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盘
偶然的一次外出，让集市上的更多人见到了姐妹俩的美貌，他们的谈资更丰富了，也让更多人跃跃欲试。但这事对张楚坤而言，毫无意义，因为他的生意，近来并无起色，而他和女儿在对待婚姻大事上，也并没有达成共识。
这一日，又有两位富豪登门求亲，皆五短身材，一个略胖，一个略瘦，乃盐商李金与茶商蒋贵，年龄与张楚坤相仿，都过了不惑之年。两人均家有妻小，因垂涎张氏姐妹的容貌，想各娶一人，回家为妾。
听明来意，张楚坤无奈地摇摇头：“小女恐怕不从，老夫也不忍心。”
“我二人可助您度过资金难关，帮助打开吴地市场。”李金凑过来耳语道，同时对蒋贵递了个眼色。“对对对，就算订金，就算订金，聘礼我俩再备。”蒋贵冲仆人一挥手，门外抬进来两个大箱子，重重地放在张楚坤面前。
以前，也有几位富商上门为儿子求亲，除了听闻姐妹俩貌美如花外，也图个门当户对，将来相互间也能帮衬帮衬。现在见张楚坤生意萧条，资金紧张，这些富商早躲得远远的。李金和蒋贵如今主动送上门来，显然知道张楚坤的燃眉之急，提亲不带任何繁文缛节的东西，只带了沉甸甸的现金。
张楚坤盯着箱子发愣，眉头紧锁，一声不吭，像在思考着什么。
李金又对蒋贵使了个眼色，起身告辞。“您先考虑考虑，订金您先花着，我等敬候佳音。还望在小姐面前多多美言。告辞，告辞。”
张楚坤甚至都忘了送客礼节。的确，有了这两箱钱，他不仅能还掉部分债务，还能从吴地新进一批货卖到楚地去，资金就能周转开。而且，女儿嫁入豪门，尽管是妾，以后的日子，倒是不用担心了。
张楚坤叹了口气，起身往后院走去，准备与姐妹俩再商量商量。
第六章 争执
闺房内，香炉内一缕青烟在阳光下缭绕上升，《高山流水》这首古曲，在姐姐的古琴演奏下，不见高山之巍峨，但闻流水之潺潺，仿佛少女诉说不尽的绵绵愁思。妹妹则手托香腮，陷入沉思。侍女小翠，静静地伫立在两人身后。
“哗啦……哗啦……”，门帘被挑起复又落下。“老爷来了。”小翠叫了一声，躬身向张楚坤施礼。张楚坤挥了挥手，示意小翠退下。
“父亲。”姐妹俩正欲起身，张楚坤摆了摆略显沉重的右手，咳嗽了一声，欲言又止。
小翠此前已将两富豪提亲的事，悄悄告诉了姐妹俩。见张楚坤为难的样子，姐姐忍不住说：“父亲，孩儿的婚事，该由孩儿自己做主，强求不得。”
女儿主动挑明并且明确拒绝，让张楚坤有点恼羞成怒。“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为父不为你们做主，谁来做主？何况，眼下这两桩婚事，不仅能让你们享荣华富贵，还能解为父燃眉之急，两全其美，有何不可？”
见父亲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红袖也着急了：“父亲，为缓您一时之急，就要牺牲我和姐姐的幸福。相煎何急？相煎何急？”
以前，尽管姐妹俩也曾经这样反抗过，张楚坤并没有如此恼火，今天却不知何故，无名火直冲脑门。“反了你们。这事由不得你们，就这么定了。”张楚坤说完便甩手而去，不愿再与姐妹俩费口舌。他太需要这笔资金来周转了。
看着父亲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姐妹俩面面相觑。闻声而来的小翠，不知如何劝解和安慰，只是傻傻地重复一句话“老爷不讲理，老爷没道理”。
须臾，红袖抬起头，认真地与紫裙说：“上次那幅画姐姐没画完，要不，我们一起把他画完吧？”
紫裙楞了一下，内心突然觉得好痛。“好。”
“眼睛要大大的。”“有一个高鼻梁。”“嘴角应该有笑意？还是像我们一样发愁？还是笑点好。”姐妹俩琢磨着、商量着，努力画出她们心中的男子。当她们画完之后，小翠也眼前一亮：“集市上的凡夫俗子，没一个能与画中人相比。”（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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