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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神话:不讲创世不修仙,不谈感情更不打架

2021-03-18 10:54:30


你可能从没看过这样一种神话:不讲创世不修仙,不谈感情更不打架,而是专门用来——止小儿夜啼。


当然,穿越还是有的,愿“爱手艺”大人能够拿着他亲笔签名的《克苏鲁神话》,在繁星位置重置之时从土里爬从,来到你身边,轻轻地对你耳语道:你的邻居其实是北大西洋深海鱼怪的遗种……

   

“爱手艺”其实是国内粉丝对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Howard・Phillips・Lovercarft)的爱称。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 

by Dominique Signoret(CC BY-SA 3.0)


而克苏鲁,就是他一手构建,并被后世众多作家续写、发扬的暗黑神话。用今天的话说,就是集猎奇、恐怖、惊悚于一身的架空传说体系,鬼畜、触手、黏液……你所能想到的重口味名词,在克苏鲁神话里面都能找到原型。

    

从小爱手艺就对超自然和哥特风有着强烈兴趣,长大后,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在创作克苏鲁神话时,他将思路投向了最原始的“神话”部分——关于超自然和未知存在的探索,尤其是“未知存在”,被爱手艺认为是能诱发人类最原始“恐惧”的元素。


克苏鲁神话短篇《匹克曼的模特》的插画 by Senecal


克苏鲁神话短篇《猎犬》的插画 by Emily Stepp


因此不少克苏鲁神话故事都有着“走近科学”之类的剧情线,同时辅以宗教仪式、预言和解梦等神秘得让人颤抖的东西。一些耳熟能详的恐怖桥段也必不可少,黑漆漆的坟墓主角一定会挖开瞧瞧,闹鬼的宅子主角绝对要睡进去等等。

    

奇葩的神话自然有奇葩的设定。在常见的神话中,神的形象原型要么是人,要么是某种动物,总之相当的高大上。


而克苏鲁神话中的神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团奇形怪状的不规则的肉团。


修格斯 by Nottsuo (CC BY 3.0)



修格斯 by pahko (CC BY-SA 3.0)


比如犹格索托斯是一堆不计其数的如肉瘤般的发光球体。


阿撒托斯是黑暗、混沌的巨大不定形团块。


莎布尼古拉斯这块大肉则是由一大簇触手和流着黏液的大嘴组成,并被黑雾包裹的。


怪物的形象也与传统神话中的怪物大相径庭,很难用地球上的任何已知生物进行参照。不过,如果有朝一日你见到这些稀奇古怪的恶心生物,也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它们没有什么险恶用心,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没有对人类的明确敌意。在邪神的世界里,人类只不过是它们脚下的一只蚂蚁,之所以没有灭绝,是因为它们眼中根本没有人类。哪怕是那些科技远超人类的高智慧种族,其逻辑和情感也和人类没有半点相同。在人类眼中毫无人性的事情,它们眼中就是理所当然。它们把你的脑袋挖出来放进罐头里保存,说不定是对你的一种认可和款待……


光有颠覆人类三观的设定只是一方面,克苏鲁神话最令人着魔的还是那惊世骇俗的写作手法和风格。时间进度条拉到20世纪二三十年代,美国小说界流行的是各种开挂的无敌主角,跟现在的网络爽文是一个套路。这种狂炫酷拽吊炸天的迷之自信,源于当时高速发展的社会经济和日新月异的科技。


但是,“爱手艺”骨子里的悲观天性令他非常反感这种过于乐观的腔调,所以他在《克苏鲁神话》中传达出比如对混沌的信服,对未知力量和大自然的敬畏等等,意在表达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人类那不堪一击的脆弱和渺小。


如果你理解不了“爱手艺”大人的这种创作理念,就无法深刻体会到克苏鲁神话所要传达的绝望与恐惧。


“爱手艺”画的克苏鲁

Cthulhu sketch by Lovecraft


你很难在克苏鲁神话里面看到逼真详细到恶心的恐惧语言,也找不到什么故意为之的血腥惊悚场面,它只是用模糊的语言和混沌不清的叙述逻辑来激发读者的脑洞——你身处无尽的黑暗之中,对前方一无所知,下一步要遭遇什么无从预判,敌人是谁、在哪儿、会对你干什么,你毫无准备。


在这样的环境中,你被它营造的绝望氛围所笼罩,被投入到对未知的无边恐惧中不能自拔——所以可怕想象力丰富的人,往往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不轻,而没什么想象力的人,往往没有任何感觉……


这种莫明其妙又重口的神话,在当时遭到读者的群嘲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时代和后来的作家们读完之后却纷纷脑洞大开,争相接力创作,从中也能看出作家和普通读者的想象力差距,激发脑洞也是克苏鲁神话的魅力所在。


时至今日,克苏鲁神话的影响早已经不局限在小说界,影视、游戏、动漫、音乐等无数IP都在借鉴它的设定或元素。


在大荧幕,它是史蒂芬金的《迷雾》,布满悬疑色彩的情节和人物设置、无边无际的迷雾和若隐若现不可例举的怪物、人们身处其中的迷茫与无力,完美塑造出了克苏鲁神话那种恐惧魔王从天而降的氛围,漆黑中伸手不见五指的绝望。


在二次元世界,它是对“不可名状的棒状物”爱不释手的萌娘奈亚子,是喜欢虐杀人类的Caster手中的宝具。


在游戏中,它是外表为清纯少女、本体却长满触手的沙耶,是被泰坦封印的上古之神尤格萨隆和克苏恩;在音乐里,它是INTERNAL SUFFERING(内在磨难)低吼的恐怖穿透力和混沌感十足的残酷死亡金属碾压……当然,不要忘了还有国内粉丝改编的克苏鲁暗黑风的葫芦娃同人小说的《七娃》,满满的毁童年即时感。


如此看来,“爱手艺”其实根本没死,他和他钟爱的《克苏鲁神话》必然躺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维度里,忠实地计算着每一天有多少天然呆读者在这个绝望又荒凉的宇宙面前结结实实地颤抖。


爱手艺似乎能捕捉到人类世界那不可察觉的一些阴暗的东西然后传递给你,每个人都存在一些阴暗面和或多或少的不安全感。


讲真,少年,这样的重口味,不来一发san check吗?




出版社: 重庆大学出版社; 第1版 (2017年10月10日)

外文书名: Cthulhu mythos

精装: 756页

语种: 简体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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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收录了27篇克苏鲁神话中最经典的篇目,这些小说的共同主题是:在宇宙中人类的价值毫无意义,并且所有对神秘未知的探求都会招致灾难性的结局。正如作者洛夫克拉夫特所说:“我的所有故事都是基于最基本的前提之上的,那就是平凡的人类的法则、利益和情感,在浩瀚的宇宙中都是无效的和没有意义的。”


克苏鲁神话被称之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恐怖小说体系,也并非以塑造血腥场面带来感官刺激或是刻画心理诡谲的恐怖氛围见长,它的恐怖来自于对未知的绝望,来至于人类对不可知世界和不可测未来的无力和恐惧。因此,洛夫克拉夫特一改当时恐怖文学追求逼真详细的描写方式,总是用模糊的语言来激发读者的脑洞。于是,不仅想象力丰富的读者会被自己脑补的情节吓得夜不能寐,很多作者也由此激发起新的创作欲望,争相接力创作,直至今日。这就是克苏鲁神话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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