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和科幻的 crossover 一直是让我十分着迷的东西。这两个元素的交融永远充满着新奇和惊喜。一个例子就是我对 Chameleon Circuit 这个乐队十分着迷。这个乐队其实就算是个中规中矩的英国 indie rock 乐队，但是由于歌曲的创作灵感和歌词全都来源于 BBC 的科幻剧 Doctor Who，他们的音乐一下子变得有趣了很多。毕竟科幻作品中那些引人入胜的全新概念与放大到宇宙尺度的爱恨情仇，再和音乐中的各种变化有机结合，怎能不让人心生怜爱？
和大部分刘慈欣小说的书迷一样，我也是从《三体》的三部曲开始“入坑”的。里面一步一步从现实生活放大到终极尺度的超凡想象力，还有人性在各种大环境下的扭曲与无力，让我读时不断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之后便是开始涉猎大刘的不少中短篇小说，这些小说涉及的世界观架设同样十分精彩，让人不断拍手赞叹，其中也不乏许多对人间简单感情的朴实描写，让人时不时充满了感动。
在我听过的许多音乐中，许多歌曲的歌词或涉及了些许科幻元素，或涉及一些简单的情感。这些歌曲都让我会时不时想起一些自己读过的科幻小说的细节。因此我便有了灵感来盘点此专题，让我能尽量用自己熟悉的领域对这个带给我感动的作家，献上自己微不足道的致敬。
盘点中出现的歌曲大部分为 alternative/indie rock。或许是巧合，但是独立摇滚中的情感和劲道能让我和读过的科幻作品产生最大程度的共鸣。盘点的过程中也会有对歌曲本身的少量评论，但是主要会集中在歌词与科幻作品中的精妙联系。许多歌词的创作本意或许和小说情节完全无关，但是其令人产生的情感的联想却会是相通的。
83 by John Mayer - 《圆圆的肥皂泡》
在现今这个时代，“梦想”似乎是一个被滥用了的空泛概念，这个概念被主流媒介过度消费，以快速赚取人们的关心甚至泪水。然而，我们谁也不能否认梦想本身是一个很美好很真诚的东西，而刘慈欣的《圆圆的肥皂泡》这个短篇小说，就把“梦想”这个概念具象化了：童年所珍重的事物，没有随着成长而消逝，反而成为自己努力的动力，最后为自己带来了精神上的巨大财富。文章中圆圆对肥皂泡的热爱，最后竟然为解决水资源问题供应了灵感。圆圆的认真与童真，还有那份执着，那份亲情，必定会令每位读者感动。
我们是否已经放弃了童年所珍重的事物？我们太多时候都在被身边的“规矩”逼着长大。或许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有小说中的圆圆那份坚持与那份智慧，但是我们依然可以重温童年的快乐给我们带来的那份感动。John Mayer 在首砖 Room For Squares 中的轻快小品《83》就是一个关于童年的作品。以 pop rock 和 adult contemporary 为基调的首砖中，这首《83》采风了 bossa nova 的风格，实在让人耳目一新。
"And these days
I wish I was 6 again
Oh make me a red cape
I wanna be Superman "
"Thinking ＇bout my brother Ben
I miss him every day
He looks just like his brother John
But on an 18 month delay "
我们童年的回忆，大多都像上文歌词这些琐碎的细节一样，或许无关紧要，却十分纯粹美好。
“And most my memories
Have escaped me
Or confused themselves with dreams”
回忆也可以成为梦想的素材，梦想是纯真的东西，不是消费品，而童年，则是这个多彩的素材库中最浓墨重彩的一件珍品。
2. Parallel Universe by Red Hot Chili Peppers - 《纤维》
关于平行宇宙的科幻作品多不胜数，但是大刘另辟蹊径，把关于平行宇宙的故事写成了一个风趣好玩的小品，参杂了一段笑中带着小小感动的简单的爱情故事。在《纤维》中，整个宇宙观的设定比起大刘的其他作品简直是温和到了极点。对于走错纤维的旅行者，还有专门的中转站可以把你送回去，相比起什么吞食者哥哥黑暗森林，简直就是 VIP 服务一样的存在。在平行宇宙中，地球的颜色，人类的历史，甚至数学的进制都不同。来自不同纤维的人在中转站进行了荒谬而又有趣的交流。
直接描写平行宇宙的歌曲，第一个让我想到的就是长红的 Funk Rock 乐团的第七张录音室专辑 Californication 中的《Parallel Universe》。歌曲不算大火但题材却十分有趣。歌词写到：
“Under water where thoughts can breathe easily
Far away you were made in the sea
Just like me”
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中，任何看似荒唐的事情都会发生。
“Staring straight up into the sky
Oh my my a solar system that fits
In your eye microcosm”
荒谬的世界观中，依然有一个“你”的存在，就像那个走错纤维的军人，遇到了一个平行宇宙的哇哇妮，并且在另一个平行时空生了一堆粉红色娃娃。这个故事背后其实还是有美好动人的元素的。我们所有人，何尝不是在混乱的时空中，找寻着自己所在乎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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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e Exist by Arcade Fire - 《魔鬼积木》
拥有 50%人类基因和拥有 97%人类基因的物种，能否算作人类，能否被同等的对待？大刘的《魔鬼积木》把基因改造这一最具争议性话题的最令人闹心的结果，赤裸裸地摆出来了。人们还在争论是否要对基因改造的那些“怪物”人类进行清洗的时候，桑比亚共和国的那些翅膀人类已经迫不及待要起飞了。整个故事的基调十分诡异，充满着 cult film 的气息。至于这些改造的“怪物”是否应该存在，这些拥有了人类意识的“怪物”到底应该处在什么位置，这个问题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只希望这类道德困境永远不要发生。
不管人类做的恶导致了多少道德困境，在大刘小说中这些把士兵活活吓死的生物却是有实实在在的人类意识的。在他们的思想中，自己必定与人类一样，是应该存在的。Arcade Fire 在 2013 年新专辑《Reflektor》中，惊喜地加入了不少电子乐的元素。由于乐队本身有扎实的创作功底，所以电子元素的加入并不会让乐队落入灵感枯竭的境况，反而只会为本来就很棒的作品添加色彩。本身《We Exist》这首歌说的是社会上一些被人排斥的群体，我把歌词的意义引申到改造的物种上或许比较不合适，但是至少在大刘小说的 context 中，这些被人恐惧的物种也是向往被承认的。
“Down on their knees
Begging us please
Praying that we don't exist
We exist
We exist”
“Walking around head full of sound
Acting like we don't exist
Walk in a room stare out through you
Talking like we don't exist”
4. Human by The Killers - 《诗云》
当技术与艺术对抗的时候，技术总是看似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更强大的文明试图使用穷举法作出美妙的诗篇，却发现就算排列组合完了所有的汉字组成律诗与绝句，还是没有具备鉴赏的能力筛选出有意义的诗。人类确实是虫子，人类十分弱小，没有先进的科技，而且那么擅长内斗，道德败坏。然而，身为人类，我们懂得对爱与艺术珍而重之。这些能力并不能让我们成为一个能更加征服宇宙的文明，但是这种能力也恰好是更加强大的文明所嫉妒的。
《Human》也是表达着类似情感的歌曲。在前期专辑塑造的偏重 brit-pop 的形象的基础上，The Killers 在 Day & Age 中运用了许多合成器流行的元素，而《Human》就是这一影响最重的一首。歌词直白却有深度：
“Are we human or are we dancers?
My sign is vital, my hands are cold
And I'm on my knees looking for the answer
Are we human or are we dancers?”
身为人类，我们拥有的不多。在拥有的极少事物中，对自由的追求是极为可贵的。
“Pay my respects to grace and virtue
Send my condolences to good
Give my regards to soul and romance
They always did the best they could”
这一段歌词经常让我联想到《诗云》的内容。对于优雅与浪漫的追求，是人类艺术永恒的主题。拥有这一点，我很荣幸生而为人。
5. The Chaos by The Futureheads - 《镜子》
《镜子》确实是大刘一部描写官场的小说，单是读其中关于权力斗争的描写已经十分精彩。但是最令我着迷的，依然是里面关于用有限的初始条件模拟整个宇宙的宏大感，以及递归这个神奇的概念在小说中被有机地结合。最打动人的，是镜像时代为人类文明带来的悲哀，那种如中世纪一般的严厉与冰冷。人类本不应该拥有窥伺一切的权利，因为人类并不能控制这种权利所带来的种种影响。
进入无所不知的镜像时代之前，人类社会相比起来确实看似肮脏。人们的秘密都藏着掖着，没人知道你在背后偷偷做了什么。但是就是由于这种所谓的混乱和肮脏，我们才有了艺术与文学，有了多元的文明和包容的心态。后朋复兴大潮中诞生的独立摇滚乐队 The Futureheads，在第四张录音室专辑 The Chaos 中的同名歌曲中也表达了类似的诉求。有意思的是，专辑封面似乎本身就在表达宇宙的膨胀与万有引力之间的不协调，让人想到宇宙结局模型中的大撕裂结局。The Chaos 整首歌和声的不和谐性和紧张感贯穿始终，而歌词更是直接的阐释了混沌和混乱跟我们人性的关联与冲突：
“Get up off your knees; stand tall when you talk to me
Never confuse lies and apologies
Look into my eyes, believe me when I say
That you've been told a lie, but you still toe the line
But I know that we still have time”
人们确实会犯错，但是镜像时代到来之前，我们是懂得原谅的，我们懂得不在乎别人的错误，而继续和人用心沟通。
“Oh, the chaos is everywhere
But what's it got to do with us?”
到处都是混乱，到处都是混沌，我们身边有太多看不见的暗物质和暗能量。但是何必去为其担心呢？只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无论他们完美与否，都值得我们付出真诚的感情。
用超弦计算机，模拟出简单的几个常数制造出的整个宇宙历史，以及中间无解的递归，跳过递归之后令人唏嘘的未来，是否有点蝴蝶效应的即视感？我们已经限于混沌中。按照《镜子》中的理论，我们也是初始条件制造出来的结果，稍微有一点点扰动便已不是我们的宇宙。但是为什么要在乎这些呢？镜像时代太可怕，每个人不要做白莲花和八卦大妈，做好自己就好。
6. Running Up That Hill by Kate Bush - 《山》
《山》是一个壮丽而又宏大的故事，包含着救赎与探索的主题。没有戏剧化的深奥物理定律，也没有灾难性的星际战争，只是一场愿意自我救赎的探险者与另一群探险者的智者对白。山无处不在，对于泡世界的生命来说，没有登山般的一次次壮举，他们会被永远困在地核中终其一生，他们也无法探索到迷人的液体与气体，更别谈宏大的宇宙甚至宇宙边界了。生命对知识的渴求是宇宙中最宝贵的东西，没有登山一样的意志与动力，人类根本无法进步。或许这个宇宙本身也是个泡世界，我们要登的山还有太多。
Running Up That Hill 作为 Kate Bush 最负盛名的一首歌，和她其他热门歌曲一样，都充满着浓重的“仙气”。然而这首歌在仙气的基础上，也平添了几分超然与忘我。歌名和歌词都令我想到《山》中许多打动人的细节：
“And if I only could,
I'd make a deal with God,
And I'd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C'mon, baby, c'mon darling,
Let me steal this moment from you now.
C'mon, angel, c'mon, c'mon, darling,
Let's exchange the experience, oh..."
泡世界的文明说，人类文明是幸运的。虽然他们在远古已经达到了法拉第的成就，但是却在很久之后才做了牛顿与阿基米德的事情。或许泡世界会觉得和人类互换一下生存环境，自己会比人类进步得更好吧？但是无论如何，每一个文明的经历都是独特的，一切的内外环境造就了这个文明本身，一切的阻碍和不解都构成了这个文明自己需要攀登的山峰。对于这点来说，一次跨越星球的对话固然有趣，但目的不是为了交换位置或妒羡对方，而是让所有人知道，登山是一切智慧文明的共性。
“Be running up that roa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With no proble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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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he Universe Expanded by Franz Ferdinand - 《坍缩》
这或许是在本次盘点中，歌曲与小说内容之间的联系最最最最强的一个了。《坍缩》是一个颇具趣味的科幻小品，大刘用了近乎黑色幽默的方式描述了宇宙结局的一种可能性。由于物质总质量的区别，宇宙的结局有可能是熵增导致的热寂，也可能是膨胀结束后的坍缩。这篇小说其实也是为《三体 III：死神永生》最后的回归运动提供了理论基础呢（笑）。而在《坍缩》一文的模型中，时间也会随着坍缩反演。无论是逝去的父亲还是摔碎的星图盘，这些都不再变得悲伤，因为一切都会“失而复得”。这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却又哭笑不得的黑色幽默！
受舞曲朋克影响的热门后朋乐队 Franz Ferdinand 在 2013 年发行的第四张录音室专辑 Right Thoughts, Right Words, Right Action 中，一曲不那么亮眼的《The Universe Expanded》竟然表达了和大刘在《坍缩》中一样的宇宙模型！整首歌的 bass line 运用的非常规和声结构非常抓耳，一直制造着暗潮涌动的气息，也十分契合歌词表达的伤心，快慰而又可笑的疯狂复合情感：
“I’ll give you each love letter back
We’ll laugh before every joke is told
We’ll pose after every photograph
Has been removed from the negative”
把情书还回来，在讲出笑话之前笑，在照相之后摆 pose，这些都是时间反演的标志。
“I’ll meet you coming backwards
I’ll meet you coming back
When the universe has expanded
Time will contract
You’ll come back
I’ll meet you coming backwards
Next time”
在宇宙膨胀完毕开始坍缩的时候，失去的爱情也会回来，或许不必那么悲伤，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We’ll part as happy strangers
From a long friendship
That grew from
Such a love”
经历了失而复得的爱情之后，爱情转变为友情，最后变为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一切的故事都会反向运行，得到的最终还是会失去。最可悲的是，一切成熟变为幼稚，爱情变为友情，在坍缩的宇宙中都会变得如此合理，这样的结局，何尝不是像《坍缩》一样，是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8. Big Freeze by Muse - 《三体 III：死神永生》
《三体 III：死神永生》是一本太宏大的小说，相信每个人读完后都是百感交集的。想写关于这本大型作品的感想，实在有太多切入点，但是我想多说说的，是小说的最后的部分，也就是从程心和 AA 到达云天明送给她的星星，错过与天明和 AA 的会面，再到最后的归还小宇宙的故事。三体的故事，无论是在地球，抑或太阳系，抑或银河系，抑或宇宙结局的尺度，都存在着关于人性的探讨。人与人的扶持、需要与矛盾被一直保留到了故事的尾声。
我一直想把这个盘点的压轴部分定为这本世界观无比宏大的小说，也很早就把音乐的选择范围定在了 Muse 在 2012 发行的颇受争议的转型之作 The 2nd Law。这张专辑从音乐性的角度上来说，致敬了不同时代的摇滚团体，同时吸纳了了以 dubstep 为首的新元素。整张专辑在音乐风格上的统一性上饱受诟病，但是歌曲内容的统一性却十分明确，契合专辑的主题：热力学第二定律。在一个孤立的系统中，一切都朝着最大熵的状态前进。不仅宇宙是孤立系统。我们每个人，每段爱情，每个生活圈子，都是一个孤立系统。我们能够做的只是珍惜目前所拥有的，谁愿意去知道熵增后的一切是怎样的呢？
刚开始我选择的盘点用歌曲是《The 2nd Law: Unsustainable》。这首古典 + 摇滚 +dubstep 的酷炫作品，歌词内容便是在朗读热力学第二定律本身。毕竟《三体 III》的终极主题，也就是我们的宇宙到底会是封闭还是开放。参与归还运动与否，到底会不会造成热寂与坍缩两种结局？
然而，我想到了程心，想到了关一帆。固然这本书的终极结局是宇宙的命运，但是里面关于人性的探讨也同样引人入胜。如果以人性的角度出发，我则发现专辑中一首《Big Freeze》非常符合程心的一生的历程，以及她与云天明，与关一帆的种种羁绊。《Big Freeze》和专辑中其他歌曲比起来，在配器方面或许没有其他歌曲那么大胆和充满实验性，但是表达的热血感情和让人充满丰富遐想的歌词让我不禁开始了单曲循环。
“Healed
Or are you still just reeling?
Are you fine
Have you found a way to escape?”
固然程心因为自己的圣母举动造成了太多无法弥补的损失。尽管接受了安慰说是人类共同的责任，但是程心以及读者们都清楚，她难辞其咎。然而，话说到底，她自己也是个伤痕累累的人类，不是吗？谁不想逃避那种生不如死的境地呢？谁不想从内心的创伤获得治愈呢？
"Can we hole up?
A big freeze is heading our way"
"Can we hole up
And ride out this electrical storm?"
无论是 big freeze 还是 electrical storm，程心已经目睹了太多灾难。对她来说，无论是移民澳大利亚的恐怖，还是太阳系的二维化，还是飞船坠入死线，抑或是宇宙的热寂，或许已经没有太多区别了。然而，错过和自己在乎的人相遇的机会，应该是比上述灾难更为恐怖的折磨了。
“We are on a hiding to nowhere
We still hope
But our dreams are not the same, no
And I, I lost before I started
I'm collapsing in stellar clouds of gas”
程心在得知启动神经元操作系统需要的时间后，也可说是在星云之中崩塌了。她知道要和云天明永远错过了。在混沌的宇宙之中，我们无处可躲。
“Hear me
What words just can't convey
Feel me
Don't let the sun in your heart decay”
程心的圣母和白莲花制造了不少的灾难，但是她依然不愿意熄灭心中的所谓母性。无论她的这一意愿是否正确，她的坚持或许值得敬佩吧。
“Fight
Or will you show me mercy?
We expelled
The goodness from our hearts”
当面对自己文明的生死存亡，当面对整个宇宙的结局，我们内心的善是否依然重要？我们是否还会表现那一文不值的人性光辉？
“Don't give up
Don't let the magic leave us
We're collapsing in stellar clouds of gas”
就算最后要经受比死还痛苦的感情折磨，就算最后行尸走肉苟活于世，面对这些，我们是否还能放弃自己所珍重的一切去坚持我们坚信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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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知乎专栏「大豆，音乐以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