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恒轶事 （完结篇） 06  95联赛的一次外战

这是德恒轶事的最后一篇，不怎么搞笑，只是作为记录。

▲  95德恒联赛外战

在法纪君的印象里，95德恒的男生比较有腔调，这突出表现在他们紧跟潮流。国内流行CBA联赛，他们就搞出一个DBA联赛；国内搞甲A联赛，他们就搞出一个95德恒联赛。有队服，有装备，就是没有球迷。

因为能踢球的人都到场上去啦。

关于DBA的故事，法纪君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会讲一讲。这次先扯一扯“95德恒联赛”。

所谓联赛，就是95德恒两个班之间踢球。问题是，95德恒男生——是有数的……

更要命的是，就这么几个人吧，也不是全都踢球的，比如张龙和郭冰杰就从不下场。而且95德恒的专职守门员只有郝朝晖一个。多年来，法纪君一直相信：之所以他能够取代法纪君成为德恒第一门将，只不过是因为朝晖兄有一件专业的守门员服和一双手套。

（朝晖兄是人生赢家，理由如下：A. 大学时找到了女友； B. 毕业后把大学女友变成老婆；C. 南下上海，加入国内某超级大所；现在已经成了高级合伙人。D. 2003年法纪君从青岛跑到上海，穷极无聊，还跑去跟他借了500块生活费。）

既然有两个队，守门员就需要两个，迫于无奈，这时咔嚓一声雷响，96老纪出场了。纪同学个子不矮，搁在球门中间，比砖头强。

这就是后来法纪君成天来往于95德恒各寝室的原因。

（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法纪君加入95联赛，绝无“借机认识师姐”的想法，直到现在，法纪君都不认识住在法纪君寝室楼上房间的吴欣啊、李杏园啊，以及鹿爱玉啊、李丽啊……这些师姐，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联赛的基本过程是这样的：每天下午下课回来，八舍2楼就能听见朱铭华、徐智等人扯着嗓子叫“联赛联赛！一班必败！”“联赛联赛！二班必败！”这就算完成了号召，大家听到叫嚷就在房间里换衣服，然后去球场踢球。一直踢到有人叫“吃饭了！”然后大家回去换衣服，吃饭。

“经过联赛洗礼”，95联赛涌现了很多球星，像何庆仁、张远、刘演习、闫超华等等，经验丰富。再比方说伟哥，每次进球的庆祝动作都是国际范儿的，球衣蒙头、弯弓射日、双臂拥抱苍天，什么都有。

赫东和郝朝晖觉得，这样牛叉的联赛，不组队找个外校球队来收拾，太可惜了点。经过联系（好像是赫东联系的），95德恒和吉林农大一个院系的球队（好像是食科）定下了比赛，还是主客场制的。

那是一个诡异的日子，95德恒全队（印象里还有几个师姐），加上法纪君，坐着汽车跑到净月潭附近的吉林农大。为了展现风采，凸显派头，一进校园，就高高举起了“德恒律师学院”的大旗，由伟哥——梁永伟高高举着，从校门口一路举到了球场。可能是这样比较吸引眼球，农大球场边还真的来了不少观战的，其中女生不少。

德恒这次远征以1:4的比分输了。唯一一个进球是在印象里是张远进的。

赛后农大的同学请德恒球队吃了顿饭表示安慰，农大人很实在，饭菜都是用盆装的，被德恒的人吃了个精光。还带领大家进行了参观，看到了很多红参、蚂蚁等大补的东西，德恒临走时，每人拎了一桶或两桶农大自酿的葡萄酒，那是一种非常好喝的甜酒，度数很低，像果汁似的。

客场输球，怎么也得在主场找回面子来。这一次，赫胖和朝晖兄再也不敢托大了，95德恒经过协商，认为不拉点外援的话，主场还是会输。于是又从96德恒调了两个人来，一个就是96的头号球星王博，王博在大学时代被某个球队看中过，可惜他选择了学业，没去踢球。如今他在北京从事体育行业，也算是做他心爱的行业了。

另一个就是学霸黄健。黄健兄身材不高，学习上是把好手，球场上也相当牛，大学毕业后把《雷雨》里的繁漪追到手，现在定居北京，在国家部委任职。

两个外援加入，再加上主场优势，这次德恒球队没有输球。双方1:1打平。

用场面的话说：农大队客场逼平了德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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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法纪君参与的唯一一次德恒外战。 

1998年下半年及以后，95德恒的学长们纷纷出去实习、求职等，95联赛荣光不在，楼道里突然沉寂了下来，再也听不到每天朱铭华大喊“联赛联赛！”1999年，95德恒毕业，德恒联赛正式成为历史。

法纪君很舍不得郝朝晖那套守门员服。

郝朝晖毕业前几天，法纪君每天眼巴巴的在他门口转悠，等着他一开门出来说：“老纪，我毕业了，这套守门员服和手套就送给你吧！”

结果等得花儿都谢了，郝师兄也没提这茬。

郝朝晖离校的那天，法纪君又跑去和他告别，心里略略有些伤感。进门时，嫂夫人孙理想师姐也在。法纪君一眼看到那套球衣摆在床上，心里不禁一动：他现在该送给我了吧？

郝师兄把守门员服仔细叠好，放进自己的箱子，用力锁上。他和法纪君告了个别，满脸伤感离别，拖着箱子，带着朝晖嫂扬长而去。

◎   后  记

2016年4月上旬，95德恒的徐智学长出差到上海，法纪君和魏巍学长、95法学的柯振岳学长（德恒女婿，96德恒于丹的老公，也算德恒的）在田子坊找了个叫文小馆的朝鲜饭店，在春日的暖阳和微风中，一边喝掺了红醋的烧酒，一边畅谈那些往事。共同的经历，让我们有共同的话题。

法纪君一边和徐学长聊天，一边急急忙忙跟徐学长旁边的漂亮女法官互加了微信。——目的是法律交流，业务联系。

德恒人的见面，总是那么亲切。

德恒是我们这批人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段岁月。

那几年，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怀着对法治的梦想，加入了这个入学门槛高、人员少的学院，在这里度过了各自的四年，从而使自己的生命与这面旗帜、这块铜牌永远联系在了一起。

现在，有的德恒人和我还是同事。比如95的魏巍学长，就是他引荐我加入了汇业所。每次他到所里来溜达，都会有女助理面露喜色，知道中午吃饭不用花钱了，而且品质不低——魏老板吃饭，最便宜的也是唐宫。还有一次他带着法纪君绕了几个弯，跑到一家破烂的小店去吃鳝丝面，小店虽破，最便宜的一碗面是48块，味道超赞，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出这个店来的。

估计他把人生的一大重心放在了研究吃上，所以他现在要练太极和形意拳，控制体型。请看下图中魏师兄在美食面前，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

法纪君对德恒的感情很深，曾经三次把德恒写进自己的作品里。第一次是2002年笔名为“风的那一边”的《第一百朵玫瑰》，直接使用了德恒律师学院的名字，以及部分同学的真实姓名。里面也提到了95德恒每天高喊“联赛联赛，一班必败”的背景。那篇文章曾经在搜狐文学公社的首页被推荐了1个月，现在也可以在吉大网站的“牡丹园”板块中找到。一个预料不到的后果是：有一个读者看了这篇文章后联系了我，他是徐萌的老同学，通过这篇文章，他重新联系到了徐女神。

第二次就是07年写的《梦蝶红衣》，这是完全以吉大德恒为背景的玄幻小说，里面还用了95德恒一位师姐的名字。后来以“风若水”的笔名发表在《今古传奇·奇幻》2010年01期上。这一部因为比较催泪，读者反响比较大，促成了法纪君写成了系列小说。

第三次就是法纪君的第一部长篇律师悬疑小说《双面》，里面谈到了主人公“纪佳程”和搭档“肖雪”都来自东北著名大学，来自中国第一所律师学院。这部小说2010年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目前已经有影视公司在谈影视改编。小说的续集《心刃》也已经出版。

说的再远一点，《双面》的关联小说《玫瑰探戈》（没有出版，被东方广播电台播出）的主人公叫“林清”，这个名字是法纪君从98德恒直接拿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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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人没有写。

卓茂考，孙海红（他帮了我非常多），王志强，谢世补，林远兆，马羚，李盛……

林清，汲悦颖，陈晗，梁曦文，殷宏亮，还有许许多多的师弟师妹们。

法纪君在动笔之前，曾有一个宏大的计划，想系统地写写德恒的事情，从94到2000，德恒的7年应该会是个非常长的故事。

然而真的动笔，法纪君立刻感到了重重的困难。这困难包括：

  1、对94、95、97、98、99、2000级德恒资料、照片和事例的严重缺乏；

  2、对20年前事件回忆可能出现的偏差，有的写出来后，同学指出：“老纪你记错啦”；

  3、自身文笔水平局限。

还有一个问题是众口难调，如果把这玩意写成长篇报告文学，流水账一般，是没人会看的，有的同学对于一些负面的消息也是不愿重新面对的。

另外，如果写的再深入，就不可避免地要写到彩云师妹，还有95德恒邓超师哥的英年早逝。我不想再揭开这个伤疤。

法纪君的主业是律师，精力也实在是跟不上了。

思虑再三，法纪君把德恒轶事写成了搞笑风格。我想，既然德恒给我们都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就让我们在哈哈大笑中回忆过往吧。

既然是搞笑写法，自然免不了对当事人进行调侃。一晃20年，当初的青涩少年都已经功成名就，有的身在国家部委，有的是检察官，有的已经成了律所主任，他们能够不计较，接受调侃，接受挖隐私，对此，法纪君深表感激。

还有很多94、95的学长学姐，以及97、98、99的师弟们师妹们对此一直进行鼓励，法纪君谨此一并深表谢意。

写得不好，大家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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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清风，花开一年后又若干年，

生命不绝，求索不绝。

我们曾阅览牡丹园诸般旧事，

又曾历经人生艰苦，

多年以后，想必脸上已经带有淡定和从容。

德恒的诸位，我们江湖再见。