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初绽 | 景山中学徐睿捷：茶的光芒

徐睿捷

细雨坠，烟水朦朦，微醺的风吹得让人深醉。这是一座美丽的江南小城，即便是下雨也是柔纱般飘渺。我走进一家茶舍，门前粘上了一些泥水。

这家茶舍是小姨家的店，同这古色古香的小城一样，店面无一不透着茶风古韵。我闲来无事时就喜欢来这儿坐坐，不喝茶，喜欢听在这里喝茶的人们谈说着，也觉得甚为惬意。小姨的女儿也泡得一手好茶，虽说我是个门外汉，但也瞧得出没个几载练不出这份娴熟来。在这里一来二去，也和她熟络了起来。

她是在当地的中学念书，经常和我聊她们学校的趣事。她说她最喜欢下雨天了，在青青的石板巷里走着，嗅着若有若无的茶香。我和她不一样，天生一刻停不下来，最讨厌的就是不能出门的下雨天了，这也是我根本就品尝不了茶妙处的原因之一。分明是一静一动，偏生成了朋友。

又逢下雨天，我来到茶社，她见客人少，就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与我交谈。口渴了，就泡了一壶茶给我。茶叶一根根舒展开，在水中欢快地跃动着，氤氲热气中飘着缕缕清香。我端起茶杯一口饮了下去，毫无优雅可言。她则轻轻拨动着茶杯，慢慢品啜。

我有些羞赫，挑起话题说：“你说我们俩这一静一动的，能成为朋友真是奇迹。”她拢了拢头发笑着说：“这很正常啊，性格相反的人会很容易成为朋友的，互补嘛。”

我不认同她的说法：“谁说的，水和火就不能在一起。”她有些无奈：“你那是极端的例子，我指的可不是这个。举个例子来说吧，比如，雨天和晴天，不可能永远是晴天，也不可能永远是雨天的。若是没有雨天，又何谈晴天呢？就像太阳和雨水，虽然太阳出现，雨水消逝，但是太阳照耀万物，雨水不也滋润万物吗？若是太阳不停地照射，这大地可要干死了。”

我有些被她的话语触动，看着她杯盏中还剩的半盏茶，有些明白了。茶也是如此，有苦涩，有清甜。我囫囵吞了下去，只能尝到了那苦，那甜却是要细细品啜的。而茶叶若没有水，也不能散发出它的味道。就像人生，只有高峰与低谷并存，才是真正的人生。只有平原，没有起伏，这样的人生索然无味。

更想到我与人说话时针锋相对，只会刺伤别人或者自己，有时候，明明就是想说一些好的话，偏偏出了口便成了另一番话。就如两只想靠近在一起取暖的刺猬，因为忘记了收起伤人的刺。

我离开茶舍的时候，向她要了一包茶叶回去，我想，我是应该学会品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