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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农遇见施泰纳——古中医与人智医学对话

2018-05-30 21:54:28

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  本文转自嘉倩年华,内容已部分发表于《教育家》杂志    不代表本微信号观点,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缘起……


除了在台湾学习时认识的几位人智医学老师以外,我在大陆的一些工作坊也遇到过2位人智医学的医生,这些医生们在给中国人讲人智医学时,都曾试图谈到一个话题:关于人智医学与中医的比较。最简单的动机不外乎是希望帮助中国人了解人智医学的一些概念,例如在谈到人体“地、水、风、火”四大元素时,每每会提到中医的“木、火、土、金、水”五行。每当听到这样的对比我都有些郁闷,因为这看似字面相近的两套概念,其实是谈的不同对象,却容易被错误地牵涉到一起来对比。令人郁闷的结论不过是:中国人认识到的四元素多了一个“金”,金是神马神马云云……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郁闷的是,中国的大多数中医也是把五行作为“五元素”去理解的,于是就这样把人智医学与中医张冠李戴地“本土化”传播开来。


还有一些人智医学医生,本着对古老中国医学的极大兴趣与敬仰,带着求道的心情想在中国学习了解中医。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年人智医学课程的主讲人马丁医生,不无遗憾地在演讲中谈到:来到中国学习中医,发现比西方更物质。他的失望之情令我在台下唏嘘感叹,我一个中国医生想探寻中医正统法脉,何尝不是艰难重重?人智医学的主席米凯拉博士每来一次中国,就会向中国的医生朋友提起:有没有翻译较好的英文版《黄帝内经》推荐给她?我们只能诚实地回答:没有。不是我们的翻译不行,而是就算是中国人,也几乎没有能完全理解《黄帝内经》的传人了。自家都不懂的东西,如何翻译了推荐给他人呢?


其实,能清醒认识到中医传承现状的医生,已经是触及中医之门的少数人群,还贵在有自知之明。大多数中医的现状可能更糟,也许会善意地介绍米凯拉博士去看英文版的中医教科书,或者信口开河地解释《黄帝内经》不过是中医初期的理论书籍,只有方剂13方,尚未形成成熟的临床研究,后世中医蓬勃发展,可以看看明清中医书籍嘛。李阳波先生在《开启中医之门》一书中对此有精彩的论述:《黄帝内经》有方剂13方,至东汉张仲景时期记载112方,至明清医书有方剂成千方,上万方。方剂越来越多,这是中医没落的标志!《皇汉医学丛书》的医诫有云“医有上工下工,对病欲愈,执方欲加者,为之下工。临证察机,使药要和者,为之上工。夫察机要和者,似迂而反捷,此贤者之所得,愚者之所失也。”后世方剂越来越多,已经到了目不暇给的地步,反映了后人越来越关心得了什么病,用什么方治疗,对于病机理论不求甚解,逐渐步入下工之途。对基础理论的失传,对病机的混沌,使得后世中医的治疗越来越无效,如今被西医主流取代,甚至要被“取缔”,不可不说是下工医者愚钝堕落的结果。

人智医学在台湾的传播早于大陆,一些人智医学工作坊都热衷于培训什么病,用什么药膏,什么精油治疗,这何尝不是犯了医诫。忽视核心概念与基础理论,妄图“舍远求近”直接学习临床治疗,让人智医学的曲解与误用增加了极大风险。我此次介绍人智医学侧重于寻根溯源,在哲学观,方法论上细细比对,亦是希望在大陆的传播不要助长此“下工”之风。可是,鉴于中医传承没落的现状,我也只能以自己数年的学习与实践,尽一己绵力,谈谈我对中医与人智医学一些基本概念的理解,旨在抛砖引玉,引发更多医者的关注与研究。错漏之处,敬请指正。


中医溯源

谈起人智医学,施泰纳是无可厚非的创始人。可谈起中医,谁是创始人呢?这个问题可真复杂而难以回答。最简单而通行的答案是“中医是中国劳动人民在长期与自然与疾病做斗争的过程中,不断积累的医学经验知识,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于是有学派认为《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等中医经典是集体创作的,后人托古人之名而做。按照这种思路,中医应该是越来越成熟完善,后人应该比古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可事实并非如此。一本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指导后世医家治疗奇难杂症数千年,病机清晰,药方严谨,至今无后人能超越。后世医家但凡能深入研究伤寒论,学到张仲景辩证精髓者,都在临床治疗上获得奇效。于是人们以为张仲景首创了中药方剂,被推崇为“方剂之祖”,有“医圣”美名。那么能否以张仲景为中医创始人的代表呢?


根据桂林古本的《伤寒杂病论》序言“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上古有神农、黄帝、岐伯、伯高……中世有长桑、扁鹊……”,清晰地说明了,张仲景是一位伟大的上古中医的传承者,而非创始者。西晋皇甫谧《甲乙经》记录了张仲景将商代的伊尹《汤液》方证撰成《伤寒杂病论》,在20世纪70年代,一度失传的伊尹《汤液经》的主要内容重现于世,其中记录的方剂几乎全部保存在《伤寒杂病论》中,证实了张仲景方剂的“传承说”,而非“创始说”。由此证实皇甫谧同学说的很可信,他在《甲乙经》上还记录了一段话“伊尹以圣元之才,撰用《神农本草》以为《汤液》”,进一步将中医本草汤液治病的源头从商代又推向了上古神农时期。

关于上古时期的历史文献很少,而是流传了很多神话,似乎那是一个人神共居的时代,人面兽身的“神”因为具有超强的能力,往往成为原始先民的领袖,带领人们生活繁衍。能否躲避自然灾害,能否有充足的食物生存,能否治疗疾病解除疾苦,都是那时的领袖首要考虑的问题,因而医术传承于神农、黄帝这样的首领也就不足为奇。相传伏羲与女娲繁衍儿女,是华夏先民始祖,伏羲用图形创立了先天八卦,记录了日月星辰天地宇宙的运行规律,以预测天灾,使狩猎为主的华夏先民能躲避自然灾害,增强繁衍。神农踏遍三山五岳,尝遍千草百卉,教导人们兴农业,识草药,使得生活有了更大保障。传下《神农本草经》成为后世医药的经典,开创了用本草汤液治病的历史。黄帝先后拜72位老师,问道于崆峒,得道于峨眉,打败蚩尤,安邦定国,从此华夏一统,中华民族正式形成。黄帝与天师岐伯传下《黄帝内经》成为中医养生治病理论的经典。(据传,还有另三本医著已经失传,现行的其中一个版本《黄帝外经》值得考证)。因现今流传下来最早的医药经典源自神农氏,我们暂且以神农作为中医药的始祖。然而在神农与黄帝流传下来的医理中,阴阳五行学说是核心理论,阴阳变化规律起始于伏羲先天八卦的易学,因此“医易同源”论是历代医家的共识,推算起来,伏羲氏也该是中医的始祖才对。若以伏羲、神农、黄帝做为中医的创始人,是否没有异议了呢?在施泰纳的著作里,提示了他们可能也是“伟大的传承者”。

施泰纳在《灵性科学入门》一书中谈到了地球与人类的进化,提到了人类亚特兰蒂斯文明。(注:传说中亚特兰蒂斯是拥有高度发达史前文明的古老大陆之名。最早的描述出现于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著作《对话录》里。据称其在公元前12000年至9600年左右被一场超强自然灾难毁灭,其残骸随陆地一起沉入海底。)施泰纳在谈到亚特兰蒂斯人是这样描述的:“亚特兰蒂斯人有很活跃的身体,他们可以在断肢处生出新肢,他们可以令植物生长。他们仍拥有较高层次的天眼,他们所建造的飞船,是用有机的、植物发芽的力推动。亚特兰蒂斯人原本没有逻辑组合思考的能力,从第五个副种族西麦人出现后,自我意识与逻辑组合思考能力出现了,后续的两个副种族,原古的亚凯第人与蒙古人超越了亚特兰提斯人的原定进化目标。亚特兰蒂斯大陆在一次巨大的水灾后毁灭,大部分人向东移居至欧洲和亚洲。其中主要的一支经由爱尔兰和欧洲到了亚洲,在每一处都有少数的人留下来。他们的首领是一位高等启蒙师,跟随他的移民对他有完全的信心。由他的智慧,他选择了最优秀的人,随他至亚洲的远方。”


现在的中国黄色人种亦称为蒙古人种,可能就是施泰纳提到的亚特兰蒂斯人种中的“蒙古人”。 窦玉杰在《宇宙之旅》一书中,认为中华文明传承自大洪荒前的史前文明。土星爆炸引起了地球的大洪水,一部分幸存者向亚洲漂流,伏羲与女娲就是其中的两位。“女娲补天”是修订了失衡的地球历法,而不是“修补天空。”付羲在大洪荒时,正处于青年时期,在其妻子的有利协助下,造书契、正历法、做乐器等,传授的都是大洪荒前的古文明。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否定地球大洪荒的史前文明存在,人类的各个种族都以不同形式记载了洪灾的故事。如果黄种人是亚特兰蒂斯人种的一支后裔,伏羲传承的易学先天八卦,神农传承的草药归经治病,黄帝与岐伯谈到的上古圣贤的天人合一养生之道等,可能就是源自于亚特兰蒂斯文明。古中医如果来源于高度发达、远超于现代文明的史前文明,那么以科学的思维来解读中医对宇宙与人体的认识,并对照同样是西方高等启蒙师的施泰纳发展出的人智医学,才能有一个较为开阔的视野。


“阴”与“阳”


伏羲创八卦形成的《易》学是中华文明的哲学核心。但《易》学究竟是观察和研究什么的?是空幻的玄学吗?是科学的吗?


《易》观察的宇宙之象,是宇宙间的能量以不同形质存在、分布和变化的形态。《易》象分为有形之象和无形之象。有形之象,就是可见的“物质”,能被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种基础感官感知的能质形态。人们可以直接感知,也可间接通过望远镜或显微镜等仪器来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无形之象,就是不可见的“能量”,人们无法用五种基础感官感知的能质形态。现代科学已经提出宇宙有96%属于看不见的“暗物质”与“暗能量”,肉眼可见的世界仅占宇宙的4%左右。


事实上,以“有形”和“无形”来区分只是通俗的说法,是针对人类的基础五种感官而言,并不十分准确。施泰纳在人智学中反复强调,物质世界之外的高层世界也是“有形”的,可以通过人类的高层感官直接观察,就如同物质世界一样真实。因而中国古人用了两个准确而经典的字来高度抽象概括“物质”与“能量”两个世界:“阴”与“阳”。 《易传·系辞》云:“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即指阴阳。能量为阳,物质为阴,能量与物质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物质是能量的显化,能量是物质的本源,两者动态的相互转化,有机结合,完整的构成了宇宙之象。《黄帝内经》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如同现代科学界认为宇宙的96%是由暗物质与暗能量构成,中华祖先也认为世界的主体是能量,“阳主阴从”,“阴平阳密”。对于宇宙与生命来说,“阴”与“阳”并不是等分存在,而是能量比物质更本质,更重要。因此中华文明将对宇宙和生命研究的重点放在了“阳”,能量的世界,用高度抽象的五行、天干、地支、九宫、八卦等文字代替现代数学公式,从不同角度建立了多维度的能量时空动态模型,成为中华自然科学的基础。这与现今以研究“阴”,物质为主的现代文明形成巨大差异,造成了现代人在狭隘的物质哲学观下,难以理解先祖留下的关于能量世界的复杂描述,甚至冠以“玄学”的称谓。用现代量子物理学的观点来看,中医其实是一种能量医学,整体、动态地研究人体与宇宙能量系统,并发展出诊断、治疗疾病的实用技能。人智医学已经用物质与能量来认识人体,但其核心理念也是能量医学,从以下内容的对比我们可以探知一二。


“精气神”与“四元素”


人智医学的核心建立在对人体的多维时空认识上。施泰纳观察到人有四个基础的身体:物质体、以太体、星芒体、自我体。物质体是肉眼看得见的身体,先有能量振动,再聚集物质形成器官、组织等。心脏、肝脏、肾脏等具有不同的物质外形,背后都具有深刻的能量含义,并不是随意形成的。

物质体的能量形成身体的固态部分,称为“地”,形成人的结构。以太体的能量形成身体的液态部分,称为“水”,负责人的新陈代谢、生长繁衍等生命活动,形成人的气质、习惯。星芒体的能量形成身体的气态部分,称为“风”,负责人的情绪、欲望、情感,管理以太体的基础生命功能。自我体的能量形成身体的温热感,称为“火”,负责人的自我意识,并将人的其他三层身体转化成独一无二的个体特性,人体的器官移植会产生排斥作用,是由于自我体工作的结果。古希腊文明就有“地、水、风、火”生命四元素的概念,并不是指构成生命的四种成分,而是物质的四种能量形态。如同水分子H2O,在低温是低能量的固态,随着温度增加,能量增高,变成液态、气态和离子态。人的四层能量身体必须通过“地、水、风、火”四种形态的物质才能发挥作用,与阴阳互根的中医阴阳学说完全一致。人智医学认为,这四层身体以动态平衡的方式和谐存在,人就健康,任何一层身体过于微弱或强大,人就会生病。患某些疾病的人,局部身体变冷,是自我体的作用减弱引起的。例如癌症源于自我体太虚弱,无法完全管理其余三层身体,造成某些器官组织不受控制的生长增生。患某些疾病的人发高热,是自我体作用太强引起的。例如感冒发热是源于自我体想增强工作,消灭入侵体内的细菌或病毒等异物。

中医用“精气神”表达人体三种不同能级的能量身体,中医的“精”,是指构成人体肉质形体的能量,对应人智医学的“物质体”;“形”代表人体的固态形体,对应人智医学的“地”。精指能量,为阳;形指物质,为阴。《管子》言“凡人之生也,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为人。”


中医的“气”,是指构成人体新陈代谢、生长繁衍的能量,对应人智医学的“以太”。吕祖把气分为三类:“气天体自然之息,炁人体宇宙之秘,气(应该写作“气”下面加“火”)修真成仙之密。” 气,是天元之气,有生命的、无生命的万事万物,以及日月星辰都需要的高级能量。炁,是生命的标志,只存在于植物、动物、人等生命体中,炁存则生,炁绝则亡。人体的炁存于五脏六腑之中,在经络与脉络中流动。气(应该写作“气”下面加“火”)是人、动植物从体内发出的一种气,能发光,有五种颜色,是人体能够外发气功治病的能量。(参见王力平先生著《行大道》)


西方“以太”一词来源于古希腊文,原指“蓝天”的意思,后来演化为英文“etheric”。是什么让天空变蓝?古希腊人认为是肉眼不可见的“以太”力量,一种来自宇宙的力量,从上而下,照射到地球,是万物生命力的来源,让植物、动物、人类能够生长、修复、繁衍,生生不息。施泰纳是如此谈论以太的:“植物里有一种成分,是由照射在地球上的以太力量转化而来的,它是生命的质素。”施泰纳所讲的“照射在地球上的以太力量”,非常吻合吕祖描述的第一种气,天元之气。而植物里通过第一种气转化而来的“生命质素”,则对应第二种炁,生命之气。施泰纳在《灵性科学入门》中谈论观察人的以太体:“见到以太体如鬼魂般的闪着红蓝色的光,这个光是比新开的桃花还暗一些的光。”这里有颜色,能发光的“以太体”,便是指的第三种气(应该写作“气”下面加“火”),人体释放出来的气。

中医广义的“气”对应人智学广义的“以太”概念,狭义的构成人体的“炁”,对应人智医学“以太体”的概念,但是现代人很少使用“炁”这个字了,都用“气”通称。人在夜晚睡眠时,吸收来自宇宙星体输送给人体的以太能量,为生命活动补充能源,因而夜间的睡眠是健康的重要基础。中医谈到的“血”可能有两种概念,一种是在血管流动的血脉,一种可能是巡行经络之气流动的液体。经脉是人体之气流动的高速能量通道,在经络中流动的“血”概念并不是指血管里的血,而是蕴含着生命之气的液体,对应人智医学四元素的“水”。气指能量,为阳;血指物质,为阴。“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人智医学认为以太能量只有通过“水”元素才能发挥作用,中医认为人体的气只有通过血才能发挥作用。


中医的“神”是人体最高级活动的能量,能调动管理全身的各层级身体。对应人智医学的“自我体”,也有翻译为“I”,但其翻译的考证十分复杂,还要与中医对比,因篇幅所限在此不能展开详述了。那么人智医学里负责人情感、情绪、欲望的星芒体,在中医中对应什么概念呢?我的学习体悟可能是“魂魄”。中医认为人有三魂七魄,七魄包含“吞贼,主夜间消除身体有害物质;尸狗,主人体睡眠时候的警觉性;除秽,主清除身体代谢物;臭肺,主呼吸调节;雀阴,主生殖功能的调节;非毒,主散邪气淤积,如肿瘤等;伏矢,主分散身体毒素。”这与人智医学谈到星芒体在夜晚睡眠中,对人的以太体进行的工作很类似。还有资料认为七魄对应瑜伽的七大脉轮系统,人智医学认为七大脉轮中心是七个星芒体器官,当人活在物质世界时,这些器官要负责管理人的基础生命活动,无法独立出来发挥高级感知功能。三魂则是发挥星芒体的情绪、欲望、情感等作用,人有高层星芒体与低层星芒体,在人死后有不同的归宿。人智医学认为星芒体还与太阳系的五大行星有关,与人的轮回转世有关,与人体健康、教育、修行等密切关联,在此也无法一一详细讨论。在此只能把中医“气”的概念,与人智医学“以太”的概念做初步的比较,具体的临床应用也无法展开详述,有兴趣的朋友可学习施泰纳的原著和古中医的经典对比,可以发现两者对人体观、生命观、宇宙观有很多相似的描述。


“五行”与“三法则”


中医的五行,并不是指的“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质或元素,而是宇宙能量投射在地球上的运动状态,与太阳系的“木、火、土、金、水”五大行星运动密切相关。木代表一种向上生发的运动,火代表一种向外发散的运动,金代表一种向下收敛的运动,水代表一种向内收藏的运动,各种运动状态之间的转换用土代表。有学者认为这五种能量运动就是太阳系五大行星运动直接影响的,也有学者认为银河系以及更遥远的恒星运动也会对此产生影响。《黄帝内经》用大量篇幅讨论每年的“五运六气”。我们常说自己最近“运气”怎么样,其根源来自于古中医的天文学概念。宇宙中,太阳、月亮、五大行星、银河系及其以外众多的恒星,在永不停息的运动着,都对地球产生不同的能量影响,这些影响决定着地球上气候的变化、农作物的生长、人体的能量流动与健康。古中医按照不同时空层次建立了地球上的能量运算模型,可以预测气候变化,指导农作物生长,预防治疗疾病。每个人在地球上诞生之时,就处于一个复杂的多维度宇宙能量场中,这就形成了我们的体质。如果这个能量场运动比较和谐平衡,这个人的体质就比较健康;如果一两种能量非常突出而失去运动平衡,这个人的体质就体弱多病。中国古人通过五行的运动变化“生克”来分析这些能量是否平衡和谐,是否能与每年的宇宙星体运动同频率和谐运动,用草药、针灸等方法恢复人体失去平衡的能量运动,疾病就很快治愈了。李阳波先生更是精辟的道出“开中药,就是开时间”的医理精髓。


人智医学也非常重视太阳、月亮、五大行星对地球上人体及植物、矿物等生态系统的影响。所不同的是,古中医将宇宙天文学对人体的影响与人的经络系统建立联系,而人智医学则是将天文学影响与人体物质器官直接建立联系。施泰纳认为,火星影响胆囊,土星影响脾脏,木星影响肝脏,太阳影响心脏等等。施泰纳说“我们诞生的时刻,会影响我们的体质”,开设了专门的宇宙学讲述这些知识。为了让人们能直观理解三维以上的时空,人智医学还给医生们开设了“投影几何”课程。


人智医学在诊治疾病时会大量应用“三法则”来分析人体健康是否处于运动平衡的状态,用“硫磺的法则”代表向外发散的运动,在消化系统中较明显;“盐的法则”代表向内沉聚的运动,在神经系统中较明显;“水银的法则”代表在这两种运动的变化调节,在心肺系统中较明显。“三法则”使用了化学概念代表同五行很类似的哲学思想,因此尽管人智医学没有经络的概念,仍然通过三法则建立了各个物质器官之间的整体联系。记得我学习人智医学三法则时,遇到一位病人患有数年不愈的神经性皮炎,我的人智医学老师告诉我,这是因为病人体内硫磺的法则太剧烈,盐的法则太弱,引起的失衡。老师建议让病人练习静坐冥想,结果这位病人的皮炎在遍寻医药无效后,经过坚持静坐冥想不药而愈了。我常常喜欢用“中式西医”来形容人智医学,他与古中医的哲学观如此亲近,让西方医学的概念变得与中医能够平等对话。


“内证”与“术数逻辑”


古中医的源起来自于人神共居的上古时期,甚至传承自更早以前的史前文明,那时的人类与现在有很不同的生命状态。他们用“天眼”、“天耳”来观察与感知宇宙、人体,超越了肉体感官对世界认知的局限,进入到高层真理的探寻中,古中医把这种方法称为“内证实验”。相对于现代物质文明喜欢发明科学工具,如望远镜、显微镜等“外证实验”来研究世界,中华上古文明的“内证”则是用人体本身作为工具,来研究世界。这种能够“内证”的能力必须通过科学而系统的训练才能习得,对修习者有很高的道德要求,否则无法做到心性空无的清静状态。这套训练方法在中国的道家中流传保存了下来,通过老子、吕祖、孙思邈等修行者,不断地实践验证其可重复性,是非常科学的人体试验。施泰纳也是一位在西方进行着高等“内证实验”的科学家,用高层感官观察与解读着高层能量世界,才使得人智医学与古中医有如此一致的生命哲学观。


同时,中华上古先祖还发展出了严密的逻辑分析思维,以阴阳五行,九宫八卦等术数体系来表达“内证”感官感知的宇宙生命法则,应用于人类社会活动,如天文历法、治病养生、农业建筑、人伦社交等领域。施泰纳也清晰地谈到,只有高层感官并不能发现所有真相,还需要以逻辑思维探寻世界运作的法则。缺乏逻辑思维的高层感官,会带来曲解与危险。我们看到,有些人类种族的古文明也发展出了高层感官,但并未能够同时进化出自我意识与逻辑组合思维能力。这些古文明便发展成了与自然通灵的原始部落文明,却无法发展出科学。


回顾中华上古文明,在天地自然规律的指导下,规划人类社会的有序发展,遵循“天-地-人”和谐共存的生命状态,是一幅多么美好的人类生活画卷!可惜这幅画卷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被淹没沉寂了。汉代起,中国的古人就逐渐忽略自然科学,偏科的发展社会科学,失去“天地”的背景,孤立的从“经”“史”中发展人类社会生活,渐渐偏离了“道法自然”。经过两千多年的衰落失传,高等中华自然科学竟然落后于近代西方物质文明发展出来的科技,使得中国近代遭遇了西方列强的侵略,民族自尊心降到低谷。如今在几乎全面西化的自然科学领域,要想重新恢复古中医等科学的原貌,已经变得艰难重重。除非重新学会“内证”的修习方法,重新学会解读术数逻辑体系,才能够读懂《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等医学经典的真义,才能谈得上真正传承中医。


就在国人肩负传承重担之际,一位与我们的先祖亲近的友邦邻人施泰纳出现了。他用现代人更容易理解的语言,传授宇宙生命的真理法则,并应用于华德福教育、人智医学、有机农耕这样切实的生活领域,如同为我们重新传承“天人合一”的中华文明架起了一道天梯。这一次的“西学东渐”,似乎不再是东西方文明的剧烈撞击,而更像是知己老友的久别重逢。


当神农遇见施泰纳,兴许是被大洪荒冲散后的一家人再次团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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