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这样一则寓言:
一只游走在自由之地的流浪犬……当然,在我们说到自由的时候,那也同时意味着某种危险的存在。每当晴空万里,他那矫健油亮的肌体仿佛会在太阳底下泛出桀骜的光,而梅雨连绵,那满身沾染的泥垢太过沉重,压得他连头也垂将下来。
有一天,他被上了栓绳。这般情景想必十分可以理解,面对一个温暖的窝,一堆美味的骨头……又有谁可以断然拒绝呢;不妨问问那些惯于嘲弄的人们。
然而,这种局面从不意味着一生的终了。就像再茂密的树叶之间也会漏下阳光,机会总在影影绰绰之中闪烁着。由于某种意外,流浪犬的栓绳被解开了,他立马可以重归自由,撒欢儿地奔跑,去任何一个他想去的地方……但他似乎却无法再次接受,那些自由竟然恍若放逐一般,令他喉咙里发出“汪呜~”的声响。
他的伙伴送来劝慰:what are you doing?come on~我们何等快活,就像扁舟在大河里一样吧,漂流才是我们归宿……
流浪犬说:谢谢你们,我会为你们真诚祝福。但是你们并不知道,我再也无法启程了;因为有条绳子在紧紧地拴着我。
是的。每个人都不难看到:绳子解开了,绳子不在了!但那捆绑我们的恰是心里的缚索,它从来不再外面。
一个关于英文单词的笑话
DOG,反过来念是GOD
02
“有些事,迟早要经历;有些缘,终归要了断。是这样的吧?
比如婚嫁生育、比如父母夙愿……
生为一个人,总是无法绕过去吧。”
朋友说了这个想来是大多数人都会认同的问题。那么,事实上真的存在一份「外缘」需要我们了结吗?
我试举一例。
之前我的文章描写过自己与父母的「冲突」,有的有朋看到后给我留言说:
“我既是你,又是你父母;身为一个儿子,我和你是一样的,能够体会到你在剧烈冲突中的窘境;而作为一位父亲,我又和你父母一样,重复着大多数父母所做的……”
我回复说:
“我既是我,也是我父母;如果我只是我自己,也就不存在这种分裂的矛盾了。”
父母、爱人,实质上更多地是根植在我们心里的某种「东西」,它盘踞心头运作不歇,如一团迷蒙的雾水笼罩着……那么,我们打算如何抚慰父母?我们打算怎么安置爱人?
如果无法降伏心中的“内鬼”,自然要托付外面的“咒符”。
我们所说的那个要了结的事件、关系、缘分,就像那条拴狗的绳子,也许已经不在外面了,但是剪掉一条外面的绳子总是让人觉得畅快啊!当然,那是完全可以的,否则你会很无力,你能做些什么呢?
03
“我们自己心里的伤,通过深入地觉察可以自我疗愈,
那么,我们对于别人造成的创伤呢,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说,像诵经、拜忏做回向也是有效的吧。”
这位朋友用不同的内容呈现了相似的问题。
如果你在问一个技巧,一个法门……
确实,相对于你的动机,它是产生效用的。
我们有心于此。当我们认同自己的过失,因而想要挽回些什么的时候,我们就付诸一个相应行动(法门)。
当我们「心亏」,我们真是无法接受自己了,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因此,一些“行之有效”的事情被需要拿来做,借此安心,并真心期望那个受伤的对象也因此得到释然。做些什么总胜过啥也不做吧?
这在所难免。
我们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过去,我们知道有些歉意扎根在心里,我们也知道,自己总是反复游弋其中……而当你力量不足的时候,你仍然没有办法“穿透”它,这是一个需要「接受」的事实。
接受,意味着你和自己的“心亏”待在了一起,不再被他轻易地「推出来」,推向某种有效的外在行为,亏欠的裂痕将因此归于愈合、消散;接受,意味着你已再次回到了「觉知」。
我们总会心血来潮地想做点什么,让自己感觉更充实,让功夫的进境更快,让自己的心更安定……想做就去做吧,但是看到自己!除非你真的步入了觉知之门,否则又有什么意义。
04
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
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
——《道德经》
我们的心门,本都没有栓梢封闭,可是我们太善于蒙蔽自己了,以至于没有栓梢我们也不能敞开;我们的身心,本都没有绳结捆绑,我们太习惯塑造自己了,以至于没有捆绑我们也不能自在。
哎~多么渴望有条绳子捆着自己啊
如果单身,我愿意绳子是家庭
那个样子,我无法逃脱的束缚
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视为责任了
所有的背负,都值得拿来炫耀
因为有了一个名义上的买单对象
哪怕是无奈地自我牺牲
都显得意义十足
我们太在意绳子了,总觉得绳子是挂碍,不知道挂碍是绳子。
认识自己,看向内在,看到这些绳子,这是我们真正该做的了。
然而,除非你真的步入了觉知之门,否则这些口号又有什么意义呢。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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