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与《脸谱侠》作者赵洋的对话
2020-09-22 16:26:45
《脸谱侠》讲述了一个在校大学生依靠川剧中“变脸”的技术行侠仗义的故事，从而引出一段武林往事，中间还穿插有科幻色彩，这几个元素杂糅在一起，显得匪夷所思，但是最后故事看完了，却不得不承认它的精彩。您是怎么想到创作这样一部小说的？赵洋：由于出生在80年代初，从小受港台武侠片影响，也遇到中国武术影片的黄金时代，随着《少林寺》等一批影片的热播，掀起了大陆功夫片的热潮，也极大地的点燃了那个时代小孩的习武热情。那段时间里，不是一直都有小孩子离家出走去少林寺学武的报道吗，包括从草根到明星的王宝强也是受这个影响出来练武的，所以，行侠仗义和武术情结已经融入骨髓，在适当的时候就会跳出来发挥强大作用。具体到这部作品里，我想无论是武侠还是功夫片都要有一定的时代性。那么，到了21世纪，武侠情节也需要加入一些新的元素。基于此，我把传统武侠（武林往事）和科幻相融合，创作了一部科幻概念的新武侠。这样除了跟时代接轨之外，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传统武侠只负责描述各种光怪陆离的武功和绝招，比如：天外飞仙，隔山打牛，吸取内力等，但是从来不会解释现实中为什么出现不了这些现象，反而与现实生活的距离还越来越远。而科幻的不同之处在于，对于故事中的很多现象要进行科学的解释，虽然目前的科技还实现不了，但是，科学幻想就是幻想在未来通过科学是有可能实现的，这也是科幻的魅力所在。所以，不光对于武侠，对于中国很多传统文化和题材的故事来说，跟新元素融合也不失为一条可以探索的新道路吧。“脸谱侠”这个称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蜘蛛侠、蝙蝠侠之类，他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吗？赵洋：起脸谱侠这个称呼是为了方便，好记，容易符号化。观众看到蜘蛛侠、蝙蝠侠就能联想到相关形象和后面代表的西方英雄主义，而脸谱侠也希望用这种最简短的表达方式给大家表达出东方侠义精神的侠的意象，毕竟我们生活在一个快速的时代，要选择最快能让人记住的方式。名称虽然类似，但是背后的精神内涵完全不同，不光是“脸谱”一词具有强烈的东方意象那么简单，其实这二者是东西方文化的重大区别。书中有大量专业武术名词，以及武术招式的解释，这应该跟您自幼习武有关。那么，您的初衷，是否就是想通过这部小说来传递您对武术的理解？您认为武术中最强调的精神是什么？它对现代社会还能产生作用和意义吗？赵洋：是的，跟习武是有关的，希望用来源于实践的真实武术招式配合书中描述的可以实现的科幻情节，来打通虚拟和现实之间的通道。说到传递对武术的理解和武术中最强调的精神，就跟东方式侠义和东方式英雄的内核是一致的，都是中国文化的一种体现。对于武术的理解，很简单，“武”这个字就说明一切问题，止戈为武，不动干戈，解决争端才是武之大者。武术，不是为了动武，反倒是为了不动武，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不会主动发起争端，而自己通过武术的修行提高了修养，也就不会主动发起斗争，这样也就天下太平了。这就是武术的精神，跟墨家的精神十分契合，兼爱，非攻，实现爱与和平。至于对现代社会的意义，我认为不光是有意义，大到国家的基本国策，小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其实都是一脉相承的。我们的国策是和平崛起，强大自己，兼爱，非攻。人与人之间也是一样，所有的关系都应该是以平等为基础，无论爱情，友情，生意伙伴都是以自强自立为前提的，而武术精神就是我们民族自强自立、兼爱、非攻精神的集中体现。《脸谱侠》中，袁昆在获得超能力的同时却逐渐丧失了人类的基本情感，这个情节的设置意义何在？是旨在提醒人类警惕自己前进的步伐吗？赵洋：这个设置就是主要来表达东方式理念和精神，一是传达东方中庸的思想，没有不劳而获，有所得必有所失。二是阴阳的平衡，就像中医药说的，是药三分毒，而无论多么能治病的试剂对于身体来说都是“外邪入侵”，而现在治疗癌症等药物的毒副作用之大大家都有所耳闻。三是东方式的救世思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受炼狱之苦，怎能完成修行，承担起救世的大任呢？当然，另一方面，对于科幻情节来说，是有对科技的警示作用的。科幻一个重要的分支就是末世幻想，科技的发展最终毁灭人类。事实上也是，人类如果被欲望蒙蔽，盲目实验，是有可能毁灭在自己的手里。这不仅仅是对未来的幻想而已，，而现在前沿科技如：人工智能、基因科学、超级细菌、纳米技术、暗物质、暗能量，这些实验中任何一个方面出问题，都足以毁灭人类世界。倒不是说人类就要停止发展的步伐，只是提醒人们敬畏自然，尊重自然，更遵循天地自然的大道吧。作为社会正义守护神的“脸谱侠”，其实也可以看作是人们心中一种理想主义的召唤。时代需要英雄，您觉得我们这个时代需要怎样的英雄？东方的英雄主义与西方的英雄主义有什么异同？赵洋：是的，我认为我们这个时代非常需要英雄，因为大家心里的压力都太大，需要得到救赎，所以，我认为我们最需要的英雄就是心灵救赎的英雄。而脸谱侠就是这样一种探索，文中提倡的理念就是“救己才能救人，救心就是救世界”，主人公袁昆对于生命与爱情，善与恶，正义与暴力的纠结就是对这些问题的拷问。相同点是都是英雄来救世界，但是解救的理念和解救方式不同。西方是个人英雄主义，强调个人通过努力克服一切困难最终解决危机来解救世界。而我用故事来试图探索东方式的英雄，这种英雄的危机可能来自自己，来自内心，来自人性，解决这些，其他方面就自然解除。所以，我想体现的东方英雄就是“先度己再度人”的修行方式，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牺牲精神结合起来，再结合东方文化对于正义和善恶的强烈内心共鸣来行侠仗义，最重要是先解决来源于自身的魔鬼，才能行侠仗义和解救世界。我知道这部作品共有三部，相信后面两部一定会更精彩，能介绍一下后面两部的内容吗？赵洋：后两部会有新人物，新的英雄出现，当然也都是东方式的英雄。而且，后两部都可以独立成篇，在人物上有重合，但故事不是简单重复或线性发展，故事情节是跳跃性发展的，每一部都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故事架构，而且无论是刚才我们所探讨的那些问题所代表的思想，还是功夫、技能、幻想程度都会大幅升级。这个系列我是想做成融合幻想的故事，就是打破科幻、玄幻、魔幻、奇幻等的界限，用科幻这条线和东方式英雄的精神内涵来串起整个故事。第二部将加大科幻的比例，同时加入玄幻修真的人物情节，并用佛学和量子物理交相呼应的方式来探索平行宇宙发生危机的解决方式。而第三部，更会加入魔幻设置，当人类文明孕育出的各种文化里的神秘事物进行连接时，出现的危机更是不同以往，再看用东方式的英雄理念怎样和西方思维达成合作来共同解决神秘事物产生的重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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