先,当然是孔先生,他不再鬼鬼祟祟的跟踪我,没有了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不再出现,他现在是光明正大的来找我,每次都惹来蒋锦津的怒目而视。我倒是不讨厌他来,只是他每一次出场都太讲究,引的同学老师侧目私语,有损于我的光辉形象,提了他几次,他还是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
然后,是蒋锦津,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同样的爱玩爱笑,但绝口不再提我穿越的事,好像要把这件事从此抹掉一样,就算我提起,她也会很快的岔开话题。有一次,我实在是憋得慌,执意要和她讨论,她竟然闷声不出,拂袖而去了。而且她对孔缮很有意见,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脸色,他说一句,她就顶一句,连我都觉得有些过分,难得的是孔缮并不在意,居然就忍了下来。
跟着,就是我自己了。我那痛苦的心悸,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在,只要我不刻意的想起,那心悸就不会突然出现。就算出现,威力也越来小,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不会像以前一样死去活来的了。
这一切的变化,原因是什么?其实我心知肚明,我相信蒋锦津也知道,所以她才会这么的反常。
我,可以选择!
既然孔缮的“职业”是寻找迷失者,然后把她,或者他送回去;既然他肯定我就是一个“迷失者”,那么,也就是说,他能把我送回去!我能够回去!回到臷的的身边去!
明天,就是汇演了,我们的古典舞;laquo;神往;raquo;将做为压轴上台表演。
晚上,熄灯后,我坐在床头,痴痴的看着挂在床头的裙褂。这不是我穿回来的那一套,那套太“古老”了,明眼人一看就会发现,譬如衣料,譬如缝制方式。这套是简化版,不用层层迭迭,什么都已经缝在一起了,套上去之后把拉链一拉,就穿好了,既省料,又省力。即使如此,我还是深深的迷恋,迷恋那长长的裙裾,迷恋那飘逸的衣袖。
;laquo;神往;raquo;是我所有作品中排的最好的,也是跳得最好的。用我们老师的话说,是很有感觉。当然有感觉了,我用我的心,全心全意的起舞,想象自己还在大璟!
一阵风吹过,裙角扬了起来,像是有人在转圈。我再一次认真的问了自己:我到底是适合穿“现装”,还是适合“古装”?或者说,我是想穿“现装”,还是“古装”?
嗯,结果还是一样!
我能回去!我想回去!可是,这不是去郊外游玩,也不是去外省旅行,这一去,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这边的一切,我真的能割舍下吗?
譬如,老院长和院长夫人,我再也不能像住校一样定期回来看他们了。譬如,蒋锦津,我再也不能和她分享我的喜怒哀乐了。譬如……,要抛下这里的点点滴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还有,我该怎么开口?怎样和他们说再见?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对他们来说,我就像死了一样,永远也再见不到了,他们能同意吗?能承受吗?这不是嫁去外地,最起码知道在哪里,我这一去,连在不在这个地球都肯定不了!
而且,我也担心,我担心回去后,会怎么样。我不担心臷会变心,但我担心我能回去吗?应该回去吗?
看过太多的穿越文,明的暗的都会说:不能更改历史!我也深以为然!我不知道支持臷坐上皇位,算不算更改历史,最起码那是我还能自欺欺人,说没有我,臷也会是众望所归。可是,我却能够肯定,大璟不会有一个“现代”的皇后,臷不应取一个“未来”的女子!
我想回去!可是,我应该回去吗?
如果我回去,却只能在暗处默默的注视他,我受得了吗?我能由着他一天天思念,一天天憔悴而不现身吗?我能看着他一天天遗忘,一天天别恋,而不伤心吗?还是,我能够胆大包天,不理什么历不历史,只固执的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怎么办?我想回去!可是,我应该回去吗?
怎么办!该怎么选择?
第十三章 选择!
汇演,后台。
一群云鬓高耸的“美女”聚集在一起,骤眼看去,恍如回到了大璟,可惜她们的言行举止与她们服饰毫不相衬。戴着沉重的假发,挤在她们的中间,我默不出声。
蒋锦津就在不远处,同样的沉默着。在我抬眼瞬间,我看到她默默调开了她的目光。
音乐,起舞。
人影穿梭,衣袂翻飞。如泣如诉的丝簧,如梦如幻的场景,在戏里戏外,我的身,我的心,神往御璟!
云手亮相,他扶着我的手腕,为我带上那并蒂的镯子;圆场疾走,他留下戒指前往沙场;勾脚斜跨,他跳进围墙与我相会;甩袖弯腰,他站在高楼目送我远去;转身回眸,他在空洞的石室等待着蝶梦珍珠!
我的泪水随着灯光的渐暗,滑下了我的脸颊。
演出空前的成功,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出前台谢幕,站在灿若骄阳的水银灯下,我看不到台下,隐隐的人影令我害怕,模糊的动作,模糊的话语,带给我模糊的昏眩。
再一次鞠躬,我的脚步开始踉跄,蒋锦津及时的扶住了我。扭头看到她因为浓妆而有些陌生的脸,我忽然不着边际的说了声:“对不起!”可是,她却好像听懂了,瞬间红了眼睛。
灯光忽然熄灭了,在如雷的掌声中,演出正式结束了。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黑暗,我的眼前失去了蒋锦津的身影,那扶在我手臂上的手也悄然离开了。我找不到蒋锦津,一直到收拾好东西该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她。
她没有跟学校的车回去,寝室里也没有她的踪迹。我忐忑担心,却也无计可施。临睡前,忽然想起了那个“秘密的天台”,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虽然已经息了灯,我还是摸了上去。
幽幽的月光下,蜷缩着她孤独的身影,我走过去,默默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连月光也是如此清凉。随手为她披了一件外套,我没有说话。
“你决定了?”她忽然说,语气很是落寞。我没有回答,低头用指尖划着天台毛糙的地面。
“不留恋?”她扭头看着我,眼光有些锐利,我的眼睛受到感染似的开始发胀。
“以后,就不能在这里和你聊天了。”她仰面躺了下去,双手迭在脑后,状似惬意的望着夜空,可是,她的声音和今晚的天空一样冷清。眼中孕育的泪水终于抵受不了地心引力,”啪”的一声,落了下来。
我不留恋?如果我不留恋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如果我不留恋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有太多令我牵挂的人,我自认难以狠下心抛下他们。可是,臷呢?我也抛不下啊!一想到他在那个世界绝望的等着我,一边又一遍的画着蝴蝶和珍珠,我的心都要碎了!他在那边经受着毫无希望的痛苦,我怎么还能再这里若无其事的继续我的生活?
心里觉得又是酸楚,又是委屈,我把脸埋进膝头,抽泣起来。
“既然决定了,怎么还不走?”她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如此用力,我索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有什么用?你打算哭一辈子吗?既然决定了,就赶快去做!等那个讨厌的孔缮把你研究完了,离开了,你可就回不去了!”她坐起身子,伸手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我。
是,我也知道,孔缮现在不时的围绕在我周围,是好奇我的身分,为什么我在两边都疑似是”迷失者”?他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来自第三个空间!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他能把我送回大璟,送回臷的身边!不过,蒋锦津也说得对,孔缮不会在这里留一辈子,有一天,他会离开,那时,我就回不去了!可是,蒋锦津怎么……?她不是应该很……?
趴在她温暖的怀里,我低声的问:”你,不生气了?”
“生气,当然生气!你居然想扔下我,我很生气!”她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背上,但是这次没有这么重手。“不过,看到你这么半死不活的,我更生气!”
我的眼睛一酸,又想哭了。
第十四章 故人
“对不起!”蒋锦津用和她不相称温柔声音说:“我只是舍不得你离开,是我自私。”我拼命的摇着头,用力的抱紧了她,她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我的后背。“我低估了你们的感情,低估了你们的痛苦!看到你每天这么浑浑噩噩的,我宁愿你在那边幸福的生活!”
谢谢!谢谢!谢谢!我在心里说了无数次的谢谢,可是就是出不了声。
“其实我也想过了,”她继续说到:“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毕业以后,我们还不是各奔东西?只是,你留下,我最起码可以找到你;你走了,我就再也联络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变调:“人家本来还想结婚时请你做伴娘的!”
我抬起头,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比我早结婚?”她一愣,忽然一巴拍在我的头上:“这也要和我争?”我也一愣,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未落,又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这又哭又笑的岁月啊,以后不会再有了吧?我这个最好的朋友啊,还能再见面吗?
等我们又一次平静下来,仰望天空的时候,她轻轻的问:“你应该和李奶奶他们告个别吧?”是啊,那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李奶奶,还有李爷爷,我该怎么和他们说呢?
“我会和他们告别的。”我轻声低语,像是在告诉自己:“一定要!”
明天就是周末了,我打算回去的时候,要和奶奶他们坦白了。好像参加专业考试,一边巴不得赶快完成,一边又拖一天是一天。明天,明天是我给自己的最后期限,一定要赶快“搞定”这件事。可是,我却想不到,今天,居然就让我见到了一个“故人”,一个颇有渊源的“故人”!
下课的时候,接到孔缮的电话,说是请我们去吃饭。我无所谓,怕蒋锦津不肯,谁知她却说:“去!不吃他的吃谁的?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送你回去!”虽奇怪于她的主动,却也觉得是应该问问清楚,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也好准备准备。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两次穿越都是毫无防备,这次倒想“准备准备”了,又不是去旅行!
走到校门口,孔缮的“波子”已经停在门口了。这个招摇的男人,又换车了!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钱?不过着银光闪闪的跑车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停在我们有些寒酸的学校大门口,回头律真的是太高了。
“上车,介绍个朋友给你们认识!”孔缮的举动越来越像当下的纨裤子弟,一丝”古味”都找不到了,看来的他的适应能力还不是普通的好!
“肤浅!”蒋锦津鄙夷的呸了一句,冷傲的上了车。
来到本地最大的酒店,自然有人殷勤的上来打开了车门,我拉拉还算体面的衣服,跟在昂首挺胸的孔缮后面向包厢走去。来到那扇雕花门前,孔缮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认真的看着我说:”珍珠同学,你可别太意外!”
“为什么她要意外?里面是谁?她认识?”蒋锦津最近俨然成了我的代言人,在我和孔缮之间,起到了很重要的沟通作用,只是那语气就有些……
孔缮为难的挠了挠头,迟疑的说:“呃,认识倒也不能说认识,可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蒋锦津不耐烦了,一把推开他说:“吞吞吐吐的,说甚么自己也不知道!让开!”孔缮被推得后退了几步,蒋锦津趁此机会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推门。孔缮嘀咕了一句:“可别吓死!”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正想问他,蒋锦津已经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大酒店的包厢,当然是让人眼花撩乱的豪华,虽然那放着的,挂着的所谓艺术品,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但现在,再怎么巧夺天工真品赝品,也不及厅中站着的那人吸引。而他,就如墙上的名画一般,让我分不清是真是假!
“帅哥啊!”蒋锦津在我身边花痴般的说,是,我同意!如果我的眼睛还听我的指挥,我想转过去看看,应该会看到她的口水飞流直下。可是,我不能,不要说眼睛,就连我的头,我的嘴,我的身子,甚至是我的呼吸,都好像不是我的了。
因为,在我面前,侧身而站的,居然是程皓!
是程皓!!
程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