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言弃的母亲
孙建东
我有一位独一无二的母亲。她朴素的衣着透着一股傲气,乐观的语言流露一股喜气。她生活贫困,但乐观向上,从不抱怨。她病魔缠身,但积极配合治疗,从不妥协。
母亲当年是出了名的美人。两条又黑又亮的麻花辫子一直垂到腰间,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特别有神。外公当年把她许配给一户有钱人家,可她硬是不愿意,非说父亲人品好,非要嫁给父亲。当她嫁到我父亲家时,家中一无所有,三间破瓦房,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甚至连父亲见面时的衣服都是借来的,但是母亲没有一句怨言,凭着一双手,勤勤恳恳,几年工夫便盖了新房,添了家具。
由于生活节俭,营养不均衡,导致母亲严重缺碘。1980年夏季,母亲得了甲状腺肿大,俗称大脖子病。脖子特粗,呼吸困难,连食物都咽不下去,瘦得只剩八十多斤。到医院做了手术,缝了6针,从此脖子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痕。以后,爱美的母亲只穿高领衣服,只为了遮住那道难看的疤痕。
母亲是个要强的人,病好之后,就下地干活,十几亩的地她一个人支撑着。常常是干到中午,在地里就着白开水,吃个馒头,下午接着干活,所以我们的田地里从无杂草,邻里都很羡慕。我觉得母亲太辛苦了,就给她买了液化气灶,让她可以干完活,早点吃上饭,不至于落下毛病。刚开始她不敢用,后来液化气公司的人送气时亲自教她,她才敢用。为了这件事,她唠叨了很久,她常对四邻说:“孩子孝敬,液化气干净,做饭也快,送气的人态度也好,一个电话,气就送上门来。气灶坏了还免费维修。”就这样,母亲能按时吃上可口的饭菜,我也就放心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繁重的体力活把母亲累倒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去年秋的一天晚上,母亲不停咳嗽,突然,她咳了一口血,我们兄妹几个吓坏了,赶紧把她送进医院,经检查是肺癌,需要把左肺切除一部分。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和父亲都很伤心,哭个不停,而母亲却安慰我们:“不要紧,没事的。”
两个小时的手术,我们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感觉时间过去了一年,心中忐忑不安。母亲一下手术台,我们就轻声呼唤。终于,母亲醒了,手术很成功,我们都很高兴。由于做完手术后,母亲身上的淤血排管不能立刻拔掉,要等排尽才能拔掉管子。而要想尽快排出体内的淤血,就要多运动,多散步。但是,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我就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扶着母亲散步,生怕母亲摔倒。我们走几步,歇几步。淤血排了很多,我把它倒掉,继续扶着母亲散步。有一次,我下楼买饭,母亲竟然一个人拖着大大的淤血排管慢慢挪动,看着她脸上渗出的汗珠,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我的心为之一颤,多么坚强的母亲啊!
母亲就是这样,辛苦一辈子,劳碌一辈子,但她从没说过一声苦,也没喊过一声累,更没怨过任何一个人。她,在困难面前从不低头,从不屈服,在病魔面前更不认输。母亲,你是我们全家的骄傲。
孙建东,男,大专学历,南阳市人,游走在十堰和南阳之间。十堰市作家协会会员,南阳楹联学会、民俗文化研究会会员。以散文见长,作品散见于《十堰晚报》《三峡晚报》《南阳日报》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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