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没营养的幸福小文章,看惯了馆主苦杏仁一样成系统的故事,不知道还习不习惯这样的碎碎念。
原本是打算今天以王墨镜《春光乍泄》里哥哥和梁忧郁的爱情为引子,聊聊“太耀眼的城市不适合看星星,就像是你的心不适合谈安定”,不过有美好的意外发生,姑且就在大冬天里短暂地围个小火炉吧。
上午快下班了,接到快递电话。前两天双十二剁了手,特地登了马云家看是哪个包裹到了,但没有包裹用给我电话的那家快递公司。
将巧不巧,央发来微信,是个物流信息截图。我问,你又买什么了。她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中午回家在楼下拿到包裹,好大一个,看包装猜想是和圣诞节有关的什么东西。刚进家门,祖母大人就唠叨开了,哎哟你又买了啥东西嘛,一天都在往屋头盘?我说我晓不得,我安徽那个姐姐买的。祖母大人说,噢,先吃饭吧。
上午吃了零食,吃不下午餐,就喝了两碗汤,然后进房间拆包裹,是一棵圣诞树,还有琳琅满目的小挂饰:雪花,微贺卡,小雪球,蝴蝶结……可爱得紧(话说圣诞节的包装是唯一一种我能接受的红配绿,不仅不觉得俗气,还感觉超级温馨)。
身为手工达人的本馆主,蹲地上一会儿就把圣诞树装起来了,彩灯线没挂在外围,而是藏到了靠近主干的枝丫里,估计通电以后会把树枝的光影也映照出来,而不是单单在外围闪着微弱的光。
把圣诞树立在书桌旁,我缩进被子里准备午休,突然瞥见床头柜上是央买的栀子仿真花,第二个书架的第三层最左边两本是我读大学时她寄过来的童话书,边桌上是我今年生日她买的粗陶花樽,书架顶是她的喜糖盒子。
我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没有见过面,却很亲。
央记得我每年的生日,身体的旧疾,喜欢的糖果,青睐的写作者,倾慕的艺术家,擅长的事情……我一直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家人才会关注并且记得的,她始终记得,后来我渐渐反应过来,嗯,又何尝不是家人的角色。
我5月20号在朋友圈发说说,说,你们这群秀恩爱的请屏蔽我,我要十天以后才过节呢。六一之前,收到我最喜欢的老式薄荷糖。都不用问,我就知道是她。上个月分享一篇文章,顺便抱怨这个尴尬的年纪,情人节没情人,圣诞节没礼物,过年没压岁钱还得倒往外拿,日子越想越没奔头。她又记下了,直接寄了一棵树过来。
其实都是小事,但令我无比感激——她本没有义务的。
昨天晚上兄弟请吃满月酒,我和老二先在母校外买零食,问起我的感情进展,我跟她说,我掐指一算,我没有男朋友,应该怪你们啊。
这话听来似是玩笑,但实际上也算真的。
我似乎被身边的一群人宠溺了,惯坏了。倒不是说骄纵,而是说,被一直捧着。
无论什么时候不舒服,闹热,一个电话,说你来接我,一会儿就能看到人。心情好或不好,说约顿饭啊约顿酒,分分钟组成团。也有久不见面的,从西藏到东北,新疆到福建,但见面还是像昨晚刚一起唱了K,没到24小时又见面一样。
我不止一次地说,我无条件信任她们,后来者可能不知什么时候会离开,但她们不会。并且我也很感激,见过我年少的轻狂不羁意气风发,陪我度过从云端跌至谷底的落魄失意,又慢慢爬回人间的灯火琉璃,她们一直在,不觉攀附,也未曾嫌弃。
现如今,她们也是唯一一群人,既习惯看着我趿拖鞋、挽个松散的丸子头、套个大T恤,也习惯看我踩着小高跟、化了美美的妆、穿了白裙子——我啥样儿她们都见过了,没啥稀奇的。
一伙子能一起去星级酒店狂嗨,也能坐街边撸串吃路边摊,没钱就说你请客,有钱就说爷包场。很自在,很洒脱,很亲密。
对于彼此找对象,只有一个要求:对你好。所以漫长的时间里,这圈儿里全是单身,因为总觉得找的人对她/他不够好。
我也是。她们对我的他比我对我的他还挑剔,“起码得比我们对你好吧”,我似乎找到了我单身的理由,除了丑,可能就是这原因了。
相处期间总有对比落差,不是和之前的比,而是和她们比。落差在于,那群小畜生太惯着我了,以致于我很容易就感觉他对我不够好,尚且不能做到她们那份儿上,这男朋友要来何用?
我有平生未了憾,即亲缘淡薄。但因这群人,令我相信上帝关了你的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推开一面墙,更温柔的风可以成群结队地掠过你身边,更温暖的阳光可以毫无顾忌地栖息在你的眼睑。
我知道,我值得这样的厚爱。我也感激,命运待我宽宏至此。
今年年中一次朋友聚会,兄弟带了同学过来玩,出于某种机缘,那位新朋友好像认识我。饭桌上谈天论地说了好些话,然后他说,你挺特别的,我很少见到能和男生女生都相处得这么好的人。
他语气轻佻,我没感觉到夸奖,反倒让我不舒服,但说不清是什么。
随后,他问我,你觉得我俩能成为你和他们那样的兄弟吗?
我摇头,他问为什么。
我想起之前闺蜜发在群里的微博段子,于是跟他说,我今下午吃药的时候看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他问,啥笑话?
我笑笑,没说话。
恰好兄弟从卫生间回来,还在甩手上的水,没落座。我重复了一遍给他,我今下午吃药的时候看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他问,你吃啥药?又整病了?
我又笑,说感冒冲剂,旁边的男孩子看了我几眼,随即转过头去不再搭讪。
我朝兄弟眨眨眼,开始投身于美味的火锅。
晚上下班回家,通上电,真是忍不住跟诸君分享我美貌的圣诞树。顺带反省了一下我没男朋友的原因,反省过后发现,是甜蜜的负担呀。今晚都做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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