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艘石船,穿过云层,飞驰而来,稳稳落在一座大山的山顶平地上。只见那方圆数十步的平地中间,有一石如柱,柱书“顶埕”二字。
船上走下一位先生,用地球人眼光看来,是三十岁样貌,仙风道骨,表情沉静而不呆,神韵灵锐而不浮。只见他正走下顶埕,款款走在通幽的曲径上。
离顶埕二百步处有一塔,上书“玉晖塔”三字。塔中有一正在弹筝的红裙女子,对顶埕动静已有所觉,此刻站起身来,朝先生姗姗迎上。相距二十步处,女子朱唇微启:“老师,您回来了!一路辛苦啦!”
老师笑道:“仙子别来无恙?”
仙子正待答话,却见一阳光少年奔跑而至,朗声道:“老师,您回来得正是时候!今天一早,学生在面前岭上吸纳旭日东升之朝气,竟在岭顶采得一灵芝,欲与众师友尝鲜,岂敢落下老师您!您回来得正好!”
老师笑道:“晓风,为师外出之日,布置你与残月各作文五篇、赋诗五首、书法四篇、画四幅,请广潮师尊给你俩评个高低,可曾完成?”
晓风道:“都已完成。”
老师笑问:“结果如何?”
晓风搔搔后脑勺道:“文我二胜三负,诗我一胜四负,书法我三胜二负,画我一胜四负。”
老师笑道:“莫非师尊偏心?”
晓风摇头不语,脸泛红晕。
老师拍拍晓风肩膀,安慰道:“不是你没有进步,而是残月进步比你快一点。别灰心,加油!”
仙子道:“老师,我们走吧。真人正与林樵人道兄在老寨下棋呢!他们灵觉得很,也许早就知道您回来了。先去与他们聊一会吧。”
晓风道:“仙姑您和老师先去老寨,我去梅花新村帮残月打扫好老师房间,再一起去老寨,今晚在老寨开饭!”
老师道:“好吧,你去吧。”
老师与仙子一前一后,往老寨走去。两人走过佳蓉池时,老师停下脚步,看了看池里的游鱼,轻声道:“几天不见,金鱼们好像长高了!”
仙子笑了起来。
一只大雁在半空中盘旋,双翅被夕照染红。
湖畔一只老蛙,不甘寂寞地叫了几声,也许是得不到回应,又安静了下来。
一条色彩斑斓的蛇,在树枝上蠕动着。仙子用一条草逗了它一下,它懒得理她。
再往前走,便可看见掩映在一棵巨大的老榕树下的老寨。
南山月往老寨走时,总喜欢边走边看那巨榕:“那是一块炸开的翡翠,是一朵滞住的绿云,是一团凝固的碧波;是一把巨伞,是绿焰,是一种郁郁葱葱的燃烧,燃烧着古朴而充满朝气的热情。云飘进绿中。风钻进绿中。雨融进绿中。阳光被吸进绿中。月镰割进绿中。星星在绿中捉迷藏。远远看去,老寨上空,树着一面绿色的参天大旗。东风也罢西风也罢是风总会摇落枯叶。春雨也罢秋雨也罢是雨总会催生新绿。硕大的主干极为粗糙,如一张皱纹密布的脸,如一本情节跌宕的书……”这段话的引号,是修改时才加上的。之所以加上引号,是因为它来自于说书人李某1993年8月所写《老榕树,你告诉我》,该文已收进李某散文集《山村岁月》中。说书人引用别人的文字和观点时,如果不是知之者众的东西,都会注明出处,这是一个真正的作家或诚实的撰稿人都会做到的。但李某引用自己在其他作品中所写的文字和观点时,有时就没有注明出处了,这其实也是不够好的。
离老寨还有三十步远,就看到一条黑狗乐颠颠跑了过来。
老师正想弯下腰摸一摸黑狗那油亮的毛,却见一个壮汉挥着一把砍柴刀,气势汹汹地砍杀过来……
(2)
那把闪亮的砍柴刀映着霞光十分晃眼。
砍柴刀含柄长一尺八寸,刀尾带钩含齿,锐利险恶,铁木柄握在掌中恰到好处,柄尾带链,链套在持刀人腕上,可随时将刀抛出丈远,再扯回。只见它上下翻飞,左右腾跃,灵活自如,仿佛它不是握在持刀人手里的一把刀,而是一个杀气腾腾的精灵,带着持刀人舞动。
老师见招拆招,镇定自若。
那条黑狗显然是个武侠迷,这场面让它兴奋异常,只见它在对打者后面跳来跳去,俨然搏击场上的裁判。
仙子娇嗔含笑,既欣赏又略带责备地看着他们。
忽听人大喝一声:“停!”
仿佛拍电影的导演喊“停”一样,两位“演员”立即收住动作。
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神采飘逸立于一旁。看他站姿,不由人想起“站如松,坐如钟”的武谚。
老师与长者相互打拱。
老师道:“南某回寨,未向广潮师报到,却先扰了道寨清静,实在不好意思!”
持刀壮汉大大咧咧道:“山月兄弟这样一说,反倒衬托得樵夫无地自容。樵夫粗陋,只因近日梦中悟得几招,苦于山月兄弟云游去了,无人切磋,技痒难忍,今见兄弟回来,一时兴高采烈,得意忘形。”
老师忙道:“林樵兄新招,十分了得,此番切磋,南某获益匪浅。”
广潮师宽厚一笑,道:“南山老弟云游七日,定然尽兴而归,且进寨中小坐,说来与我等先闻为快。”
“真人所言极是!各位,请吧!”仙子讲罢,作了一个优雅的“请”的手势。
南山月与广潮真人互让,广潮真人走在前面。
南山月与林樵人互让,林樵人走在第二位。樵人手中的刀,不知什么时候被插那个进系在腰间的刀鞘中。
“插那个进”,为何加上“那个”?说书人不得不说明一下,此书连载于网上后发现一些词变成星号或方格之类,这些词多为“二字词”,也有些单字词,回过头来修改时,以及后面写到时,李某便在二字之间加上“那个”,单字词则改为拼音,或者换成其他词语。至于这些词为何会变成星号或方格,有一些稍想即知,有一些难得其解。今后李某不会改掉“那个”或拼音,也希望他人不要帮李某改掉“那个”或拼音,以尊重历史,为曾经存在的大量敏那个感词立此存照。怕只怕,说书人再怎么谨小慎微,仍有些字词莫明其妙地敏那个感而变成星号或方格。也许星号这类东西,只能减少,无法消除。
却说南山月与仙子互让,仙子不从,南山月走在第三位。
仙子跟在后面。
进入老寨大厅,南山月瞥见书桌上有两幅书法,上前细看。
一幅写着:“未曾出土便有节纵使凌云仍虚心晓风学书”。
一幅写着:“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残月习字”。
南山月忍不住笑出了声,自语道:“真是一对小冤家!”
仙子听见了南山月的自语,上前道:“残月有点过分了,她本来也是爱竹的,她这分明是为反对而反对,没有自己的价值观。”
南山月宽慰仙子道:“这纯属小孩子闹着玩,仙子不必多虑!再说,让他们通过唱对台戏,养成多元思维习惯,并无不好!”
林樵人也凑上前来了。他指着残月的字,朝南山月道:“这孩子该管管了。你的学舍,名曰‘春笋’,她为了反对晓风,连老师及学舍,也一并反了。如此纵容下去,岂不欺师灭祖!你不敢管,就让我来管!”
南山月拍拍林樵人的肩膀,道:“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老师也是可以反对的。就让她做春笋学舍的反对党吧!”
林樵人虽习武之人,却好与文人交游,耳濡目染,记性颇佳,竟也累积了许多知识。他当然知道“我更爱真理”出乎何人之口,且他平日对残月就有几分偏爱,刚才佯恶也是因爱生嗔,听南山月这样一讲,便改口道:“倘若门下出了个亚里士多德,那你这个柏拉图被反对,也荣耀!”转过头朝真人道:“真人,您可要当心,一不小心,就成了苏格拉底。”
广潮真人对“希腊三贤”兴趣不大,且他与南山月也非师生,初识时,南山月对其执弟子礼,真人却口口声声称南山月老师。一段时间后,彼此称呼固定下来,真人称之为南山老弟,山月称之为真人,让自己的学生称之为师尊。两人互赏互敬。此刻,真人不理会林樵人玩笑,只是接上谈论残月的话茬,道:“顺其自然,对孩子,不必管得太多。”
大家陆续坐到茶桌旁,茶妹正欲上茶,忽听膳姐惊呼:“大事不好啦!出怪事啦!闹饥荒啦!大家要挨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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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真人忙飞往老寨。
老寨上空,一个壮硕的无头人身,一丈有余,脖子上血泡直冒,敞xiong露ru,腰间揣着一个大脑袋。那个脑袋,满面横肉,脸上竟有一种可怕的诡笑。说书人不知讲过没有,有些字单一个字在一些网站也会变成“口口”或星号,所以,无法插“那个”入,只好用拼音代之。
南山月与无头人身,正僵持不下,各自寻找着对方破绽。
不远处,跌马潭女魔,与红林仙子,正杀得难解难分。
那女魔见广潮真人远远飞来,忽然将自己的黑披风扔向红林仙子,红林仙子怕被其披风罩住,忙用剑猛斫,披风化成碎片,在风中飞舞,如邪灵所化的黑蝶。
趁此空隙,那女魔早飞到“四点金”屋顶上,从左袖中甩出一条带着魔血的黑布,引燃天井上的法网,在火光中,一个俯冲,飞进大厅。
林樵人的砍柴刀朝她飞来。
她用手一挡,那刀弹了回去,落在地上。
她左手抓起永武,右手抓起晓风,就要飞走。
根童跳了起来,往女魔的左手上张口就咬。
女魔左手一痛,力量稍弱,永武乘机挣脱。
女魔反掌抓起根童。
这时砍柴刀又飞了过来,狠狠地砍在女魔的脑门上。火星四射。
女魔飞起一脚,林樵人被踢倒在地。
女魔欲从天井飞上屋顶,红林仙子挥舞双剑,如泰山压顶,从天而降,把女魔压住。
女魔放下晓风,腾出右手,从右袖中放出一段白色的东西,朝仙子袭来。
仙子细看那东西,竟是一把用人的手骨磨利而成的匕首。
仙子避过那骨匕,女魔已跃出天井,朝跌马潭方向疾飞。
真人紧追不舍。
那女魔飞到跌马潭上空,正欲纵身入潭,忽见潭上已被菩提树枝隔住,看不真切。
只见跌马潭的石板桥上,丹明法师手执菩提树枝,在潭上拂来拂去,口中念念有词:“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
女魔怒道:“你这秃驴,有何本事,敢一再碍我!凭此雕虫小技,就想坏我好事,可笑之极!”
女魔大叫一声:“孩儿们,出来接应!”
只见那可怕的潭水中,冒出一片邪异的头颅,举起一双双惨白的手。
女魔喊声“接住”,把根童扔下。
丹明法师怕伤及根童,忙收回菩提树技。
女魔趁势,一个俯冲,钻进潭水里去了。
真人赶到,迟了一步。
真人降落桥头,与丹明法师相见。
法师道:“速往道寨。”
真人关切问道:“贵寺可安?”
法师道:“小寺中佛像庄严,想必此等小魔未敢过于放肆。永弘等被老衲妥善安置。真人不必挂心。”
真人道:“那就请法师与老朽,直往道寨而去。”
法师道:“事不宜迟。真人能飞会遁,请先行一步;老衲并无神通,随后即到。”
真人答了声“好”,腾空而去。
真人飞回道寨,远远看见那纵火烧三斗田木屋的三头六臂怪物,想把真人引向杀人坷未能得逞,已折身来到道寨,与无头人身怪物合力攻击南山月。
南山月略显不支。
红林仙子从“四点金”天井中跃身而起,意欲助南山月一臂之力。只听南山月道:“仙子速回大厅,保护孩子要紧!”
正在危急之际,真人赶到。仙子即回大厅。
真人拿拂尘向无头人身拂去,一股旋风把怪物卷在里面。
那三头六臂怪物,连续三次往南山月身上吐火,全被南山月闪身避开。
怪物张开大口想再吐火,吐出的只是一点火苗。它怪叫一声,调头而去。
那无头人身怪物,也跟着飞走了。
真人与南山月正欲降落天井,却见丹明师已在寨门口等候开门,一副气定神闲之状。
真人与南山月降落后,即打开厅门寨门,迎丹明师进来。
众师友在大厅坐定。
真人道:“三斗田木屋被烧毁,隐士夫妇不见踪影。根童被掳。”
南山月道:“真人莫过忧虑,何不凝神息虑,或可感应其下落。”
(62)
红林仙子道:“老师所言极是!请真人先喝杯茶,歇口气吧。”
真人道:“根童已被掳进跌马潭,老朽法浅,是感应不到的了。这隐士夫妇下落,且让老朽一试吧!”
南山月朝仙子道:“有法师、真人在这里,南某想往三斗田木屋走一遭。”
林樵人道:“樵夫与山月兄弟同往!”
仙子道:“还是红林与老师同去吧!”
南山月喜道:“仙子同去,正合我意!”
林樵人忙道:“对对!现在非常时期,樵夫凡常之辈,反倒碍手碍脚。仙子与山月兄弟同去,正好相得益彰。”
南山月道:“樵兄莫要过谦,你在此处作用重大,若有盗匪前来,还是樵兄最能抵挡。”
真人道:“有劳南山老弟了!二位小心为要,若遇恶魔,切莫恋战。”
南山月道:“请真人放心!南某与仙子去也!”
说罢,南山月与红林仙子二手相执,从天井处腾空而去。
广潮真人息虑静坐。
丹明法师看了看天井,从怀里掏出一卷布,徐声道:“天井法网,已为女魔所破。老衲用指血将楞严咒抄于此布,请将此布罩于天井之上。”
林樵人喜道:“好!”
膳姐、茶妹、晓风、残月各执法布之一角。林樵人把平放在天井一侧走廊上的那张梯扶起来,放到天井一角,爬上去,接过法布之一角,系好,下来,把梯移到另一角……
林樵人系好楞严咒布,回到大厅,喝了一杯茶,忽想起东山湖客,忙到前房看他。
林樵人走到东山湖客床前。东山湖客道:“怪哉怪哉,与你一起吃罢晚饭,你一走开,我觉得很疲惫,往床上一躺,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林樵人问道:“梦见什么啦?”
湖客道:“战争!发生在这里的一场大战!南老师大战无头人身,红林仙子大战黑衣女魔,场面极为精采,好莱坞巨片望尘莫及。”
林樵人道:“还是你睡得好!你继续睡吧,可能在梦中还能看到续集呢!”
湖客道:“那好,我继续睡吧。”
林樵人回到大厅,刚坐下,忽见天井上楞严咒布被掀开一角,红林仙子道:“隐士夫妇安然无恙。山月老师让红林先来报信,他们几个,正朝道寨走来。”
众师友大喜。
仙子又道:“我到寨门岗楼上看看,他们来了好开门。”
过了一会,厅门被叩响了起来。林樵人前往开门。
红林仙子、芷茵女侠、启霞老师、卓文老师一个一个走了进来。
走在最后的是南山月老师。
众师友到大厅坐下。
卓文隐士道:“这一次有惊无险,除了感谢在座各位师友外,还得感谢一个人,东山湖客陈汉。那次,他到三斗田木屋坐了坐,就提议,在屋里挖个地洞。说来好笑,卓文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挖地洞这活,也是蛮有趣的。便凭着兴致,今天挖几下,明天挖几下,挖着挖着,竟也挖成了一个八尺见方的地下室。这次,卓文见那团乌云来得跷蹊,被它罩在里面竟不见五指,便带着一些物品躲到地下室去。因之,这场火,卓某损失不大。那木屋,本来也想拆掉重建了。”
广潮真人道:“卓先生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可喜可贺!”
隐士道:“在路上我听南兄道,根童被跌马潭女魔掳走。未知可有解救之策。”
丹明法师道:“这解救之策,老衲正等着南山月施主前来商议。”
南山月道:“南某恭候法师指教!”
法师道:“请把五童,按色声香味触法排好,围成一圈打坐。色童不在,请南施主补上。”
(63)
红林等人指导五童,按法师所言而行。
南山月补上色童之位。
法师从怀中取出一瓶,却不是往日所见净瓶。
他叫膳姐取来一碗,接碗在手,吩咐膳姐道:“此碗用后,打碎深埋,切不可再用。”
法师往碗中倒出瓶中之水。那水深蓝,发着幽光,令人望而生畏。
法师道:“此乃跌马潭之水。”
法师言罢,将那碗水,放于打坐的南山月跟前。
法师朝南山月道:“施主此行,凶险莫测。去与不去,由你决定。要救根童,非你莫属。”
南山月合掌道:“法师尽管放心,南某自有主意。能得法师相助,南某万分感谢!”
法师从怀中取出另一瓶,正是平日所见的净瓶。
法师用净瓶之水,在南山月额上写上“唵”字。
南山月从怀中取出一面古旧铜镜,递给广潮真人。真人把那古镜,挂于南山月老师目光所及的墙上。
法师让五童与南山月老师掌心相连,六人连结在一起,不可分离。
法师念起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
红林仙子、宝林洞主、樵夫、晓风、残月、永武,跟着念起了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
只见南山月老师与五童额上,分别显现出“唵”、“嘛”、“呢”、“叭”、“咪”、“吽”这六个字,闪着金光。
忽见南山月老师头上,飘起一缕青烟,那青烟飘到那装着跌马潭水的碗上面,袅袅地,停在上面好一会儿,终于飘落水面,不见了。只见那碗可怕的水,荡起丝丝涟漪。
那面铜镜,先是映着南山月老师的脸。在青烟飘进那碗水之后,南山月老师的眼睛里,出现了阴森可怖的景象。铜镜把南山月眼里的景象映现了出来。众师友看着铜镜,就像我们在看电视或电脑视频一样。那面巴掌大的铜镜,映现出来的影像,不管你离多远,都能像捧在眼前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南山月飘到跌马潭上空,要进入潭中去,心理上是抗拒的,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自身一定程度的洁癖。爱清洁是对的,但一旦成为洁癖,可能就是一种弱点了。
在南山月看来,跌马潭是血腥的,是龌龊的,是腐臭的。
他在跌马潭上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潜进去了。
这简直是一个无底深潭。南山月直往下潜,不知潜了多久,仍触不到底。
水里漆黑一片。忽见一侧,透出一丝丝血色的光。南山月朝有光的地方游去,竟游到一个布满血光的水域。在这水域中,南山月看到了许多水鬼,面目狰狞地飘浮着。
南山月发现光亮来自这片水域的上面,便往上浮。
南山月浮出水面,看到了一个在水面之上的巨洞。那个深潭中的巨洞,不见天日。洞中血光一片,十分刺眼。
南山月飘进了巨洞。
洞里有一些看得见摸不着的鬼,像我们在影视上看到的那些影像一样,看起来好像是立体的,即三维的,但南山月知道所看到的那些鬼,其实是平面的,即二维的。它们只有面积,没有体积,也没有重量。
南山月还看到一些有实体的魔。
“所谓魔,即非魔,是名魔。”南山月用《》句式,对“魔”作出这样的定义。或许,这只是南老师一种方便的说法,说书人照录就是了。且跟着山月老师,一时一地苟且地,出乎方便地,把魔分成下面这几类:
人魔,由人直接转变而来的魔。比如修练不得法走火入魔,破不了心魔,可以使人变成魔;或者由外因造成,比如灵魂被外魔所掳。
鬼魔,人死后进入中阴界或鬼道,在中阴界或鬼道中成魔。鬼成魔的原因与人差不多,也有心魔与外因二方面。
尸魔,人死后,在中阴界或鬼道中成魔,却执著于其尸身不肯离开。比如蹦蹦跳跳要咬人吸血的超级僵尸。执著于其死尸会造成很大的局限性,影响其魔力发挥,比如关节僵硬,不能走路,不能扭转脖子,不能灵活使用双手。
可能还有一种魔,占领别人活着的身体,把那人的灵魂赶跑,因而形似人魔,实为鬼魔。
这洞中之魔,包括那个女魔,是实体的,即三维的,动作灵活不像僵尸,可能属于上述四种中的第一种和第四种吧。
在这可厌的魔洞中,南山月还看到一些关在笼子里的人,都是赤着上身、惨白着脸、无神的眼睛。在一般人看来,一定以为他们是鬼,但南山月知道他们是人。那些人的脸,居然还有笑容。那种笑容,使这个血光一片、不见天日的地狱般的巨洞,更显得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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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见百度百科“李乙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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